听得哭声,黄夫人也慌了神,赶忙安抚沈念兮:“姑娘您先别哭,妾身立刻带您去夫君那里看看。”
说着,黄夫人把挂在屏风上的衣服拿了过来。
沈念兮装作惊慌失措,由着黄夫人替她穿好衣服,将她带到了黄神医的医馆。
黄神医听得沈念兮出了这样的事,顾不得男女之别,直接拉开了她的衣袖,望见她手臂上的红疙瘩,顿时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沈念兮担心被黄神医看出端倪,装作难为情的把衣袖拉了下去,小声地抽泣着:“黄神医,我是相信您才让您替我医治,可如今疤痕没治好反倒起了一身的疙瘩,往后更是难嫁人了。”
黄神医怎么也不明白沈念兮泡了药浴,为什么会长出这么多的红疙瘩,想了想,安抚道:“姑娘先别着急,凡事都有解决之法,兴许是姑娘身体太弱,受不住这么强的药力,说不定过两日便自行消了。”
沈念兮半信半疑地问:“真的吗?”
话锋一转,她语气陡然转冷:“倘若不消,黄神医又当如何?”
“姑娘这是什么意思?”黄神医听沈念兮语气不善,诧异地问。
沈念兮不疾不徐地说:“如今我疤痕未消又添新伤,黄神医倘若没有办法消去我身上的伤,你觉得我会就这么算了?”
黄神医看沈念兮突然变了脸,脸也拉了下去:“姑娘,老夫好心医治你,你怎么能突然翻脸无情。”
沈念兮弯了弯唇,忽然笑了:“黄神医,你怕是不知道我的性格,对于伤害我的人,我可是从来不心慈手软,今日我就把话放在这,如果明日你还找不出解决之法,别说是你这几间小小的木屋,就算是整座武夷山,我也有办法把它移平!”
黄夫人闻言,一脸惊诧地望向沈念兮,不明白刚刚才哭哭啼啼地沈念兮为何突然变了个人,忙解释道:“姑娘,您的伤实属意料之外,夫君也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样。”
沈念兮一张俏脸冷若冰霜:“为医者,自然应该有应对任何突发状况的能力,如果不知道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就应该刻苦专研找出解决之法,难道还要我教你们怎么做?”
黄夫人听沈念兮句句带刺,温柔的脸庞上染上了怒色:“你……”
黄神医忙拉住了黄夫人,示意她别说了,又对沈念兮说:“姑娘说得对,可医治时有太多不可掌控的因素,大夫也不是神人。”
沈念兮冷了眸光:“那黄神医的意思是,我身上的伤是因为我自己的原因了?”
“老夫不是这个意思……”黄神医想解释。
沈念兮打断了黄神医的话,不给他辩解的机会:“那便好,我就回房静候佳音,黄神医可不要让我失望。”
说完,她转身拂袖离去。
黄夫人望着沈念兮的身影消失在医馆外,看她态度坚决,忧心忡忡地对黄神医说:“夫君,现在可如何是好,那姑娘看起来似乎不是个好处理的人。”
黄神医此时已经敛容收笑,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儒雅稳重,浑身散发出了一股阴冷的气息,他斜了一眼黄夫人,冷冷道:“做好你的事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我自会处理。”
黄夫人脸色变了变,声若蚊蝇的回了个是,半弯着腰离开了医馆。
待所有人走后,黄神医独自一人站在医馆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提起脚步,走到屋内用于盛放中药的一个大药柜前,伸手往其中一个上面写着“三七”二字的药箱上轻轻一按,一人高的药柜竟一分为二,中间出现了一条通道。
他转头看了看四周,确定四下无人,弯着腰走了进去,随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通道中,药柜也缓缓关闭,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屋顶上,趴伏在屋瓦上的沈念兮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她故意给黄神医施压,就是为了让他解决她身上的伤,去找被关押的人试药。
果不其然,她才刚走,黄神医就迫不及待的去找他的药人了。
原来她们被关押在医馆里。
虽现在已经知道了地点,但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如果贸然闯入,黄神医怕是会鱼死网破,拉着那些人一起死,只能等到晚上所有人沉睡后,再乘夜潜入。
想着,沈念兮从屋顶上飞身而下,又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刚拉开门,就见北洛尘坐在屋内的圆桌旁,一手撑额,一手举着茶杯,正悠闲自得地喝着茶!
心中一惊,忙关上了门,低声道:“太子殿下你这是做什么,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在我的屋里,如果打草惊蛇怎么办?”
北洛尘轻笑,淡淡地扫了一眼沈念兮:“原来你也会害怕?”
沈念兮无言以对的瞪了一眼北洛尘,懒得搭理他的嘲讽,在他的身旁坐下,伸手想给自己倒一杯茶。
可刚抬起手,手臂便传来一阵瘙痒的感觉,她下意识地伸手抓了抓。
北洛尘随意地一瞥,望见了沈念兮手臂上的疙瘩,疑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沈念兮不以为意地说:“要想知道东西,自然要付出代价,不过是有些过敏,过几天就好了。”
北洛尘见沈念兮不停地绕抓着自己的手臂,整个手臂都已经红肿,沉默片刻,声音异常冷淡地说:“你为了那个叫陌颜的男人竟做到这个地步,不单至清白不要了,如今连命也不想要了?”
沈念兮诧异地转向北洛尘,不明白他为什么出声指责,冷讽道:“太子殿下,我的事与你何干,既然你说对我不感兴趣,那我在意谁和你又有什么干系,难不成你还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