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愤恨淹没了刘武最后的意识,他彻底昏死了过去。
其实说实话,这时候刘武还没有死去,甚至还可以再抢救一下,但陈龙飞早就兴奋坏了,左脚踩在刘武的身上,阴笑声响彻整个出租屋,半晌,羞辱似地踢了几脚刘武一动不动的身体,才又哼道:
“你们几个,把这小子装在口袋里,扔到垃圾场里,顺便给我放把火烧了。”
话落,黄毛立马缩了缩脖子,问了句:
“咦,龙哥,刚才不是说趁着天黑才抬过去么,现在才八点多,胡同里不少人呢,现在抬出去,很容易被人发现的啊。”
说着,黄毛也学着陈龙飞的样子,踩了刘武几脚。
而接着,听了黄毛的话,陈龙飞的脸上却顿时闪过一丝不耐,就骂骂咧咧了起来:
“我说黄毛,你废话是不是太多了,劳资为了拉你们几个当打手,可没少给你们好处吧。”
“你们只要按我说的做,钱少不了你们的,妈的,我看这小子就膈应,等不到天黑了,现在就给我抬过去。”
闻言,黄毛表面上点头哈腰,连连说是,可心里却忍不住怒骂了句:
“傻逼玩意,和你爷我喊个屁啊,要不是你小子钱给的多,劳资他们连你都干,瘦的跟他妈猴子一样,脾气还不小。”
当然,陈龙飞并不知道黄毛心里是这么想的,这些人都是他花钱请过来的,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很喜欢这种当大哥的感觉。
而既然陈龙飞都这么说了,黄毛也只有照搬,和身后两个小弟使了个眼色,三个人便合力,把还没死透的刘武装进了蛇皮口袋里,慌忙抬到了垃圾场,扔进了垃圾堆里。
不得不说,他们的运气还真是不错,一路过来,虽然也碰到了几个人,但都没发现他们手里抬的刘武。
下一刻,看了眼被扔在垃圾堆里的刘武,闻着周围垃圾的酸臭味,黄毛很烦躁地吐了口唾沫,哼了句:
“妈的,这地方太他么臭了,赶紧点把火烧了,回去和陈龙飞那傻逼要钱走人。”
“这家伙动不动就要下死手,这次必须要个好价钱,不然也对不起劳资干的活了。”
话落,身旁那一米八几的壮汉连连点头:
“对对,大哥说的是,没有钱谁他么愿意给那瘦猴干事,那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着,他也没敢迟疑,从垃圾堆里找了个废弃快递纸盒,用打火机点燃便扔到了蛇皮口袋上,没几秒,蛇皮口袋包裹着刘武连带着垃圾,就轰轰烧了起来:
“行了行了,快走,劳资还真他妈不想待这晦气的地方。”
本来,壮汉还想看着刘武被烧成灰,可刚烧起来,黄毛就催促着赶紧走,他也没办法,只好就走了,留在刘武一个人在这烧了起来。
可怜我们刘武,从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但今天送外卖的时候,却被人围殴致死,还要杀人毁尸。
可是,或许是老天都觉得刘武太凄惨了,不想他这么早就死了,没多久,当出租屋里的陈龙飞等到黄毛回来,得到刘武已经被烧了的消息,心满意足地离开后,包裹着刘武的蛇皮口袋却没有被烧掉丝毫。
与此同时,刘武身处的垃圾堆里,熊熊的大火竟然也没烧掉任何东西,反而火势越来越小,半个小时不到,火竟然就完全熄灭了,混乱的垃圾场顿时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刘武被蛇皮口袋包裹着一动不动,看上去已经死透了,可只有刘武知道,此刻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刚才,刘武意识消散地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已经死透了,却不曾想,眼前突然闪过一道刺眼的白光,刺的他都睁不开眼睛,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竟然飘在一个广阔无际的白色空间里,四周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刘武不知道这是哪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浮在半空中,他努力地动了几下,却动弹不得,好半晌,一个可怕的念头缓缓涌上他的心头,让他忍不住苦涩一笑:
“看来,我终究还是死了啊。”
刘武很不甘心,他已经快一年没有见过妈妈了,他不敢想象,如果知道自己死了,他妈妈该是多么伤心。
然而,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一道洪亮富含中气的声音,却陡然在他耳边炸响:
“小子,你独自悲伤什么,你还没死呢。”
突如其来的话,让刘武猛然一惊,他倒没想到身边竟然还有人,刚才他环顾四周的时候,明明看到周围空无一人了啊。
心惊之下,他立马又环顾了下四周,仔细扫荡了一番,才终于看到,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地方,一个模样极为英俊的男子,同样漂浮在半空中。
只不过,这个人身穿白袍,手持白扇,和周围的白色空间浑然一体,以至于刘武刚才乍看的时候,竟然没看到这个人的存在。
接着,既然看到这个人了,刘武尽力平复了下躁动的心,轻声问了句:
“这位大叔,请问你知道这是哪儿不,这是不是天堂啊?我明明已经被人打死了,为什么你说我还没死呢。”
不得不说,突然看到这么个奇怪的人,刘武再镇定,也难免被吓到,因此说话都混乱了起来,也惹得面前这个男子忍不住笑了笑:
“到底是年轻人,问题还真多啊。”
听到这话,刘武脸上顿时闪出一道尴尬,不敢回话,随即,便听这男子继续说道:
“准确地说,你差不多要死了,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地府,只不过被我硬生生拽了回来,现在你正在我的元神空间里,没有死。”
这话听得刘武一愣一愣的,非常玄乎,让他一时反应不过来,但接着,他忽然想到了昨天晚上加的天庭微信群,里面人说话同样让他不知所云。
因此,他本能地觉得,眼前这个人是不是和天庭微信群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他也顾不上问自己死了还是活了的话,便有急急地问道:
“那你是谁啊,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话落,男子的眉头顿时一皱,自顾自嘀咕了句:
“名字么?我不用很久了啊。”
但好半晌,他却又猛然抬头,淡然地盯着刘武,一字一顿地说道:
“不过,数千年前,他们都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