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时,他拍了拍叶初夏的脸,见她睁开双眼,眼里混沌,他低声说:“小九,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哦。”她低低应了一声,翻过身去继续睡。
容君烈失笑,给她盖好被子,然后起身往外走去。
景辰熙恼羞成怒,“你别得意,你迟早也会有这么一天。”
容君烈笑得极是得意,拿起桌上的红酒杯,慢慢的晃,却不曾喝一口,“你放心,永远没有这一天,我跟你姐感情好着呢。”
什么叫往别人伤口上撒盐?景辰熙气得脸都红了,闷头又灌了两杯酒下肚,这才正色道:“容君烈,赶紧带小叶子他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们为什么要走?”容君烈不以为意,他若不想走,谁也不能让他离开这里。
景辰熙定定地看着他,半晌,方苦笑道:“容君烈,你知道20多年前,你父亲是怎么死的么?”
容君烈浑身一震,那是他心里从不向人提及的隐痛,他目光犀冷地盯着景辰熙,半晌冷笑道:“你有何高见?”
而去瑞士银行提这笔款项的唯一信物便是那把钥匙。
对于白少棠,他没有多少记忆,除了他是他的外祖父,再没有别的。
所以20多年前,曾引来欧美一带许多贩毒集团的觑瑜。容岩便是死于那次贩毒集团的围攻之下,中国警方怕此事闹得越来越大,只单纯的说明容岩是死于车祸,并没有多提他的详细死因。
也正是因为在警方都查不到容岩的详细死因,所以白有凤认定,容岩是被景柏然残害死的,因此恨上了景家。
“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容君烈神情冷鹜,令人胆寒。
“原来你都知道,景辰熙,我倒是小看你了。”
何曾想,他们一直不曾放弃的亲人,其实一直在身边,只是无缘对面不相识。
容君烈想起上次池渊拿给他的照片,不由得挑眉,“你与那位琛哥似乎很熟?”
容君烈眉目松动了一点,他举起杯,与他碰了碰,然后仰头一口喝尽,他说:“下个月我跟小九的婚礼一结束,我立即带她回马尔代夫。”
看着男人高大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狂乱的人群之后,景辰熙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却觉得这酒真的很苦。容君烈,尽早带她离开吧,再晚,你们想走也走不了了……
容君烈吸着烟,自从叶初夏怀孕以后,他吸烟吸得少了,可是近来遇上的事,却让他烦躁不已。若是在族谱上没有突破,他们确实是血缘近亲,这个孩子,他们就不能要。
“去见小舅子了。”容君烈脱了上衣,将她抱紧,她“唔”了一声,好似又睡过去了,容君烈睁着眼睛看着窗外,良久道:“小九,明天我要去南美洲一趟,等我回来,我们就举行婚礼。”
回答他的却是叶初夏均匀的呼吸,他无奈的叹了一声,搂着她沉沉睡去。
翌日。
容君烈刚醒来,就闻到一股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他皱了皱眉头,往身边一探,结果怀里空空如也,他的瞌睡顿时醒了大半。
从床上坐起来,他揉了揉眼睛,然后下床往外走去,刚拉开门就,就听到厨房里传来砰砰碰碰的声音,空气里还有一股浓重的焦味,他大步走出来,就看到厨房里直冒青烟。
她的模样明明惨不忍睹,分外狼狈,可是落在他眼里,却让他莫名一滞。
她不擅下厨,却肯一早起来为他花心思,他真的很感动。缓步走过去,从她手里接过铲子,她吓了一跳,直到被拥入一副温暖的怀里,她才放松下来,柔声问:“怎么不睡了?”
容君烈瞥了一眼旁边乱糟糟的琉璃台,心里直叹气。在新加坡的那四年,真不知道她是怎么过的。“你不在身边,我睡不着。”
“谁说的?”容君烈一边关火一边道。
叶初夏倚在一旁,看着他将锅里烧焦的东西倒进垃圾桶,然后洗锅,重新做饭。他动作利落漂亮,竟让叶初夏看得痴了。
容君烈微笑,一边切土豆丝,一边说:“那你就好好做我的太太。”
叶初夏抿嘴笑,“当你的太太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