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钰离开之后,岳家乱成一团糟,岳家老军长当着林家人的面掀了桌子。
“反了他了!”
岳老怒不可遏,拐杖砸的震天响,出口怒骂。
一时间,岳家大厅鸦雀无声。
每个人都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心里却都是大为震惊。
首座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反抗老军长。
那个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女人,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还没露面就搅和的岳家不安宁,让首座亲手炒了自己的奶娘,还把老军长气的掀桌子。
早知道,这桌子上还有岳家未来的女主人,林韶音。
林韶音脸色难看极了,一双美目里面流转了太多的情绪,愤怒,不甘,嫉妒,偏偏又不能敞开了指责那个安琪,只能柔着声音。
“军长,您别生气。”她思量了一下,继续说:“首座也是被蒙了心,不是有意这样做。”
她越是好言相劝,岳老越是生气。
本来他还在安琪身上犹豫,现在看来更是留不得了。
没想到这个安琪如此不识好歹,居然闹出这种事情来,他越看林邵音越觉得亲切,遍恨铁不成刚的说:
“岳钰那个小兔崽子,我一定让他跟你登门道歉,你放心,有我在这岳家的夫人也不至于让别人拿了去。”
林韶音这才脸色好看起来,羸弱的笑了一下,似乎很是勉强。
“你们都散了吧,你把邵音送回家。”
岳老吩咐了几声,几人就前前后后离开了岳家,只剩下满地的狼藉和犹在生气的老军长。
另一边。
安琪被送到了医院,好在身体没有大事,说是动了胎气,要养着护着,手臂上的伤也被重新处理了。
岳钰站在一旁,看着她胳膊上狰狞的伤口,眉头紧锁,薄唇珉的冷硬。
要是他晚去一步。
这个孩子会不会就出了意外,她是会欢喜还是会伤心,这个女人从来没让他省心过。
“首座,岳老那边已经打过来三个电话了,让您立刻回去。”
连城站在他身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脸色,审时度势。
“嗯。”
岳钰闭上眼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今天的生日宴,怕是不会这么轻易的收场了。
“要不我们把安小姐带回去,家里有最好的医生,您也不至于跟老军长置气。”连城心里叫苦,面上还得恭恭敬敬的提议。
这个安琪来到岳家后,首座一碰见她就没有按常理出牌过。
反抗岳老,落了林家的面子,放在以前,首座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偏偏今天为了一个女人做了,当真是让岳老爷子恼怒,不用想也知道回家后面临的是什么。
连城心里叹了一口气。
英雄难过美人关,连首座都不例外啊。
“回家。”
岳钰睁开眼睛,俊郎的双目又恢复的锐利,目光落在病床上的小女人身上。
他想也没想就上前横抱起安琪,小女人犹在昏睡,苍白的小脸窝在他的臂弯,看起来楚楚可怜。
岳钰心尖一动,吐气道:“你可真是我的克星。”
怀里的小女人似乎听见了一般,极其不安分的动了几下,又把脸埋进他的怀里。
岳钰把人带回了家,不顾客厅里压抑至极的气氛,将人送回房间里才去见老军长。
客厅里一片狼藉。
来收拾的人都被岳老呵斥了去,偌大的客厅只剩下祖孙两个人。
“一个月内必须提取基因!”
老军长脸上皱纹深刻,在明晃晃的灯下越发的深刻起来,带着冷硬的情绪。
他本来是想等着安琪生下孩子,给她一笔钱把人打发了去,孩子过继给林韶音养。
岳家第一个孙子,待遇一定差不了,没想到那个女人有这么深的心思,居然还在觊觎岳家女主人的位置,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想起来今天岳钰为了安琪做的事情,岳老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对岳钰影响至此。
“不行,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强行提取我怕有意外。”岳钰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他,一副不容商量的样子。
“这是命令!”
岳老恼红了脸,大声呵斥。
岳钰丝毫不为所动,高大的身躯站的笔直,冷声回道:“我不是您的下属。”
“好,你倒是敢。”岳老冷哼了一声,眯起眼睛说:“岳家的天还没倒,你不愿意做,我替你做。”
岳钰的脸上出现一抹阴鸷,眼底暗流涌动,薄唇动了动最终没说出来。
岳老爷子看他沉默不语,以为他妥协了,声音也就软了下来,继续道:
“明天你去林家道个歉,别落了他们的面子,今天的事是我们做的不对,不能让人家寒心。”
“区区林家。”岳钰打断他的话,嘴角出现讥讽,“也至于您这么劳师动众?”
不过是怕岳家滔天的权势被折了去,急着找一个伙伴绑在一天船上。
他怕,岳钰可不怕。
“混账!”
岳老被戳穿了心思,恼怒的举起拐杖就想往岳钰身上砸,抬头对上那双暗沉涌动的眸子,万千的指责也说不出口来。
“算了,你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岳老爷子落下阵来,随即语气又强硬起来,说:“那个安琪绝对不能再留在岳家,提取完基因就把她送出去。”
岳钰不语。
岳老似乎是累了,站起来的时候身形晃了两下,被连城眼疾手快的扶住。
“连城,送军长回家。”岳钰吩咐。
连城得了令,不敢有一分怠慢,连忙推着岳老往外走,心底却是对安琪佩服不已。
能够让首座正面和岳老交锋,不简单。
房间内。
安琪昏昏沉沉间,感觉一双大手抚摸自己的头顶,她费力挣扎了几下,那大手如影随形,似乎跟自己的脑袋交上劲来。
谁?!
她浑身没有力气,眼睛也困的睁不开,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往被子里钻。
“别盖住脸,容易做噩梦。”
耳边极轻的声音在说话,安琪听见了,忍着困倦睁开眼睛,模糊间看见自己床前高大的身影,似乎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