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差点没气疯了,悠悠抬眸观望,发现树梢上正站个白猴子,刚把它犯完罪的家伙给收了起来。
见我在瞪他,猴脸上竟然拟人化地露出一抹嘲讽,拍着肚皮一蹦一跳地指着我,做出一副苦巴巴的样子。
我抬起手臂抹掉了脸上的猴尿,猛然站起来,将手中的脏鱼飞射而出,直逼白猴子的脑袋,可这厮竟然丝毫没有躲避,待到烤鱼快要打中的它的时候,灵巧地一侧身,伸手接住烤鱼塞进了嘴里,贪婪地啃了两口。
忽而,又露出一脸的恶心,气得“吱吱”叫了两声,愤怒地将烤鱼扔向我,那速度极其之快,我忙闪身躲避,可惜还是被打中了额头。
烤鱼的油脂混合着猴子的尿液与口水,沾满了大半天脸,我差点没原地爆炸。
“你个垃圾,有准下来单挑!”我愤怒地抄起尼泊尔军刀,冲它吼道。
那白猴子就像是能听懂人话似的,冲我吐了吐舌头,转眼间又撒了一泡尿出来,好在这次我机灵,忙侧身躲开了。
白猴子却扯着嘴巴,朝我吐了吐舌头,极尽嘲讽。
“妈的,这狗东西成了精了!”
我转念一想,心中徒生一计,刚才的烤肉还剩下不少,我忙捡了一条举在手中,把拉着刀的另一只手藏在了身后。
“嘿嘿,小猴子啊,你一定是饿了吧,快下来吧,我请你吃烤鱼,来啊,快来!”
我一边言语诱惑着,一边将烤鱼在手中摇摆,白猴子眼瞅着全新的烤鱼,兴奋地吱吱吱乱叫,明明很想下来取,却又显得犹豫。
我知道它应该是怕我,有所顾虑,断然没想到一只猴子能这么聪明。
再退一步,我将烤鱼插在地上,然后向后退了三米左右,再一次地言语忽悠。
“小猴子,现在你不怕了吧?赶紧下来取啊,我这儿还有很多呢。”
三个女人指着哈哈大笑,说秦寿你是有多禽兽才能跟一只猴子较上劲啊?
我懒得搭理她们,因为她们根本就不理解尊严被践踏的滋味,常常听广东人说猴脑好吃,老子今天倒是要试试。
白猴此刻被烤鱼馋得只流哈喇子,可它两只小眼睛滴溜溜乱转着,仍旧在犹豫。
难道是诱惑力度不大?
于是乎,直接又拿了两条烤鱼与之前的那条插在一起,故作和蔼地道:“小猴子,我看你可爱再多给你两条,快下来拿啊!”
说完,我又退到了三米之外。
“吱吱……吱吱……”
白猴兴奋地在树枝上乱窜,挠着后脑勺迟疑了几下,终于没忍住从树上跳了上来,了一到地上它就变得警惕起来,走两步,退三步,冲着我“吱吱吱”一通乱叫,
为了降低它的戒心,我再次向后退了大概两米,五米多的距离,已经我能发动有效攻击的极致了,我已经打定了注意,要是它一直犹豫着不敢过来,到了适当的距离我就会发动攻击。
然而,美食的诱惑是巨大。
白猴子见我又退远了,忽然在原地着拍着手大笑起来,还用手扒拉着脸皮,冲我做鬼脸,那感觉,好像跟嘲笑智障似的。
可我都忍了,现在我与它的距离有十多米,我根本不可能对它造成有效杀伤。
“吱——”趁我愣神的功夫,它突然一声尖叫朝着烤鱼冲了过来,短短几秒钟,就已经快要碰到烤鱼,与此同时,我向前猛地跨出一步,将手中的尼泊尔军刀飞射了出去。
“吱……”白猴吓得狂跳起来,突然抓起一把沙土扬在了脸上,一边又抓起了烤鱼飞奔窜回了树上。
这家伙安然无恙,正蹲在树干上啃着烤鱼肉,另一只手居然拎着我那把军刀。
艹!它是什么时候捡走的?
最可恨的是三个女人在那捧腹大笑。
“秦郎妙计难擒猴,赔了烤肉又折刀。”
“喂!你们到底是哪一伙的?”我气不打一处来,将怨气撒给了三个女人。
“秦寿,你至于吗?跟只和猴子较劲……”
“哈哈哈……”三个女生又大笑起来。
娘希匹!我简直快要原地爆炸了。
“孽畜,快把刀还给我!”
短短半分钟,三条烤鱼已经不见了踪影,死猴子拎着我的刀丢在另一只手,又丢了回来,然后学着我的样子,指着我哈哈大笑,还转过身撅起红红的屁股拍了拍,朝我放了个响屁。
“反了天了你!”
我躬身从火堆里抽了三根火把出来,奋力地向白猴子甩去,这厮似乎十分怕火,一看见燃烧的柴火向他袭来,吓得浑身直哆嗦,扔下我的军刀就跳上了另一根树干。
我眼疾手快将另一根柴火抛去,这厮又跳到别的树干上,几次跳跃之间,冲进了瀑布里。
“我去!美猴王啊?!”
我们几个都很惊讶地追了过去,原来瀑布背后全是自然垂下的笔直藤条,那厮抓着其中一根飞速地窜上了崖顶,消失不见了。
“算你逃的快!”我气愤地指着崖顶骂道,“不然,老子扒了你皮吃猴脑。”
“吱吱吱……”
崖顶扔下来一个脑袋大的石头,落在我身边,溅起了巨大的水花。
我惊魂未定地赶紧躲远了,
“臭猴子,你给我等着!”
视线不经意下顾,我突然注意到瀑布后面距离地面两米左右的地方,居然有一个岩洞。
苍天待我不薄啊,我才刚想着晚上去哪休息呢,这就出现一个岩洞来。
我拿着军刀靠近岩壁,从侧面钻进瀑布后面,地面湿滑,我极力地稳住身形,对准岩洞洞口的中线,开始在中线两边掏脚踩的坑。
试了几下,石质过于坚硬,为了防止破坏尼泊尔军刀的锋利度,我又要过消防斧,它的背面就像个镐,用来挖坑,再方便不过了。
可惜我身高有限,加上石质的问题,我只能勉强将坑挖到与我胸膛齐平的位置,再往上,就因为施力角度的问题,变成了向下倾斜的坑。
这种坑向上攀爬的过程中没处借力。
弄好这些坑,我将消防斧先丢了上去,退到距离岩壁两三米之外的地方,往自己手上缠绕了一圈破布,猛然发力助跑,蹬着那些借力的坑,向上飞速窜了几步,纵身一跃,抓住了岩洞的边缘,借着手臂的力量将自己牵引了上去。
这里终年不见天日,一股子阴湿之气顿时扑面而来,我捂着口鼻,待在洞口适应了片刻,捡起消防斧,小心翼翼地迈步向里走去。
借着外面隐约的天光,我大概看清楚了岩洞里的状况。
这个岩洞其实并不大,里面的空间跟陕北的那一间普通的窑洞差不多,大概二十平米,深约三四米,地面较平整,一些角落零星地散落着些腐烂的枯叶干草。
奇怪,这儿有瀑布挡着,这些枯叶是怎么被吹进来的?
抛下这个疑惑,我继续在岩洞里巡视,没有发生大型野兽生活过的痕迹,地面墙面也不存在任何的苔藓类植物,没有蛇虫鼠蚁的迹象。
如此说来,除了比较潮湿之外,这里几乎是一处理想的落脚点。
我首先将腐败的枯叶烂草全都清理了出来,然后让女人们扔掉柴火上来,生了一堆火,随着火焰的拔高,时间的推移,岩洞里的那种湿润感明显降低了不少。
也就说,这种潮湿只是因风水位对应照不上太阳的缘故,我们完全可以用火焰来驱除之。
心里大概有了个盘算之后,我从岩洞边缘小心翼翼地滑了下来,三个女生立刻过来围着我,好奇地问我这么半天在上面到底干嘛呢?
我浅笑道:“当然是收拾我们的新家啊。”
“新家?”殷桃蠢萌地挠了挠头,可爱到爆。
“对啊,此处山水相依,小溪里就有鱼吃,走几步就是林子,可以说是得天独厚,以后我们四个就住这儿了,对于即将到来的同居生活,我可是充满了期待哦。”
韩诺伊冷面寒霜地白了一眼,没好气地道:“秦寿,你要是给乱来,我就阉了你!”
说话间,她拿着军刀做了个劈砍的动作,我只觉某处一凉。
“姑娘娘,以后我是你的好不?”
“哼!这还差不多……呸!谁稀罕你啊!”韩诺伊转眼又恢复了正常,指着那岩洞说,“你是说,那里面能住人?”
“当然!”我笑意盈盈。
“我真想一口盐汽水喷死你!”韩诺伊双手抱肩,“枉你自诩聪明,那地方距离地面少说也有两三米,你倒是上去了,我们三个女孩子怎么上去啊?”
我嘿嘿笑了笑,挺了挺腰,“我顶你们上去啊……”
“讨厌!”
韩诺伊牵头,三个女生六只粉拳在我身上来了波七进七出,我好不容易从她们的“魔爪”中逃了出来,扛起消防斧就向附近的林子走去。
我确实可以利用人梯顶她们上去,不过以后要在这生活了,那是长久的事,她们吃喝拉撒,我要是每一次都得顶上顶下,那还不得累死我啊?
尽管近距离与美女们接触我求之不得。
我要做的就是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做一个绳梯出来。
原始森林里最不缺的就是各式藤蔓,有些藤蔓的柔软度和坚韧度,甚至跟家用绳子没多大差别。
我一通搜寻,二十分钟后,扛着一圈藤蔓和一捆干柴回来了。
女生们立马围了过来,询问我的打算,我将计划告诉她们,她们都认为计划很棒,陪着我一起制作绳梯,没有固定木棍的东西,她们就将自己的衣服扯成布条。
一个长度两米的绳梯上来,衣服最多的殷桃也变得衣不蔽体起来,韩诺伊,则就更不用说了,这十多天来,她的破裙被撕过多少,排上过多少次用场,我都数不清了。
如今她穿着那条破裙,跟鞠箐的状态没啥区别。
做好绳梯,我首先上去将它绑在凸起的石头上以求固定,确认好安全后,让三个女人依次上来,然后,我自己下去将柴火全都转移了上来。
夜色渐深,火光映照在三个女孩子身上,各有千秋,美不胜收,我就感觉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眼花缭乱。
奇怪的却是,此刻没有存任何歹念。
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大抵不过如此了。
火光闪耀,催人迷离,正昏昏欲睡,忽然,耳边响起“簌簌”的声音,不远处的灌木林又晃动了起来,我以为又是什么野兽,刚想叫醒熟睡的三女,那排灌木丛后面却传出了女人粗暴的娇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