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爹爹请安。”周采薇聘聘婷婷地从客厅外走入,俯身对周太傅行礼问安。
“起来吧。”周太傅挥了挥手,让周采薇到跟前来:“采薇,快来见过集云阁阁主”
周采薇勉强地笑了笑,在周太傅的眼神示意下,不情不愿地转向了沈念兮:“见过阁主。”
沈念兮脸色未变,望着周采薇笑意冉冉的说:“这就是周大小姐吧,果然生的国色天香,为人还谦恭有礼,真是尽得太傅真传。”
人人都喜欢听奉承的话,周太傅也不例外,面上浮上了些许得意之色,嘴上却说:“阁主过奖了,小女不过是习得些四书五经,刚理伦常罢了。”
“太傅自谦了,久闻周府是书香世家,若能跟周大小姐学上一二,倒也不虚此行。”沈念兮道。
周太傅听沈念兮有意和周采薇交好,想起她与民亲王、太子的关系,心里自然乐开了花:“这是采薇的荣幸,阁主心怀天下的善心,采薇也应向您讨教一番才对,是不是啊,采薇。”
感受到周太傅期许的眼神,周采薇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目光望向不远处镇定自若的沈念兮,眼中隐着一丝怨毒。
见此,沈念兮浅浅一笑:“那真是太好了,能与周大小姐相识,是在下的福分,区区薄礼,还望周大小姐不要嫌弃。”
她勾了勾手指,王阳立刻把准备给周采薇的礼物递了过去。
周采薇低头一看,顿时被惊得愣在了原地,瞳孔剧烈地摇晃了起来!
顺着她惊惧的目光望去,王阳手中赫然放着的,竟是那日小雅静屋里被她掉包的牡丹花锦盒!
沈念兮迈着不疾不徐的脚步走到她的身旁,轻轻地打开锦盒,从里面拿出了一枚裹着糖衣的糖果,在她的眼前晃了晃,语调悠悠:“不知周大小姐喜欢些什么,便买了些女儿家都喜欢吃的糖果,想必周大小姐应该不会嫌弃这份礼物过于寒酸吧。”
看着沈念兮手中的糖果,周采薇只觉怒气蹭蹭地往上涨,一时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能愤怒地紧盯着她,满眼的怒火似乎要把她灼烧殆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就这么无言的对峙着。
周太傅见周采薇迟迟不肯接下沈念兮手中的糖果,觉得有些失礼,提醒道:“采薇,还愣着干什么。”
周采薇这才缓缓地抬起了手,接过了沈念兮手中的糖果。
“这糖果是在下专门为周大小姐去百合轩买的,周大小姐不想尝尝吗?”沈念兮不给周采薇喘息的机会,别有深意的说。
“你!”周采薇气极。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在糖果里面下了毒?
可她现在身在周府,真的有胆子当着爹的面杀了她吗?
望着眼前从容淡定的沈念兮,周采薇陷入了剧烈地挣扎。
“周大小姐,周大小姐……”沈念兮轻声催促。
一声声呼喊声,像是一道道催命符环绕在周采薇的四周,她思来想去,还是不敢拿自己的命做赌注,一狠心,猛地将手中的糖果掷向地面,怒道:“左心之,你想用这个杀了我,做梦!”
“采薇,你这是干什么!”周太傅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斥责道。
周采薇躲到了周太傅的身后,指着沈念兮喊道:“爹,这个女人想杀了我,糖里面有毒!”
周太傅才刚刚自夸了家风严谨,周采薇便胡言乱语落了他的面子,这让他十分不悦,喝道:“休得胡说,周府之内众目睽睽,阁主又与你无个人恩怨,为何要对你下毒!”
“爹,你不知道,这个女人那日当众勾引太子殿下,女儿给了她一点教训,她这次来,就是来找女儿麻烦的,您快把她赶出去!”周采薇拉起了周太傅做靠山。
“什么?”周太傅听了周采薇的话,下意识地望向沈念兮,略微犹豫后问:“阁主,小女所言,是否确有其事?”
沈念兮装作回想了一会,轻描淡写的说:“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前几日戏楼中,周大小姐误会在下与太子殿下有染,派人对我下毒后,将我掳至远郊偏山,意图烧死在下,您说的可是这件事?”
周太傅震惊,猛然转向周采薇,怒问:“采薇,这是怎么回事!”
周采薇身子一抖,忙低眉垂目,用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看向周太傅:“爹,都是那个女人不好,明明和民亲王交好,还要招惹太子殿下,女儿看不过眼,就想给她一点教训,放火的主意是兰儿出的,是兰儿怂恿女儿的,女儿并没有想要杀人的心思啊!”
兰儿站在门外,听周采薇将脏水泼到了自己的身上,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跪在地上,朝周太傅不停地辩解着:“老爷,奴婢冤枉,此事是大小姐一手策划,五小姐的糖盒也是大小姐叫奴婢掉包的啊!”
此话一出,坐在椅上的三姨娘脸色“唰”的一白,回想起沈念兮失踪那日的事情,明白了来龙去脉。
不可置信的看向周采薇,痛心疾首的道:“大小姐,枉妾身一直把你当做亲生女儿看待,你居然借着妾身和雅静的手去害人?”
一时间,周太傅的怒喝声,三夫人的呼喊声,还有兰儿的辩解声充斥在沈念兮的耳旁,她稍显不耐的望了一眼已经乱成一锅粥的一大家子,一掌拍在了小桌上,成功的制止了他们的吵闹。
周太傅这才意识到,沈念兮这个受害者还在屋内,缓和了一下心情,老泪纵横地朝她道:“此事真是对不起阁主了,家中出了此等孽女,是老夫的错,老夫给您赔礼了。
说着,他就要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