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有凤冷哼了一声,“我跟你没什么话好说,你要怎样才肯离开君烈?”
叶初夏摇头,眼神变得坚定起来,“除非我死!”
“你!”白有凤气得浑身发抖,她早料到叶初夏不会那么容易对付,她咭咭笑得极是诡异,缓缓道:“你刚被景家认回去,或许有些事情你并不知道,你的外祖父叫白少棠,而我的父亲,也叫白少棠……”
她果然知道!叶初夏抬眸望去,白有凤的神情让人很惊心,她不说话,却听她接着说:“你跟君烈是血缘近亲,你们结婚是乱。伦,难道你不怕被世人唾弃么?”
叶初夏刚温暖的手指一点点冷却下去,她并没有退却,反而显得很从容,“我知道,我们不是亲兄妹,结婚也没什么不可以。”
“是么,那你为什么怕我告诉君烈?”白有凤从刚才叶初夏惊慌的反应与她现在镇定从容的反应中猜测,她早就知道她跟君烈是表兄妹。而只有她的傻儿子还被她们蒙在鼓里。
叶初夏手指死死地捏着玻璃杯,捏得手指一阵阵发白,她脸色更是灰败,“是,我怕你告诉他,不是因为怕他知道这件事会动摇他爱我的决心,而是不想让他本来已经沉重的心灵再背负上一层罪孽。伯母,在仇恨之前,您还是他的母亲,这么多年,您逼着他背负父辈祖辈的深仇大恨,您可曾想过,您的偏执会害了他一生?”
“叶初夏,你不要偏题,你根本就是自私,偏偏还说得自己很伟大,你怕他背负罪孽,为何还执意要跟他结婚?”白有凤岂是那么容易被她说服的。
叶初夏定定地看着她,从包里拿出刚才那个U盘摆到桌上,“如果我没猜错,您一定看了这里面的内容,而这里面的内容一定是当晚的车祸,那么您一定知道,君烈为了我,可以跟我一起去死。这份爱,可以超越血缘亲情。不要说我们现在只是表兄妹,就算我们是亲兄妹,他也非我不可。”
白有凤看着她有恃无恐的模样,心渐渐往下沉。看了那段视频,她除了气恼、愤恨以外,还有就是惊心。君烈可以为了这个女人连生死都不顾,那么总有一天,他会为了她放弃那段深仇大恨,这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结果。
所以无论叶初夏怎么说,她都要拆散他们。
“你很会狡辩,我倒是想看看,君烈为了你,是不是可以不顾血缘亲情。叶初夏,以前我不喜欢你,现在也不喜欢你,将来更不会喜欢你。不仅是因为你姓景,还有你这张狐猸的脸。”白有凤说完,再也不想跟她坐在一起,她厌恶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她,“对了,你明知道君烈与你家有深仇大恨,你还跟他结婚,难道你想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报复景家?如果真是这样,叶初夏,你的心可真狠。”
叶初夏站起来,淡淡道:“伯母,君烈会想通,什么对他才是最重要的。”
白有凤气得端起桌上已经冷掉的咖啡就向叶初夏泼去,愤恨道:“那我们就走着瞧,看是我这个生养他30几年的母亲重要,还是你重要。”
她呆呆地坐在沙发前,半天没有动,直到手提包里的手机响起来,她拿出手机一看,是容君烈打来的,她怔了怔,然后接起来,“喂?”
她的声音沙沙的,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容君烈拿着手机的指一僵,“她说了什么吗?”
“没有,君烈,我想回去看看小鱼儿,中午我给你送饭过去,好吗?”她有几天没见到小鱼儿了,虽然每晚都打电话给他,可是仍旧想他。若然有一天,她与容君烈的关系大白于天下,那么就是对小鱼儿明晃晃的伤害,而在伤害没有到来之前,她想好好给他一个无忧的童年。
叶初夏怀里一空,她皱着眉头看着景辰熙,“你怎么把他带出来的?”
“山人自有妙计。”景辰熙神秘兮兮的,不肯告诉她,叶初夏见状,微微笑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想见小鱼儿?”
小鱼儿似懂非懂,指着景辰熙说:“可是妈咪,他说他是我的小舅,而且他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哦。”
景辰熙囧,听她接着又说:“你怎么知道我现在住在哪里?”
景辰熙见她担心,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放心,我带小鱼儿走之前,已经叫人去重新布防,我保证,一只苍蝇也闯不进去。”
那个老女人是谁?她凭什么羞辱她?
五指并拢捏成一个拳头,眼里一抹阴狠滑过,他还未做出决定,就见她横冲直撞从对面冲过来,他吓得心跳都要停止了,此刻见了,他秀挺的眉皱成一个“川”字,也不怕脏,揽着她的肩往停车场走去,“走,我带你去换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