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茉的脸上，身体上，都是伤。
被潘璟打狠了，踢到了墙角里，断了一根肋骨，疼的至茉叫出声来，但听到她的呻吟声，潘璟却笑得异常欢乐，她拿起身边的铁棍又是一棍，然后至茉就疼晕了过去。
因为从开始，闫至茉就一直不吭声，打的出血了也就咬咬牙，忍着。
等至茉这次醒来，已经在这里呆了三天。
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至茉只能看清这地方是个四四方方，只有一个门的仓库。而且她感觉到这里的温度和外界比起来更低，她猜可是地下室的一个仓库。这虽黑漆漆，但绝不是完全密封的，门是木门，有几个缝隙，但呆了三天空气还是越来越稀薄。
仓库里摆着很多报废的东西，一块块生锈的铁棍用纸箱装的一袋一袋，还有少量残缺的座椅。
恶心难闻的味道，弥漫在整个仓库。但这味道不是别人的，正是在这呆了三天的闫至茉产生的。因三天都囚禁在着，潘璟也不可能让她上厕所，所以只能艰难的蹲在角落里自己解决。
潘璟不是24小时监督，木门虽看起来很牢固，但其实经过多年蛀虫腐蚀，很脆弱。虽不知道这地方离人群有多远，但趁潘璟不注意跑着也不是很难。
但她没想过跑。
她默默地等待着死神的到来。
安静的仓库，传来脚步声，不用说，肯定是潘璟来了。
一开门，借着光，潘璟狰狞的面容看得清，后面还跟着一个男的。
“你醒了。”潘璟戴着口罩，走过来俯下身看着她。
“我以为我已经死了。”至茉艰难地开口。
“死不了，你要是死了我也会把你救活的。”
“何必呢。”
“何必？”潘璟抓住她的头发，“你不是一心想死吗？我就是不成全你。”
“潘璟，”至茉虚弱的看着她，“别傻了，我要是想死你怎么拦我，我一咬舌，一撞墙就完了。”
“可是，你不是没那么做吗？”
“对，我没那么做，你想知道为什么吗？”见潘璟没回答，至茉笑道，“我就是喜欢生不如死，我就是要看看，还有什么比心更通的东西。”
“生不如死，那你是说这些都算轻的是吗？”潘璟像是想起了什么，放开了闫至茉，“很好，闫至茉，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这样下贱的女人，有个地方最适合你，因为那里生活的女人都是最下贱的。”
“你说什么？”至茉愣了愣。
“少和我装蒜，我知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她笑的花枝招展，“我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至茉眉头一紧，潘璟话里有话让她好像明白了什么，脸上渐渐出现了恐惧，“潘璟，你不能这样做。”
“你现在怕了？”她笑的更欢了，“晚了，闫至茉。再说，你不是已经是这样的女人了吗？现在只是更多男人陪着你而已，你应该好好谢谢我，谢谢我对你这么好。”
至茉仿佛看到了一幕最恐怖的事情发生，她害怕，她颤抖，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潘璟不可能只想吓吓她，若是真的这样，那她还不如现在就死了算。
一颗清泪，掉入颈脖，冰冷，又滚烫。
——初宛，永别了。哪怕我多想在死之前见你一面，现在也是一种奢侈。
她闭眼，准备用力一咬舌。
啪——
潘璟一巴掌打了她的嘴。
“想死，门都没有。”
“潘璟，你这样做，你不得好死的。”
啪——
至茉又被潘璟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嘴里一口血。
“我不得好死，对，我是不得好死，可你死的会比我更惨。”潘璟恶狠狠地看着她，“爽吗？”
“潘璟，你家人也会死无全尸！”
啪——
“死了也招人唾弃，招人骂！”
啪——
至茉眼睛里满是血丝，脸已经肿起了一大片，嘴里一嘴的血，“你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啪——
又是一巴掌。
这打的，别说至茉疼不疼了，潘璟的手都打麻了。
“给我闭嘴！给我闭嘴！不许你说我的家人。”潘璟完全被激怒。
“那你杀了我啊，你杀了我就闭嘴了。”
哪怕被激怒潘璟还是没有失去理智，“我是很想你死，但你还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杀死你的。”
然后找了块破布，塞到了她的嘴里。喘了口气，对后面的那个男的说，“去和先生说，给我派辆车。”
“好，那她呢？”那男的问。
“她？”潘璟眼里冷光一闪，“给乙醚。”
“好，我马上准备。”说完，那男子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