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近乎低吼出声，周灿一时语塞。
“长，长了啊……”
“你长个屁！异国他乡你出点什么事，我怎么交代？！”
根本毫无危险意识！
但凡对方稍微难缠一点，她酒瓶子开得再响也得吃亏。
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周灿有点理亏，低着头。
“我错了，秦总监，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毕竟你除了给我添麻烦也没别的本事！”
秦烈的脾气一向自认为是很平和的。
而她呢，就是特别能惹得他火冒三丈！方方面面！
周灿好端端的，感觉又被莫名其妙的低看了一眼。
她还给他添什么麻烦了？！
妈的，要不是明天一早就得赶飞机回去，她宁愿呆个二十四小时也不让他去保释啊！
他要是觉得麻烦，可以不用来的啊！
她又没求他！
“你为什么老这样看不上我？”周灿这句话问的很突兀，“以前是，现在还是，我到底做过什么让你看不起的事情！？”
他对谁都能温和平静，为什么就对她老是这样？！
分分钟炸毛！
就因为她不知死活的追过他？
她不是道过歉了吗！年纪小不懂事，怎么这是很难原谅的事情吗？
秦烈烦躁的拨了拨头发，否认。
“没有。”
“没有？那今天要是别人要你来接，你也是这样的态度吗？”
秦烈冷哼，别人？别人是死是活关他屁事！
等等……
怎么成了她的发问主场？
“你不用扯开话题，现在是你做错事。”
“那他妈要不是你，我会出去喝酒吗！？”
不出喝酒，会给人开了瓢吗！
不给人开瓢，会进了局子要他去接吗！
车猛的停下。
没有人再说话。
车里一片寂静，只剩下细微的呼吸声。
秦烈掏出根烟点着，吧哒吧哒的抽着。
他目视前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灿痛心疾首，忍不住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哪壶不提开哪壶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个意思。
只觉得这两天被那个莫名其妙的吻搞得心烦意乱，无处发泄。
她很清楚，秦烈并不是个冲动的人。
即便那天喝了点酒，他也不至于做出这么不可控的事情吧？
她不愿意多想，更不敢也不能多想！
她有男朋友，而且还对她很好！
他那么信任她，她再这样想三想四的就太不是人了。
秦烈掐掉烟头，最后一缕青烟散去。
“周灿……”
他看向周灿，周灿也看着他。
两人四目相对。
这是周灿第一次这样直接的与他对视。
还是那样好看的一双眼，狭长幽深。
她在等他继续。
可他最终什么都没说。
欲言又止。
周灿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无力。
秦烈，你他妈太恶劣了，凭什么这么扰乱别人的情绪。
——
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凌晨两三点钟。
秦烈还完了车，坐在外面，毫无睡意。
前面的路灯有点坏了。
一束光打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
他的目光黯淡，盯着前面那扇落地玻璃，一动不动。
周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