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最近的一次模拟考，周灿已经有一阵子没去路小雨的餐厅帮忙。
成绩下来，感觉整个人生都灰暗了。
英语考试满分100，她考了46分。
专业课满分200，她考了80分……
啊啊啊啊，活了二十多年，长了个猪脑子吗？！
怎么能考到这点儿分数的？？
她拿着成绩单，坐在操场上，感觉心也凉透了。
周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身后，伸长了脖子去看周灿的分数，被周灿一把给那张单子窝在了怀里。
这种分数，有脸给别人看？何况还是周铎！周铎坐到她旁边，胳膊下边儿还夹着瓶可乐。
周灿凝眉，他怎么这么喜欢喝可乐？
转念啪啪给你两巴掌，关你屁事啊！？
他拧开可乐瓶子，然后仰头一口气喝掉半瓶。
看着操场上打篮球的学生们，眼底情绪复杂。
“真羡慕他们。”
周灿顺着他的视线过去，没好气的说了句。
“你也去打啊。”
周铎神色黯淡。
“我打不了。”
“为什么？”周灿看他着他。
“我有慢性肾脏病。”
周灿盯着他有些惊讶，半分钟后，他自己忍不住大笑。
“哈哈哈！被我骗到了吧！”
周灿抬手一巴掌呼在半空中。
“我就说你喝可乐喝的这么凶，还肾脏病……”小骗子。
周铎嬉皮笑脸。
“今朝有酒今朝醉啊。”
话说刚说完，操场飞过来一个篮球，冲着周灿的面门就上来，躲也来不及了……
就那么狠狠的砸在了她的鼻梁上。
我日嗷……
感觉鼻子要断了。
她弯下身子，单手捂住鼻子，血就那么从指缝里流出来，有点汹涌……
打篮球的同学赶忙围过来，领头的满脸歉意。
“实在不好意思同学，你，你怎么样？”
周灿疼的话都说不出来，另一只手连忙摆了摆。
“流流血……同学，我送你去医务室吧。”这个同学也有点慌乱。
周灿捂着鼻子瓮声瓮气。
“没事……”
周铎从兜里掏出纸巾帮她擦了擦，仍然没有止住，他拉起她的胳膊。
“走。”然后周灿一边起身，一遍仰着头。
周铎看了一眼脚下的篮球，拿起球来问道。
“是你扔过来的？”领头的同学愕然点头。
然后周铎用力一甩，那个球直接奔着他的脸砸过去，事情发生的过于突然，那个同学显然也没料到。
球直接砸在了他的眼睛上。
他疼的龇牙咧嘴，捂住眼睛大喊。
“卧槽……”
说着捡起周灿掉落在地上的成绩单，拉着她去了医务室。
周灿的鼻血止了好久才停住，到最后口鼻都是血，这一下子一个月的口粮都白吃了。
她抬手想换个棉球，才发现周铎握着她的手指，赶紧抽了出来。
想起刚才他拿球砸那个学生的样子，忍不住说。
“其实刚才你没必要拿球再砸人家的，都道歉了，也不是故意的。”
周铎哦了一声。
“道歉有什么用，跟你一样受伤他才算付出代价。”
周灿一愣。
“小小年纪，你思想有点阴暗啊。”
“是么。”
“……”
换了新棉球，周铎拿了沾湿的棉签儿帮她把鼻口周围的血渍擦干净。
干涸了不少，擦起来有点费力，他尽量轻一点，被砸的地方还是难免会疼。
“嘶……”
“我再轻一点……”
周灿心说，这个弟弟有点两极化啊……
呸！什么弟弟！！哪来的弟弟！
她从周铎手里夺过棉签儿。
“我自己来。”
清理完毕，周灿鼻孔顶着个硕大的棉球走出医务室，周铎紧随其后。
“……姐，你这分数……”他声音在周灿的背后响起，虽然小，但是周灿一个字都没落下的听到了。
而且那什么语气？
她愤怒转身，一把拿过成绩单。
“怎么样！你的很牛逼吗！”
周铎赶紧摇头。
“没有没有，跟你差不多。”
周灿直接把成绩单塞回到口袋里，满脸的怨念。
跟她差不多还敢嘲笑的语气！
“那个……姐，要不我帮你补习吧。”
周灿给他一个不失礼貌的笑。
“你快拉倒吧，先把自己考及格再说。”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周铎一脸欲言又止。
想到成绩单上的两个数字，到底没忍住笑成了驴叫。
直到后来的公开课，周灿终于知道，他所谓的差不多，根本就是另一种嘲笑啊！
他英语满分，专业课……199……
大概老师怕多一分让他骄傲吧。
Mmp的……
然后他就成了那堂课的榜样，周灿也不错，成了反面榜样……
一堂课她都没抬起头来，关键是两个人这名字这姓氏听着就跟兄妹俩似的……天差地别啊！
周灿心想，如果大家知道是亲姐弟，呵呵。
下课铃过去五分钟，周灿的脑袋都没抬起来。
直到琢磨教室里应该没人了，刚起身发现周铎就站在最前一排，抱着双臂貌似在等她。
奇耻大辱！
周灿假装没看到一样，收拾资料准备走人。
她一定发奋图强，一雪前耻！！
还没走到门口，周铎又提了一句。
“姐，我辅导你呀？”
周灿转身，脸都黑了。
“不用不用不用！”
“用嘛，我管你吃喝，还有零食怎么样？”
“我不喜欢吃喝，我也不喜欢零食！”
“就当给我个机会嘛……”
周灿厉声。
“给你个机会羞辱我啊！！”
周铎哭笑不得。
“同气连枝，羞辱你就是羞辱我自己！我就是想跟你多呆一会儿……”
周灿愣了愣，也没说个啥，最后逃也似的跑了。
——
周灿在寝室发奋图强的时候，没想到接到了唐挺的电话。
她有点意外，毕竟之前也没有单独相处过。
“唐教官，是有什么事嘛？”
“野外训练你攀岩摔了的时候，说要好好请我吃顿饭，记不记得。”
周灿连忙点头。
“记得记得。”
“你的机会来了。”
“……”
然后约好了吃饭时间和地点，周灿收拾收拾就出了门。
到了餐厅的时候，唐挺已经在那里。
周灿脑子有点污的想了想，要不要喊李行一下。
随即立刻否认了这个想法！
唐挺一身制服，衬得身姿更加挺拔有力，他眉目间的凛然之气真是特别凛然啊！
周灿从小就对各种制服的人有有恐惧心理。
比如医生，比如警察……
“唐，唐教官……”
“我没做教官很久了，你可以换个称呼了，还有，你怕什么？”唐挺坐在那里一派巍然。
周灿一愣，叫名字肯定不合适，之前听秦烈叫过唐队长，直接就喊了声。
“没，没有啊唐队长”
“……得，随你开心。”
菜是唐挺提前点好的，大概是怕等菜浪费时间，周灿呢也不挑食吃啥都行。
两人边吃边聊。
“那个，李行跟你挺熟的吧？”
周灿心里咯噔一下，点头应声。
“咳，你有机会跟他提一下，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emmm他骚扰你了？”
唐挺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
“骚扰？你太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