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活的人影,沮丧着一张脸,娇好的面容被满脸的愁容掩盖住,俨然一副受了委屈窝着的猫。
安琪往后退了一步,几秒钟的功夫,眼里已经象征性的覆满了泪水,一双白皙的小手可怜巴巴的拽住自己的衣角,低声哽咽道,“肖管家,我好不容易才能够离开这里,请让我自己一个人打车回家吧。”
强硬着不行,那她软一点还不行么!
眼睑低低往下垂着,睫毛宛如钢琴的键盘一样轻轻跳动着。
肖恩平静的眸子有了一丝动容,一排皓齿思索了几秒钟之后,淡淡的开口:“安琪小姐,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不要让我为难……”
为难?好像也不为难吧?
“那我先去个厕所。”
话说完,安琪低着头,双脚已经往门口迈了出去,眼角依旧挂着泪水,动作熟稔。
肖恩立刻挡住了去哭,险些就中了这个女人的苦肉计!
“安琪小姐,屋里有洗手间,是整个医院最高级的。”
肖恩开口,指了一下洗手间的方向,连把手都是金黄色的顶级玛瑙制成,金灿灿的闪着耀眼的光芒。
安琪的脚步戛然而止,只感觉像是有一只无名的手掌打的她的脸生疼。
“那你回避一下,让我换个衣服。”
淡淡的说了一句,安琪抬起头无辜的看了一眼肖恩。
肖恩低头看了一眼安琪,轻轻点点头:“好的,那我去门口等你一下,好了叫我,我送您回去。”
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机灵’的安琪,肖恩慢慢退了出去。
响起一声清脆的关门声。
安琪一股脑,四仰八叉的躺在了柔软的床上,米白色的被褥细腻温和,简直比商场里面最顶级的蚕丝还要舒服。
况且,只是一个医院就已经这么豪华了,那个男人到底有多少钱……
想了几分钟,安琪蓦地想起来正事!
她要走!
目光不经意的流连到的窗边,蓝色的绒丝绸缎随风摇曳着。
这里是一楼……
嘴角慢慢扬起一抹得逞的笑意,安琪将自己的衣服从柜子里面随意的拽出来,鬼鬼祟祟的看了一眼门口。
最后蹑手蹑脚的走到了窗边,轻轻的拉开窗子。
她现在突然有些感谢小时候外婆逼她练的这些功底了。
轻松的从窗台上跳下去,安琪安稳的落在了地上,探着脑袋往四周看了看,没有什么人之后安琪才松了口气。
拍了拍手上泥土,安琪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猫着身子心虚的往外面走去。
军区医院,跟寻常的医院似是太不同了一些。
安静的让她觉得阴森森的,偶尔有几座哨兵站,里面的哨兵一身浅蓝色的军服,扛着枪笔直的站在四方的屋子里。
安琪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身体,要想安然无恙的逃出去,还真的需要一点时间。
偷偷摸摸的又看了一眼四周,最后安琪还是决定从正前方的栅栏爬出去。
刚站起身,想要跑向目的地,身后蓦地响起来一阵冰冷的声音,安琪瞬间怔住了脚步。
这个声音,化成灰她都能听的出来是谁!
恶魔!大恶魔!
僵硬的转过身子,安琪贱兮兮的笑了笑,尴尬的招了招手:“嗨……”
岳钰冷着一张脸,扫视了面前的女人一眼,一双眸子愈发的阴沉,“你这是要干什么?”
一身深蓝色的军装,黑色的皮靴恰巧的没过膝盖,将修长的腿一览无余的衬托出来,胸口挂着的几张勋章似乎彰显了男人的身份。
“我……回家啊……”
安琪胡乱的指了指四周,一双清透的眸子不敢直视男人的眼睛。
为什么她总是这么衰?!
这个男人的功底她已经领略过了,她知道不能和这个男人动手。
“回家?”
岳钰冷冷的质问了一句,面前的女人一身病服,狭隘的肩头上背着一个大袋子,这架势是要离家出走?!
眉心不悦的蹙起,这个女人就这么讨厌待在这里?这么想要离开他?
蓦地,心里划过一丝愠味。
唯一一个他不恐惧的女人,竟然这么拼了命的想要离开他!
笔直的双腿不自觉的往安琪的方向走过去,女人突然像是受了惊的鸟儿一样,下意识的捂住胸前,眼里布满了惊恐。
察觉到女人的抵触和眼底的恐惧,岳钰不由得心里更是一阵怒意。
健壮有力的胳膊一下子按住了女人柔弱的肩膀,抵在了墙头上,安琪只觉得腰间的伤口一顿,传来一阵痛意。
经过的卫兵九十度的弯腰敬礼,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然后整齐划一的离开。
安琪立刻绷紧了身体,想要挣扎,却被岳钰牢牢的禁锢在臂弯下。
“你到底要囚禁我到什么时候?我基因也给你了,造血干细胞也给你了!什么都听你的!为什么你还是不放过我!”
安琪突然像是一只撒了疯的小兽,声嘶力竭的咆哮着,所有的委屈都在顷刻间全部发泄出来。
她只是一个简单的编辑平民而已,顶多是谈了多少次恋爱而已,从来没有想到要去和顶层的社会有任何的瓜葛,为什么突然间就让她承受这么多?
“基因不一定会研究成功,你就算现在离开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随时回来这个地方。”
岳钰打量着近在咫尺的女人,完全一丝反感恶心的感觉都没有,反而竟还有些……留恋这个女人身上的味道。
他的恐女症,为什么只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完全不起作用?
“就算还会回来,我现在也想离开!离开你这个大魔头!”安琪愤怒的咆哮着,眼底蕴藏着无尽的怒意。
无缘无故被囚禁,非人的折磨,她真的是受够了。
四目相对,安琪坚定的目光蓦地有些软下来。
这个男人,冷峻的面容,在阳光的照耀下更加耀眼,小麦色的肌肤更是细腻的比女人还要精致。
如果不是知道这个男人的劣行,安琪一定会被这个男人迷的神魂颠倒!
“OK”
岳钰突然松开了手上的力气,往后退了几步,抬了抬眼睑,冷哼了一声,“你现在可以走了。”
只是因为基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