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的春日,古长城脚下,清泉细流,草长鹰飞。
莫显声终于找到了他师父,大喜,忙同李雪一起下马上前拜见。师徒相见,格外亲切。沧澜大师已近古稀,身材不高,须发皆白,而已经秃顶,但两眼如炬,脸上皱纹层叠,面目和蔼,身着麻布衣,布鞋,手执一盏清茶,无欲无求。
莫显声忙给师父叩头,道:徒儿已经见过师弟白自问了,承蒙他指点,徒儿才找到师父的。
沧澜大师缓缓地道:早先令祖请为师教导你们兄弟二人,为师已经看出令兄好武厌文,成不了大器,而你天资卓著,又辛得铜洗剑,故收你为徒,内外兼修,文武共习。为师一声博览群书,云游天下,不爱收徒,收徒只收天资卓著之人,白自问的情形与你像似,而且能够吃苦耐劳,是个不多见奇才,故收他为徒。
李雪道:可依我看,那个白自问为人骄傲,而且好说大话,不像是给天资卓著的奇才啊?出了大师听了并不生气和辩驳,只是向李雪望去。
莫显声忙解释道:这位李姑娘是徒儿在关外遇到的,她师父是天山的天寒绝士!沧澜大师道:记得,姑娘未去天山时肤色稍黑,或许是天山的水好,姑娘的皮肤竟然如同极西部的人的肤色一样白皙。莫显声道:师弟表面看起来桀骜不驯,但他的内心细致谨慎,而且的确很聪明!
李雪道:他聪明在哪里?莫显声道:他的客栈里为何整夜喧闹?凡留宿天水客栈的人都是没有安全感的人,哪里还能踏实睡觉呢?只要在喧闹声中才有安全感!李雪听了恍然大悟。
沧澜大师道:为师这些年来一直游走于边境,躲避着武后派来追杀我的人,你似乎受过重创?莫显声忙点头应了,将与师弟分别后遇到赤霞道人和孔均的事情详细说了,并询问二人的身份。求朕孔均所言真伪。他师父听后道:孔均对你说的话没有掺假,但也未说全。当时高宗在移交政权给武后时托付的人是四个,为师是其中之一。
李雪道:这么说前辈和他们曾经同殿为臣,怎么现在不在京城里做官啦?
沧澜大师道:现在他们是为师的敌人,一直追杀为师的就是他们二人。莫显声听了大惊道:那孔均命知道我是你的徒弟,却为何还赠我回元丹为我疗伤?大师道:回元丹是疗伤圣药,但有过副作用,服了后身体会散发出一股特殊的气味,嗅觉灵敏的动物很容易闻道,而人的嗅觉稍灵敏点的也能够闻出来。
莫显声道:那如此一来孔均岂不是寻着徒儿身上的气味就可以找到师父,师父岂不是会有危险?李雪道:孔均不是说他的武功在你师父之下,他就是找来也敌不过你师父的。大师道:虽然当年孔均武功不如我,但几年未交手,现在他的武功如何也无法定论,而且他势必会联络赤霞道人一起前来的?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了一支焰火,以香引燃,只见这焰火一飞冲天而起,在天空里绽放出了五彩的颜色。
李雪道:前辈放焰火做什么?莫显声道:师父是在发求救信号,这附近还有师傅的朋友吗?他听后点头应了,继续问道:不知武后为什么会派他们二人追杀你?那赤霞道士为何要捉我?
大师道:这要从武后开始摄政说起,先帝尚在世时,常觉头痛,故把朝政事务交于武后处理,并命四位内侍协助她,而我正是四位内侍之一,老夫觉得此事不妥,并怀疑皇上的病持续恶化,虽请名医用过中的药物治疗都是效果不好,是有人在暗中作祟,便暗地里调查此事,终于查处是赤霞道人做法祸害先皇!
我暗中会见先皇,见此时禀明,并说让武后处理朝政不妥,皇上可以让太子来处理朝政,这样更适宜。但先皇对武后的宠信已经升级为依赖,故他不仅没有采取我的提议,还将此事告知了武后。武后大怒,暗中收买了我师弟,连同赤霞道士一起陷害我,将我赶出朝廷,并派人赐我毒酒,我抗旨不遵,她又派杀手追杀,但派来的杀手被老夫所杀,老夫也因此离开大唐的国境,后来武后渐渐掌握了大全,处理政事也轻车熟路,便派出赤霞道人云游天下,铲除又天子相之人,若遇到有皇后相的就捉回去交给她处理,派孔均一边访求天下可用之人,一边暗中打探我的下落。
武后生性多疑,怕我会去刺杀她,故将我师弟留在她身边保护她。
莫显声和李雪婷了才明白其中缘由道:可见孔均也是给阴险狡诈之人,师父还是离开这里躲避下比较好。沧澜大师道:为师在这里已经经营了一年多,该来的终归还是要来,为师除了自己的武功还准备了两样武器!
这时从远处传来了洪亮的声音道:沧澜兄,除了你自己你还准备了哪两样武器,亮出来也让山人见识下!。二人听了忙寻声望去,只见远处百步外大步走来一人,这人羽扇纶巾,长衫飘飘,正是孔均。忙道:师父,他来了。
很快孔均便近前来来,李雪漫一剑护在身前,却见孔均径直走到了沧澜大师身前,盘膝坐下,摇了羽扇道:昨夜老朽夜观天象,见天狼星东南斜,庐陵王被贬均州途中必有血光之灾!
莫显声听后不由地啊了一声,脸色骤变,沧澜大师道:天象可靠吗?孔均得意地道:诸葛亮的星象和占卜之术,我虽不及他精通,但也习得十之八九,,你若不信,却为何惊讶!李雪忙也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又没把话说全?
孔均道:纵然你们都不醒老夫所说,但你们是聪明人,武后见庐陵王赶出京城,贬值穷乡僻壤之地,路途遥远艰难,而武后的众侄子虽无实学,但也不是笨蛋,他们岂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之机,倘若什么时候武后回心转意召回庐陵王立为皇帝,那到时还有武后的侄子们什么事。
孔均说的浅显易懂,而且句句在理,莫显声更加担忧妹妹和庐陵王的处境。
不料出来大师面不改色地道:如果庐陵王出了意外,睿宗柔弱胆小,那武后的目的很快就会达到,一旦她登基为帝,我们都是她往上走的台阶,过后既拆。孔均不服气地道:即便你我都是台阶,那我也要做最上面的那层,而你只能是最下面的那层!出来大师笑了道:我只孔均兄消防三国诸葛亮,刘备崩而诸葛出!
孔均听了不高兴道:非也,刘备未崩诸葛就已经出在侧,况备老矣,尚能活几年?出来大师反问道:你既然神算,那就算算备还能活几年?孔均听了立刻大怒。莫显声和李雪听的是如坠雾里,鬼堡听不懂,其实意思不难懂。孔均准备效仿诸葛亮一样辅佐武后,但出来大师说当年如果刘备不死,诸葛亮就当不了家,孔均反驳道:当时刘备没死时诸葛亮就已经当家,况且刘备已经老了,还能活几年?孔均当然知道武后身体很好,活的比他要长。
孔均怒道:与你交谈总是令我愤怒,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们都准备受死吧!
二人一言不合,孔均便准备开打,莫显声慢也调运内力,准备参战。出来大师巍然不动,道:徒儿不要做五味的牺牲,带李姑娘上烽火台,引燃烽火,向援兵求救!莫显声忙应了带李雪上了马向长城奔去。
沧澜大师道:怎么你还是沉不住气啊,不等赤霞道人了?孔均立刻挥舞羽扇攻来,沧澜大师运了内力护住身前抵挡。
西域骏马载了莫显声和李雪二人迅速跃入长城内网烽火台赶去。到了烽火台,二人下了马,找干柴枯草引火。下面二人已经动起了手。莫显声忙跳到烽火台上观看。
孔均挥了羽扇将地上的石块沙土全都扇起,直向对方身体砸去,似欲将对方活埋。沧澜大师仍然打坐不动,道:水来土堰,但土来亦可用水破!说着舞动衣袖,挡开沙土石子,只见他调动内力,旁边泉水渐渐柱起,如遇龙卷风般汇聚成股。他忽地左臂收回,右手成掌打出,这股水龙卷已经破了对方的砂石直向对方身体袭击,孔均不料有此招,忙又以羽扇格挡,但这股水柱在沧澜的调动下改变了方向,一下子全泄在了孔均身上。
虽然是股泉水,但被击在身上,如被冰锥刺入一样疼痛,这谁还将孔均的衣服浇了给透,孔均更怒,左手抹了把脸上的水渍,右脚蹬地,身子向前倾斜飞出,右手挥舞羽扇攻向对方面门。沧澜大师仍不躲闪,调动内力护体,硬接了一扇。
只听”哐当“一声刺耳巨响,这羽扇砸在了沧澜大师顶门宛若两块生铁相击,原来这羽扇并不是普通的鸟羽毛制成,而是用西域一种上古时候的火烈鸟的羽毛制成。这种鸟在中途又称铁羽孔雀,生地很想孔雀,又有人称作铁公鸡,其羽毛坚硬如铁,却轻若鸿毛,很是珍贵难得,曾有皇帝以万金相求而不得。孔均却凑到了七支制成了羽扇作他的兵器。
沧澜大师吃了一扇,身体却无异样,孔均惊道:想不到你已经练成了少林寺的绝学”金刚罩铁布衫!他忙收回羽扇查看,还好扇子与以前一样,才放下了心。对方道:方才你让了我一招,这下我也让你一招,这下咱们扯平了,“金刚罩铁布衫”乃我少林寺的武功绝学,我自然要练成的。
孔均又立刻定身运气道:咱们还没有结束,继续接招吧!说着左手成掌,右手执扇,两手交移,他脚下的大地一抖,一条裂缝宛若游龙迅速地向对方袭去。沧澜大师双掌击地,身体飞起,同时左掌亮着右拳在身前画了个圈一旋,一股强大的冲击波破空而出,与孔均的地裂之力相遇,炸地泥土翻飞,震耳发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