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根说,真是奇怪了,前几天就看到过手指,可是他也打听过,附近的村子里根本就没有谁家的小孩出事。
这个时候,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我看到老卢领着几名村民,抬着石磨走了过来。
老卢边擦着头上的汗,边说,这个东西真的很难找,好不容易在隔壁的村子里找来的。
石磨是用来碾米的,因为是专门吃粮食的,所以行里的人管它叫白虎。
石磨的阳气很盛,一般来说,用来压制邪祟是非常有效果的。
看了看在炕上挣扎的老陈头,陈庆海跟福根商量着,“动手吧。”
福根很不忍心,不过他也知道,他爹已经死了,在那具躯壳里的根本就不是他爹。
福根默默的点点头。
村民谁也不敢靠近过来,我跟胡大仙还有陈庆海三个人抬着老陈头的手脚往院子里走。
而老卢已经带着村民把石磨摆好了。
或许陈庆海一直都是用这种办法压制邪祟的。
他让村民闪到一边,我们三个把老头放在了一扇石磨上。
老陈头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末日,他倒在石磨上拼命的挣扎着。
可惜木头纤维绑得很结实,他根本就没法逃脱出来。
陈庆海指挥着村民,把另一扇石磨绑上红绳,然后与大伙一起把石磨抬了起来。
很明显,他们是要用另一扇石磨压在老头的身上。
石磨重达数百斤,连老陈头的身体都能压碎了,里面的东西肯定会被一起消灭的。
“起!”随着老卢的口号声响起,大伙已经抬着石磨在往这边走了。
就在这时,我看到一道身影极快的从房间里跑了出来,他的手里拿着那件皮袄。
我知道要出事,赶紧冲着众人喊道,“快拦住他!”
然后我紧跟着迎了过去。
大多数的村民都在抬石磨,别的人也在旁边帮忙。
门口这边根本就没有人,那人跑到石磨的旁边,把皮袄飞快的盖在福根他爹身上。
我赶紧拿出几根木头纤维来,可是已经晚了。
随着皮袄披在老陈头的身上,老头一声怪叫,把木头纤维挣断了,然后从石磨上站了起来。
大伙被这一幕给惊呆了,一失手,石磨掉在地上,当场砸到了两个人的脚,有人大声喊着痛。
我的木头纤维还没等出手,老陈头已经知道了木头纤维的厉害,忽的从磨盘上跳起来。
这下子跳起来足有两米多高,向着福根就扑了过去。
他张开嘴巴,露出两颗犬齿来,弓着身子的样子很像是一只猫。
“爹!”福根被吓懵了,居然不知道躲闪,相反的竟然跪在了那里。
幸亏胡大仙离他很近,一脚把他给踢飞了。
老陈头一下子扑空,转身奔着胡大仙就来了。
胡大仙赶紧把小翠招呼出来,小翠一下子把老陈头给扑倒在地上,
老陈头虽然凶悍,不过跟小翠相比还是差了很多。
他一翻身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的瞪了我们一眼,之后手脚并用的往院墙处逃去。
与此同时,我们听到村里的猫叫声响成了一片。
那声音非常的渗人,院墙上一双双眼睛闪着幽光。
现在是黎明之前天最黑暗的时候,那些眼睛更看得众人毛骨悚然的。
随着老陈头的身影的消失,那些猫也逐渐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大伙都像做了一场噩梦似的,被石磨砸伤脚的村民坐在地上包扎伤口。
陈庆海叹了口气说,这下麻烦了,估计村子以后会不得安宁的。
胡大仙说,没事的,你们不用担心,我有办法找到老陈头。
听他说有办法,大伙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胡大仙说,看老陈头的样子,很可能跟黑猫有关系,刚好我们在来的路上,弄到了一只,黑猫会带着我们找到老头的。
听到他的话,我才想起来,赶紧往厢房走。
因为从棺材里弄出来的那只黑猫就拴在厢房里面。
可是等我们进了厢房的时候,才傻了眼,绳子还在那里,可惜黑猫已经不见了!
“让它逃了!”胡大仙有些沮丧的叹了口气。
“棺材!”我忽然想到了路上的那口棺材。
通过这件事,我知道那口棺材一定是福根挖出来的,肯定跟这件事有关系,或许从上面能找到些蛛丝马迹的。
我的话提醒了人大伙,陈庆海赶紧开车拉着我们往回走。
可是等到我们到了发现棺材地方的时候,棺材居然也不见了!
所有的事情就跟从来没有发生似的,我们绕了一个圈又走了回来,结果什么收获都没有!
大伙面面相觑的站在那里,老卢跟陈庆海商量着,陈大师,福根他爹逃跑了,我怕会出事,不如麻烦各位在村子里住两天,有你们在大伙就不用害怕了。
陈庆海跟大伙商量了一下,觉得村长说的也有道理。
因为老头逃出去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弄不好会出大事。
我们跟着村长回到村子里,看到有个人被五花大绑的绑在石磨上。
一大群人围在他的周围,就是他把皮袄盖在老头身上,老陈头才逃掉了。
那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大伙都管他叫石头。
石头很无辜的低着头,看那样子是被吓坏了。
见我们进来,大伙都让出一条路来。
我们站在石头的面前,石头就跟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不停的跟我们求饶着。
他说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跟身体不听使唤了似的,拿着皮袄就跑了出来。
老卢问他,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有多严重吗?老陈头跑了,谁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来?
石头被老卢说得哭了起来,他说自己也没办法,因为当时一点自控能力也没有。
“难道当时是被什么东西给上身了吗?”我这样寻思着,就问胡大仙有没有这种可能。
胡大仙说,不太可能,因为要是被上身了,如果不驱邪的话,那个东西一般是不会自己离开的。
而石头当时糊涂很快就清醒了,极有可能是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了身体。
这让我想到了张豹的换命术,一般有道行的灵物是能控制人的神智的。
我问石头,当时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头?
石头说,他当时就在人群外面看热闹,忽然觉得头有些发晕,好像有一双绿色的眼睛,跟个小灯泡似的看着他,之后他就糊里糊涂的进屋,把皮袄拿了出来。
他说的应该都是真的,当时他也是身不由己,我们觉得老陈头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我们让老卢把石头给放了,因为这种事不是他自己能决定的,他也是受害者。
越是身体弱的人越容易被控制,幸好他没有伤人,否则就更麻烦了。
阮梦瑶问我,老陈头会不会也跟石头一样,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
我觉得老陈头跟石头不一样,因为石头是活着的,而老陈头已经死掉了,只不过有东西在利用他的身体。
陈庆海跟胡大仙商量了一下。
然后陈庆海进去了,让福根准备了一张桌子,他随身带着朱砂和毛笔之类的东西。
他用黄纸画了一些符,让村民每人戴一张,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
因为这样可以防备像石头一样中了邪术。
村子里变得人心惶惶的,甚至有人报了警,可是警察来看了一圈,村里既没有死人,也没有打架的。
他们简单的做了个笔录就走了。
看来这件事还得我们来解决。
福根把他爹住过的那间房子收拾出来,让我们住。
胡大仙嘟囔着,“妈的,这个小子真不是东西,刚死过人的炕让我们住!”
陈庆海笑着说,“我们就是捉鬼的,难道你还怕这些吗?”
胡大仙说,我倒是不怕,不过凡事都要讲究忌讳的,你要不信,你就住在老陈头躺过的地方。
陈庆海说,我才不在乎这些东西。
他把行李放在了老陈头躺过的那个位置上。
而我和胡大仙的行李则放在离他稍远的地方。
福根家还有一间不大的专门给客人住的房子,阮梦瑶住在那个房间里。
福根虽然把房间都收拾过了,并且开窗户放了风,不过还是有一股子很古怪的味道。
我们昨天晚上忙活了一宿,真的很累了,大伙倒在行李上,不一会就呼呼的睡着了。
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了,福根两口子还是挺热情的,把公鸡杀了给我们做菜。
只是他的脸上满是愁苦的神色,他知道老爹已经去世了,这个没有什么可怀疑的。
如今却连尸体都没有找到,更让他们担心的是,不知道老陈头还会惹出什么祸来。
胡大仙的胃口很好,啃了两个鸡腿,打着饱嗝坐在一边剔牙。
他跟福根两口子说,晚上睡觉的时候精神一点,我怕老陈头晚上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