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宛把他的鸡蛋给了她,“没事啊,我的给你。”
“不……不用了,”至茉把鸡蛋往往推了推,“我已经饱了,我……我先回教室了。”
然后微微鞠躬,向门外走去。
绯妍单手托着下巴,“她不吃我帮你吃吧。”说着就把鸡蛋壳剥了。
初宛抖了抖眉,随意。
“初宛,我们认识多久了?我为你来研究所,你怎么就一直不为所动呢?”
初宛默默地摇了勺小米粥,脸色淡漠,“你知道我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绯妍把剥好的鸡蛋丢进了他的碗里,“我知道你喜欢苏萣,但我会让你喜欢我的。”
初宛不为所动。
至茉现在是学习委员,帮初宛管理作业和整理课件。
最近一些私事,初宛不怎么在学校,学习上的事都交给了至茉负责,万一有什么棘手的问题就给初宛打电话。
这是至茉第一次当班干部,她特别珍惜这次机会,什么都做的尽心尽职,初宛开始还有些不放心,结果后来回办公室批改作业的时候,发现作业上已经标注好的评语让初宛笑开了颜。
午后的阳光越发刺眼,桃花开的特别红艳,绿草粉花,偶尔还能看到几只蝴蝶飞的欢。
体育课刚下,至茉用凉水洗了把脸,冰凉的水刺激着她每一个毛细孔,她打了个寒战。
“喏,给你纸巾。”
绯妍微黄长发,披在两肩,拿纸巾的手,葱葱如白玉。
“谢谢,绯妍老师。”
“不要客气,初宛叫我好好照顾你,那我当然要好好照顾你了。”
至茉擦脸的身子顿了顿。
“你可以不用那么麻烦的。”
说着,无意中至茉还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过一段时间,回想起自己这个莫名的举动,就会觉得自己特别幼稚。
难道不幼稚吗?
心里念着初宛,然后全世界的人喜欢初宛,自己便想着和全世界为敌。
绯妍把至茉拉到凉椅上坐着,“我有些事想和你说。”
“哦。”她点点头。
绯妍看着对面的那座小桥,道,“我喜欢初宛,喜欢了六年。”
至茉面色有些动容,“这事为什么要和我说?”
“因为你是初宛的学生啊,因为我很早就认识你啊。”
“恩?”
至茉疑惑的看着她。
“我姓束,经常听小冉向我提到你,不是因为潘璟。潘璟的事我也听说了,你受苦了。”
至茉瞳孔一缩,摇摇头说,“我记得小冉说过,有个非常美丽的姐姐,只是不知道就是你。”
“是吗?”她笑着拂过至茉的长发,“我爸爸是束家长子,妈妈是个法国人,我从小就在法国长大,很少回国,所以大家都说束家只有一个孙子。”
“我是在美国玩的时候,认识初宛的。当时他在咖啡厅里做服务员,我刚去美国的时候英语还不太会说,他却会说流利的法语,我从来没看到这样博学又英俊的男人。虽然我爸爸非常英俊,但初宛和他却不一样,初宛没有我爸爸那样高大,却有一个特别温柔的心。”
“第一次让我知道原来心是可以这样跳跃的,你懂我说的那种感觉吗?”
“我想我懂……”
“我每天来他那喝咖啡,一喝就是一下午。但在美国,为初宛而来喝咖啡的不止我一个,为了让他注意我,我的小费永远是最多的。”说着自己都笑了。
“后来呢?”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麻省的学生,每年都拿着一等奖学金,在学校特别出名。但就算这样他也没什么钱所以什么工作都做,就算是洗碗工他都做了两个月。”
“老师居然还洗碗?他不是有洁癖吗?”
“这你也知道啊。他是有洁癖,但再洁癖他也要生活不是?所以我给的小费让他真的放在了心里。在你心里是不是把初宛当成神一样的存在?”
“是……是……”至茉显然被这个消息震撼到没有办法回神。
怎么能想象,干净的,温和的初宛面对着不是白色的粉笔,不是白色的作业本,而是白色的碗碟。
想着,心中流出了说不出的心疼。
“我还看到他帮人教授钢琴,他的钢琴弹的很好,有机会你一定要听一听。”
“是吗?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
“放心,一定有机会的。”
“绯妍老师你是在哪个大学毕业的?我觉得你弹的那首梁祝特别好听,凄凄惨惨,婉转动听。”
“谢谢你的夸奖,我在哥伦比亚大学毕业的,主修音乐。你想学吗?”
“我……我笨,什么都不会,还是算了吧。”
“好吧……对了,你见过苏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