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蔓跟着经理来到了他的办公室里。
这家餐厅分为数层,除了餐厅以外,还有住宿服务,而经理的办公室,就坐落在四楼走廊的尽头。
来到办公室门口,顾清蔓只感觉后背一紧,身体往前一倾,人就被推进了办公室里。
“坏了规矩,可是要接受惩罚的哟,小宝贝儿。”
飘飘欲仙的声音传来,顾清蔓立即感受到了危机感。
顾清蔓混迹的圈子里,最不缺的就是这种恶心巴拉的声音,无一不是男人发出,那些男人,无一不是即将兽性爆发的状态。
门“哐当”一下被带上后,两人与外界隔绝。
“我来好好教教你怎么服务客人,怎么以客人为天。”
说着,他嘴角已经露出了得逞的笑,贪婪从他眼里迸溅而出,笑容畸形又狰狞。
顾清蔓往后退了两步,“康源康经理,你今天敢对我动手脚,我保证你无法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她语气清冷,与生俱来的气场随即压在康源身上,竟让他有点发毛。
但也不过一瞬。
康源根本不会把一个小服务生放在眼里,猛往前一扑,把顾清蔓摁在了办公桌上,手忙脚乱地解开了裤腰带,把她的衬衣猛一扯,就想狠狠蹂躏。
顾清蔓的心猛漏了一个节拍,出于本能地起了保护孩子的念头,于是对准了男人脆弱的部位就踢了过去。
“草!”
康源被一刺激,立马恼了,把桌上的台灯一拽,猛砸向了她的脑袋。
顾清蔓感觉头皮一痛,随即一阵眩晕,视线越来越模糊。
她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脑子里只有两个字眼。
孩子……纪辰坤……
耳边是康源狂妄的笑声。
“让你好好地从了老子你不干,偏要我动手,啧啧,要是玩起来一点表情也没有,得有多无趣。”
他继续伸手扒顾清蔓的衣服,刚要往她身上一骑,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
“哪个不长眼的!没看到老子正在忙吗?!”
康源把头一扭,在看清楚纪辰坤的脸那一刻,怒火顿时被群数熄灭。
纪辰坤满脸黑线,康源还没来得及跟他打招呼,纪辰坤就一把抓起了一旁的椅子,猛地往他身上一砸,把人捆在一边。
再将脚往他脸上一踩,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嘴角一咧,笑得宛若恶魔。
“老子的女人,你也敢动?”
他的脚在不断用力,硬生生把康源的假牙碾了一颗下来,口鼻间鲜血横流,康源支支吾吾地求饶,声音含糊不清,死亡的气息一逼近,康源就很不争气地晕了过去。
纪辰坤把人往怀里一抱,立马往医院的方向狂奔。
顾清蔓额角不断地渗着血,触目惊心的红刺入纪辰坤的眼,心里很不是滋味。
顾清蔓又进了医院,把伤口处理好之后,纪辰坤让医生开了无数检查单,撸起人就往各个楼层做检查,刚打完B超出来,顾清蔓就醒了。
鼻尖缠绕着浓郁的84消毒水味,耳边是铿锵有力的心跳声,眼前是略阴暗的走廊,走廊上有病患与医护人员经过,斜对面是CT室,门上有防辐射的标志。
辐射对胎儿有影响。
念及此处,顾清蔓拔腿就要离开,却被纪辰坤扣入怀里。
“像你这样蠢的女人,居然没被当成猪圈养起来,可真是万幸。”
顾清蔓心里一紧,有点愕然,“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该庆幸我最近脑子抽疯,一直关注着你这边的动静,要不然现在一定被油腻的中年老头操的披头散发。”
纪辰坤语气凉薄,眼眸闪着寒光,怒气不可自抑地往上胀。
就在这时,CT室有医生拿着单子走了出来,往走廊上一瞟,“顾清蔓。”
顾清蔓一听,蹭地一下从椅子上起来,脑袋把纪辰坤的下巴一磕,他的舌头突然被两排牙齿重重挤压了一下。
疼。
“没事做什么全身检查,平时你砸我脑袋砸的也不少,不也一样没烂!”
这时,隔壁b超室的医生突然拿着纸张出来。
“顾清蔓,你的b超检验报告出来了。”
闻言,顾清蔓僵了一僵,抢在纪辰坤前从医生手上拿了检查报告,道了一声谢谢就匆匆忙忙地离开。
顾清蔓惊慌焦错地出了检验楼,走出楼道时,正好看见有人在点烟,二话不说就抢了人家的火机。
“不好意思,这个借我用一下。”
她连续点燃了纸张的下缘两个角,黄橘色的火焰立马吞噬了纸,连带着上面的图层显示一并烧毁了一半后,被她丢进了垃圾桶。
“谢谢。”
她还了东西就往外走,料定了纪辰坤不会在乎她的安危,所以也安下了心。
然而,事实是,纪辰坤马不停蹄地赶到垃圾桶边,咬牙把那张纸往外一撵,一脚踩灭了火。
纸张已经被焚烧了一大半,没了诊断,图层也被烧到了一半。
他看着上面那个小黑点,再结合顾清蔓刚才的失态,面色一变。
难不成她已经患上了什么不治之症?!
想到这个点上,纪辰坤的心脏突然抽了一下。
他脑子一空,冲上去,一把抓住顾清蔓的手,“你不要惊慌!”
“就算国内的医疗技术有限,我也可以带你去国外治疗。”
顾清蔓眉头一拧,“你这是在咒我吗?”
“我看到你的检查单了,肿块不算大,手术为主化疗为辅的话,应该什么问题。”
闻言,顾清蔓嘴角一僵。
这个孩子长大要是知道,他老爸差点把他当成肿瘤切掉,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顾清蔓不想让纪辰坤知道她怀了孕,于是顺水推舟。
“这有什么关系,反正人总有一死。”
“活着也是受罪,不是被人恶意整蛊,就是出了狼窝又入虎穴。”
听着她这‘生无可恋’的语气,再看看她憔悴不堪的模样,再结合她在短时间内突然放弃顾氏集团这档子事,纪辰坤丝毫都不怀疑她得了绝症这一回事。
纪辰坤把她的手一牵就往前走,“活着。”
风把他利落的短发掀起,她闻到了他身上独有的皂香。
“活着你就能每天都看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