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尚现在受了伤,你必须出去照顾他,而我本来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人,褚傅有没有我,都是可以的。”
“原姐姐——”
丘毓还是不情愿。
丘毓摇头。
怎么可以就这样让原子卿呆在如同魔鬼地狱般的世界呢?
“听话,如果你再这样任性,到时我也像褚尚这般被人用棍子敲死了。”
“原姐姐,不可以,他们说不定会杀了你。”
原子卿抓着她的手,“如果你呆在这,根本不会保护自己,我对这样的事最起码比你好些,相信我。”
“你们商量好了吗?”带头的那个问。
原子卿露出少见的刚毅,“商量好了。”
丘毓唾泣。
原子卿紧紧地把抱在怀里,轻声在她耳际上说道,“要是有机会离开,一定要把有效线索带出去。”
丘毓一僵,还没细问,到底什么是有效线索,就被几个蒙上面容的男子带了出去。
在车上,她忧心忡忡,抱着褚尚,然后便闻到了乙醚的味道,昏迷了过去。
等她醒来,便在医院了。
……………………
至茉在褚尚的病房,心疼的摸了摸丘毓的头发,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褚尚。
记忆中,那个在学生时代,冷峻刚毅的少年,聪明高傲,如今满身是伤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若不是平稳的呼吸声,谁能知道他其实是在熟睡中。
“褚尚现在怎么样了?”
丘毓摇摇头,握紧他的手。
“医生说,褚尚头部有淤血,厚重的血还压住了他的视网膜,但因为他现在身子十分虚弱,不能动手术,所以让他先静养着。”
至茉叹口气,“那就好。”
“只是动手术,在头部开刀危险系数很大,没处理好,就很有可能就变成植物人了。”
至茉瞳孔紧缩,“什么,那怎么办?!”
若是变成植物人,那么丘毓这辈子可能就再也不能和他说话了。
好不容易他们才在一起的。
而褚尚是那般聪明,现在却什么都做不了。
躺在一张简陋的床上,他是否就这样甘心?
突然想起以前和他一块读书,他便问过她将来想做什么?
当时她对她的未来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哪怕搁在现在,她仍不知她该做什么。
好像她的生命,执念,除了淅淅沥沥光下,那道洁白的身影外,她无欲无求。
可褚尚却说出了他的想法,他想像霍金那样,成为一个伟大的科学家。
梦想本来和他很近很近,现在一个看似的意外,却变得和他离得很远很远。
“都怪我,这一切都怪我,好端端的过什么生日。”
如果那天不是她过生日,丘毓和褚尚就不会逼到这一步了。
只是至茉满脸愧疚,丘毓却异常平静,“没事,人各有命。开刀就开刀吧。就算褚尚真的成为植物人,我都守他一辈子,反正我是赚了,因为他一辈子都是我的了,谁也抢不走了。”
她笑了笑,“只是他要是知道了,会不会该哭了?”
“丘丘——”
至茉眼里满是心疼。
“至茉,我真的没事,从他在我面前倒下的时候,我就以为他死了,那个时候哭得,好像这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了。现在只不过可能变成植物人,对我来说已经太幸运了。”
虽然他在我面前,不能动,不能说话,但还能呼吸,还有心跳声不是?
最起码,他身体还是热的就够了。
至茉心颤。
这一刻,她好像觉得她的眼睛出现了幻觉。
丘毓虽穿着病房,脸上还有些轻伤,但是至茉却好像看到了丘毓最美丽的时刻。
丘毓此刻的想法,感性的至茉在心里是给予她一百个支持。
因为她知道,如果初宛倒在上面,只要初宛不嫌弃她,这辈子能这样照顾他,她该是最幸福的。
想着想着,眼泪竟流了下来。
至茉赶紧抹了抹眼泪,“对不起……”
她该道歉的。
她好像破坏了丘毓平静的心情。
丘毓摇摇头,“至茉,我以后都不会哭了。”
她从医院醒了,第一件事就是看看褚尚怎么样了,然后看到他在隔壁床上熟睡,呼吸平稳。
她好像一下子就长大了不少。
之前的任性,刁蛮的公主病,大大咧咧,都因为这件事让她改变了自己。
每个人一生之中,都会起起落落,遭受困难,遭遇挫折,如今摆在她面前的就是她要经历的困难。
只有眼前的东西她跨过去了,以后再大的困难她的都不怕。
“对了,子卿姐为什么没有……?”
丘毓的心有些疼,“是她把生的机会留给了我,自己却还在那地狱之中。”
“既然你们救出来了,子卿姐也很快的。你在那里呆过,有没有什么线索?”
线索——
丘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