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相信,那个男人会让她打掉孩子。
待在岳家这么长时间,那个男人从来没有告诉过她不要这个孩子。
不会的,岳钰不会不要着孩子的。
“你觉得他知道了你去过手术室想要流掉这个孩子,而现在又带着孩子回到了岳家,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
林韶音温柔的‘提醒’道。
举手投足之间依旧是风情万种,楚楚动人的眸子里含着一丝锋利。
安琪险些站不住。
原来是这样,所以那个男人这几天才会疏远她,才会那么无情的讽刺她,质问她,羞辱她。
原来是因为那个男人知道了。
她是想过打掉这个孩子,可是最后她还是退缩了,她爱着这个孩子。
现在在他们的眼里,就是为了岳家的钱而已。可是从来都没有人理解过她的痛苦,怀了首座的孩子,这一切都是她愿意的么?
可是孩子是无辜的,这是她身上的一块肉。
“不管因为什么,我都不会让你伤害我肚子里面的孩子的。”
安琪几近咆哮道。
护住自己的肚子,安琪的目光里满是坚定。
“呵呵,安琪,你觉得如果钰哥哥想要拿掉你肚子里面的孩子的话,你能够逃得了的么?”
林韶音冷嗤一声,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
安琪的情绪接近崩溃,身体一软,靠在了床台上面,“不,不,我要去找她,我要问问他,他真的能狠心到伤害自己的孩子么?”
说着,安琪抬脚就往门口走去……
“你觉得钰哥哥会在乎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肚子里面的孩子么?我也可以为她生孩子,等提取了你身上的基因,你就完全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林韶音目光犀利,冷冷的开口。
安琪的脚步蓦地顿住。
什么都不是?
对啊,她什么都不是,自取其辱么?
“我要离开。”
安琪慌忙的转过身,走向柜子,胡乱的收拾着衣服。
对,她要离开岳家,只有离开岳家,她才不会这么害怕,肚子里面的孩子才不会受到伤害。
“你走不掉的。”
林韶音端起桌子上面的杯子,走近安琪。
安琪垂着头,蓦地抬起,不,这里没有她的东西。
猛地,安琪撞上了林韶音的身上,林韶音手里杯子里面的液体晃了几下之后,又安稳的落入了回去。
“安姐姐,要不然你喝了这杯东西吧,这样对你和肚子里面的孩子都好。”
林韶音举着手里的液体,停在安琪的面前。
“这是什么?”
安琪颤动着身体,看着明晃晃的液体。
“喝了就知道了。”
林韶音目光陡然收紧,被嫉妒和愤怒所弥漫着。
上前一步,硬生生的将被子往安琪的嘴里灌去……
安琪往后倒退,将头偏向一边,伸出手试图阻挡着林韶音的力气,可是身体就像是不听使唤一样,使不上力气。
安琪只能一边阻挡,一边往后退着。
“不要……”
安琪轻声呢喃着。
蓦地,门口响起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林韶音的动作蓦地一顿,液体已经流入了自己的口中,顺势倒在了地上,伴随着一声清脆的破裂声。
“安琪姐姐,你给我喝的是什么东西?”
林韶音半躺在地上,捂着嘴,一副凌乱不堪的模样,一脸痛苦。
蜷缩在地上,林韶音已经脸色惨白,惊恐的望着站着的安琪。
安琪不敢置信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林韶音,瞳孔收紧。
发生了什么?
刚刚明明是她……
“你在干什么!”
伴随着一阵冰冷的怒吼,隔着几米远安琪都能够感觉的到男人无尽的怒火,像是生生要将她刺穿一样。
岳钰愤怒的走过来,看了一眼安琪,紧接着低下头望向林韶音。
“你对她做了什么?!”
岳钰冷冷的质问道,眸子里夹杂着猩红。
“我……”
“钰哥哥,刚才安琪姐姐不知道给我喝了一杯什么东西,你不要怪安琪姐姐。”
林韶音捂着自己的肚子,发出一声痛苦的呢喃,趴在了地上。
“好痛……”
饱满的额头上,已经密密麻麻的渗出了许多汗珠,满脸苍白。
岳钰瞥了安琪一眼,将地上的林韶音抱起来,离开了卧室。
安琪冷笑一声。
刚才岳钰的眸,像极了南极的酷寒。
对她,没有丝毫的信任,只有愤怒。
看着散落在地上的玻璃碎片,安琪据觉得自己的心,在刚才男人望向她时,跟随着一起碎了。
麻木了。
“报告首座!”
赫利被紧急召回首座府,本来以为是安琪出了什么事情,没有想到竟然会是林韶音。、
敬了个军礼之后,赫利打量了两眼。
林韶音痛苦的躺在床上,捂着腹部,脸色难看。
一旁的岳钰脸色已经泛白。
“首座,你没事吧?”
赫利看着岳钰的异样,关心道。
岳钰冷冷的甩了个脸色,赫利立刻会意,走上前仔仔细细的替林韶音检查了半天,眉心越拧越深。
半个小时后,床上的林韶音才悠悠的睡了过去,只是精致的五官上面依旧满是憔悴和苍白。
赫利终于舒了一口气。
“怎么样了?”
岳钰拧着眉心问道,眸子阴鸷。
“报告首座,林小姐刚才应该是喝了一种微型的激素,这种激素……”赫利顿了一下,“这种激素会导致女人不孕不育。”
岳钰的脸色陡然变得阴冷无比。
赫利打量了一眼林韶音,似是明白了什么。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岳钰沉声道。
“幸好发现的及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这种激素的腐蚀性太高了,林小姐还需要再观察几天。”
赫利如实回应道。
“一定要保证没有任何问题!”
岳钰的声音犹如夜深处最沉寂的那颗星。
冰冷,噬人。
安琪被反锁 在房间里面,连卧室的门都出不去。
安琪并没有觉得稀奇,刚才岳钰看向她的眸子就像是要吞噬她一样,那样的岳钰,她没有见过。
她只想离开,为什么就那么难呢?
双手将自己深深的埋起,安琪感受着最后仅存的一丝温暖。
那个男人,一定会以为就是她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