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宛走了,没说道别。
那晚来,她就猜到初宛第二天就会离开的,所以醒来发现床上已没有他,她已经习惯了。
只是他走了,没有告别,甚至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
连个羁绊的,想去怀念的东西都没有。
丧魂落魄、呆若木鸡,说的便是至茉如今的模样吧。
穿着薄衫的性感的睡裙,坐在冰冷的楼梯口,冬日就算有阳光,还是冷的刺骨。
可至茉却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是那无神的眼珠湿润,默默的流泪。
后来,至茉直到坐到全身冰冷,身子僵硬,才缓缓起身,可这一起身,头就有点晕。
至茉靠在扶手上,晃了晃脑袋,用力的咬了咬下唇,然后找了件外衣披上去开门。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干坐着,我要去找初宛,找他问清楚,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认命,不能就这样和他分开。
她不知道为什么初宛离开她,但她知道的,初宛一定是爱她的,不然昨晚不会来的。
他若不想来,就没有人会逼他,包括她。
她强忍着寒意,顾不上吃饭,换好衣服就离家而去。
回了市里,直接去了初宛的公寓。
公寓门是开着的,里面站着很多穿着搬家公司衣服的人,来回搬东西,找了半天,却没看到初宛。
至茉一愣,找了个正在休息的人,上前问。
“请问,你们在这做什么?”
“搬家啊。”
“搬哪?”
“搬回公司,然后捐给有需要的人。”
捐给别人?
这里的一切可都是她和初宛的回忆啊。
“不行,你们不能搬!”至茉赶紧叫他们放下。
“为什么?你是房主的什么人?”
“我——”
是啊,她是初宛的什么人,学生,女朋友,未来的老婆?
都是屁——
“什么都不是……”
男子烦躁道,“既然什么都不是,就那麻烦小姐让让,我们工作好忙的,还有好几家要搬呢。”
至茉往后缩了缩,低着头,和他说了声对不起。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这房子原先的主人在哪吗?”
“这我哪里知道?我们只是接到了一个男子的电话,他叫我们搬的。”
“可不可以告诉给我那个男子的号码?我有急事找他,拜托了。”
搬家公司的男子看至茉真挚又着急的模样,犹豫了片刻,点点头,“好吧,本来这是客人的隐私,我们不便透露,不过看你小女姑娘家的可能真的有事……”
至茉拿到号码,就赶紧拨打,只是接通后,虽是一个男子的声音,但不是她熟悉的初宛,而是公寓原先的房东。
“对不起,我打错了——”
挂了电话,至茉叹了一口气,又朝研究所走去。
看到校门紧闭,才反应过来,自己犯傻了。
今天是周末,学校不上课,初宛怎么会来这呢?
浑浑噩噩,刚要准备离开回家的时候,便接到了束季冉的电话。
“至茉,不好了,褚傅被警察带走了。”
“什么?!”
至茉难以置信,明明昨天大家还玩的很开心,怎么今天就被警察带走了?
没等至茉细问,束季冉又着急道,“你现在在哪?”
“我……”
至茉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初宛已经不辞而别,而她正在找他。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赶紧到傅醉厅来吧,我在这等你。”
“好,我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至茉便立刻招来一辆出租车。
一到傅醉厅,就看到门口贴着封条,透过玻璃窗户往里看,就看到所有的沙发椅子都倒在一块,地上碎了一地的酒瓶,酒杯碎片,一片狼藉。
隐约看见地上还有很多已经变干的血迹。
“怎么回事?”
至茉问站在一旁的束季冉。
束季冉摇摇头,“昨晚傅醉厅发生了恶性打架斗殴事件,褚傅打伤了不少人,被人拍了不少视频,图片当成证据,而且报警的人说,店里卖淫,然后褚傅被警察抓去了警局,店也被查封了。”
“我也是今天一大清早才接到的消息,具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那子卿姐姐,和丘毓,褚尚他们人呢?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束季冉见至茉眉头紧缩,赶紧安慰道,“别紧张,他们没事,现在也在警局,说是录口供。”
“那我们去警局看看吧。”
“我也是这样想的。”
警局。
褚傅除了嘴角受了一点伤之外,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架着二郎腿,抽着烟,痞脸痞样的坐在,看着坐在对面警察。
任谁都看到出,褚傅极度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