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头上戴了头罩,没有一丝光泻进来,嘴巴也被封住了,洛诗动了动手脚,果然也被绑得严严实实。
绑架勒索?那些人大概是找错对象了吧?不知道绑匪会找洛振锋要多少钱?如果狮子大张口的话,他会出钱救她吗?
洛诗在心里冷笑了一下,算了,与其依赖人来救,不如想办法自救吧。
洛诗大动作地晃了晃,失去平衡连人带椅子倒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随后便传来很轻的脚步声,停在了不远处。
头罩被人拿开,洛诗抬头看了一眼,那人戴着口罩和帽子,光线又昏暗,实在看不清脸,但看身形应该是挺拔的青壮年男子。
洛诗尽量表现出害怕的样子,呜咽了几声,那人将她扶了起来,又将头罩盖住了她的头,离开了。
“呜呜,呜呜……”洛诗又将自己弄翻在地,然而那人却不再理会她了。
洛诗将呼吸放缓,让自己平静下来,一招不成,便换一招。她细细地回想着刚才被拿开头罩那一会儿所看到的场景,这个房间是有一扇门,那人听到声音所以从外面进来,外面光线昏黄,应该是老式的白炽灯,亮着灯说明外面天还未亮。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洛白肯定发现自己失踪了,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他应该会尽力找自己。
那么他会报警吗?自己出来的时候那个路灯已经坏了,黑咕隆咚的监控大概也拍不到自己被带去了哪里。
还有,绑匪是一个人还是一伙人?如果是绑架勒索应该有所动作啊,就这么将她放在这儿?
不知过了多久,洛诗再次听到了脚步声,那人拿开了她的头罩,将她嘴上的胶带也撕开了,一碗水递到她面前。
洛诗没有喝,而是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绑架我?”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将水往她嘴前推了推,洛诗心里矛盾得很,虽然很渴,但是也不知道这水里放没放什么东西,似乎是看出了洛诗的犹豫,那人沉着声音道:“干净的水,不喝算了。”
洛诗心下一衡量,在那人拿开之前立刻张嘴喝了一大口水,就在那人要走时,洛诗对着他的眼睛喷了一口,随后用力撞向那人,那人重心不稳摔倒在地,然而这粗瓷碗结实得很,滚了几圈后盖在了洛诗的脚边,并没有碎。
那人爆了一句粗口,对着洛诗左右两巴掌,力道虽不重但是却疼得差点眼泪都飞出来,洛诗咬咬牙,好汉不吃眼前亏,最好别让她活着出去否则她非要做了这人不可!
那人骂骂咧咧拿着碗出去了,但是却忘了给洛诗带头罩,洛诗艰难地坐起来,可以看到从窗外透进来的微光。
窗户并不高,就是很普通的木窗棂,也没有防盗窗,加上之前看到的白炽灯,还有那粗瓷碗,这里应该是某个乡下。
那些人应该不会要她的命,而且也不会是为了钱,否则就不会还给她水喝。
外面传来一阵低低的声音,洛诗挪到墙边,勉强能够听清。
“……人没事……好的,洛夫人……那钱……”
洛夫人?
邱淑贞?
洛诗靠在墙边,觉得这一切确实说得通了,洛白的成人礼也不是非要家长去不可的,以她和他们母子俩的关系,她为什么肯放下脸面来求她去参加自己儿子的成人礼?而且为什么这个时候洛白要带着她去那个长椅坐着?
是不是如果她不去给洛白拿水,洛白自己也会找理由离开,好让她顺理成章地被绑架?
她之前虽然不讨厌洛白,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听到这个电话,让她不得不怀疑起是他们母子俩串通好的。
想到之前还认为洛白会尽力去找自己,洛诗不禁觉得有些可笑。
洛诗故意弄出了很大的声响,朝着外面喊道:“我要行方便。”
绑匪连门都没进,直接在外面喊:“憋着!”
洛诗假装没听到之前的电话,大声问道:“你们 跟我爸要了多少钱?”
绑匪这次走了过来,靠在门口冷冷地看着她,“你觉得自己值多少?”
洛诗冷冷一笑。
“一千万,”绑匪自己开口了,“不过就算你爸不愿意给钱也没关系,你这模样儿长得还不错,卖给人贩子也能有个不错的价钱,怎样我都不吃亏。”
洛诗道:“你给我爸打电话了?他怎么说?”
“日理万机的洛总现在还没接电话呢,我看一千万有点悬。”
洛诗挑挑眉,这话挑拨离间的目的太明显了,看来邱淑贞抱的就是这个目的啊。
绑匪说完又来了电话,这次绑匪将门带上走远了,洛诗听不清他说了什么,索性靠在墙边闭目养神。
邱淑贞不敢要她命的,既然这样,邱淑贞就得做好承担她怒火的准备。
这一天洛诗都没有再闹,绑匪也一日三餐的给她送来,虽然洛诗没吃几口。夜幕降临时,一个绑匪走了过来,将头罩罩在了她头上,说要带她去方便。
洛诗跟着绑匪走了一路,绑匪将她的头罩摘了下来,有个女人在一扇矮门面前等着,待绑匪转身之后,女人给洛诗松了绑,在洛诗耳边轻声说:“后面的猪圈旁边有一扇小门,你从那儿出去吧。”
洛诗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眼,看这女人的打扮,八成是这农户的主人。
“你为什么要帮我?”
“你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唉,外面那人是我侄子,他做错事,我不能由着他做错啊,只能这样了,你快点,等会他怀疑了。”
洛诗进了矮门,旁边的猪圈是空的,果然有一扇小门,仅容一人过身。
强忍着刺鼻的臭味,洛诗矮着身子穿过猪圈,从小门里钻了出去,外面挂着一盏昏黄的小灯,洛诗正要去取灯,旁边忽然有人喊道:“什么人?!”
洛诗一惊,也不管灯了,拔腿就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站住!李哥!她跑了!”
有灯依次亮了起来,狗叫声从不远处传来,洛诗躲在竹篱笆后面,腿肚子有些发软,她伸手扶住旁边一道篱笆门,看着绑匪从自己面前穿过去。
一口气还没松完,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刺骨的寒意从手臂一直传到心脏,洛诗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厥过去。
“别怕,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