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因为……绯妍老师说老师在美国做过洗碗工，做过服务员，我听到后心里很难过，想着……”
至茉看了眼越来越僵硬的初宛，眼泪都快吓出来了。
是不是就这样就被初宛讨厌了呢？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提起这个事。”
“没事，老师不怪你。”
然后他沉吟片刻，“你真的想听吗？”
她点点头，“想。”
初宛慢慢把刀叉放下，“我因为一些事，从F大到了美国麻省。只有17岁去了只有从电视上才能知道的地方，我既好奇又兴奋。我自己杜绝了一切经济来源，打算凭自己是双手获取报酬，所以我做很多份工作，不管是什么工作我都做过，就算是再脏再累，没有钱什么也没有。”
当然，有些工作带了丰富的财富，不过他一直存着留给母亲养病。
“我是在咖啡厅上认识绯妍的。她经常来店里喝咖啡，我就记住了她，后来她大学毕业跟着我回了国，现在就是在做研究所做音乐老师。”
“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他笑道。
初宛现在的表情像是在课堂上帮学生们解决问题。
但确实初宛看上去心情很好。
平日里，若是有人问他，他真的只是笑而不语。
不给人难堪，但也不给人答案。
至茉胆子也大了起来，“老师，那透明的茶杯子是不是对老师很重要？在学院上课的时候，同学问你你也没说。”
“那是我刚考上大学，母亲送我的礼物。”切了块已经凉了大半的牛排，嚼了嚼，“在国外的时候，陪了我两年。”
“这样啊，真好呢……”至茉听完满满的羡慕。
她除了那妈妈留下的茉莉花圃外，什么也没有。
“真是个小傻瓜。”初宛宠溺地揉着她的头发。
“老师有没有听过，头摸多了会变笨的。”
“是吗？”初宛温和地笑道，“难怪你总是看起来傻傻的，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那老师有没有女朋友？”
“看来你真的有很多问题，而且都是八卦问题。”初宛挑挑眉。
“因为我除了真的你是老师，其他什么也不知道，你对我这么好，我却连你喜欢什么都不知道。我，我……”
“我知道了。我知道你是个很单纯很懂事的小女孩。”
显然初宛对于这个问题，他不想回答。
至茉只好微低头乖顺的喝了口蓝烈，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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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上和初宛坐着同一辆公交车，初宛总会细心地把她围成个圈。
上课的时候会看着初宛把衣袖挽到胳膊肘，修长的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一撇一捺。
晚上会和初宛一块去超市挑选食材，然后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除了绯妍每天都是亲密的靠着初宛，除了她和初宛隔着两个胳膊的距离。
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她就像是在做梦。
生怕一觉醒来，自己又像是回到了那寒冷又寂寞的除夕夜。
又生怕一觉醒来，初宛对自己一切的好，都烟消云散。
她感叹，她害怕，所以她比谁都珍惜这段时间。
除了每天好好学习，除了每晚花尽心思给初宛做一顿好吃的，在她心里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很快便从春天步入了夏天，又快到学期末。
只是这次的期末考和别人的不一样，只要写一篇论文，然后在地质学院的阶梯教室当着一百个老师同学们面前念，让他们以通过或者不通过选择方式进行打分。
在一百个人的面前，至茉拿着她花近三个晚上写的论文演讲稿缓缓地站在了演讲台，第一次面对着这么多人，她紧张的说话都结结巴巴，手垂在腿边紧紧得握住，掌心还冒出不少虚汗。
初宛就坐在下面第一排中间的位置，穿着白衬衫，特别醒目。至茉无意间匆匆地往下撇了眼初宛，才发现他正一直看着自己。
那双美丽透亮的眸子，顿时让至茉有了很大的勇气。
初宛他正在认真的听着，自己还是他最宠爱的学生，怎么能在他面前丢脸呢？
所以她用一个深呼吸缓解了心情，讲话也不结结巴巴了，说的越来越流利。
“……所以我觉得不管是怎样的研究成果，都必须要在保护环境的前提下进行。我的论文讲完了，谢谢大家。”
演讲完结束时，至茉紧张地捂着胸口，一个深鞠躬。
很快分数就出来了，有82个人给了通过，所以最后至茉得了82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