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八盘菜,桌旁两个人,桌下一条养伤的黄狗。
月已近中天,虽不圆,但皎皎清辉依然照得洞口小院一片莹亮,平添了几分幽幽不舍的情怀。
我问谢爽:“想来点五粮液还是茅台?”
谢爽想了想,说:“那我还是喝茅台吧。”
谢爽回答的很干脆,让我觉得有些意思。“为什么选茅台?”
谢爽解释说:“听我爸说过,当初他随部队出征前往大西南打越猴,全军上下一起喝五粮液壮行,等活着回来后,用茅台庆功。我不喜欢分别,也不想让你给我送行,所以我要喝茅台。”
我拧开瓶盖,给谢爽面前的玻璃杯里倒了二两白酒,然后给自己的杯子里面也倒满。
“大富,咱俩晚上喝酒,你就不怕坏人趁咱们都醉了之后,前来偷袭?”谢爽没有马上喝酒,用筷子夹了一片红油猪肚,美滋滋的咀嚼起来。
我从腋下掏出手枪,对着铁栅门比划一下,然后放在桌边,淡淡的说:“再有活够了的家伙不请而入,我会用这把喷子招呼他们,保证不会让你这位教练失望!”
谢爽有些担忧的说:“唉,我也不知道教会你枪法是对是错,总感觉以后你会干出一些令人无法想象的事情。之前,你不会打枪,都能凭借各种手段把人整得生不如死。现在看你拔枪的速度,已经快要赶上我了,估计枪法也会提高的很快。以后,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死在你的枪口之下。”
我向谢爽承诺说:“你就放心吧,只要不是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我保证不会主动使用手枪。至于可能会死在我枪口之下的人,肯定是该死之人!”
谢爽问我:“你怎么不好奇我的枪法是怎么练出来的?也不问我。”
我笑着说:“这还用问啊?我猜你父亲教你射击的时候,你肯定还没上初中呢!”
“哼,算你聪明!我爸以前是他们侦察营的神枪手,我到现在连他的三成本事都没有学到。”
“哈哈,你老爹确实厉害,以后谁要是娶了你,敢对你不好,你爸揣着枪去找女婿算账,估计能把人直接吓尿了!”
“烦人,谁敢欺负我?!来,喝酒!”谢爽主动跟我碰了杯子,将一两白酒倒进了喉咙。
“慢点喝,夜长着呢。多吃菜,酒管够。”我浅浅的呷了一口,从桌上夹起一块猪蹄,丢给脚边快要哈喇子的阿黄。
“大富,以后如果我遇到危险,类似你师叔这次的情况,万一成了烈士,你会替我报仇吗?”谢爽轻声的问我。
我沉默了片刻,不解的问她:“非要进重案队吗?你一个漂亮女警花,坐在社区服务的窗口后面,帮人办个护照或者当个咨询员不好吗?就凭你这模样气质,找你办事的人民群众肯定全给你评优,不会投诉的。”
谢爽摇头,执拗的说:“我不想当花瓶!我就喜欢惊险刺激的工作。让我坐在办公室和窗口里面混吃等死,那我还不如脱了警服,来跟你混!”
我看着她的眼睛,诚恳的说:“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记得给我打电话!我不能向你承诺什么,但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不会看着你被别人欺负。谁要是想害你的命,我会先要了他的命!”
谢爽怔怔地看着我,忽然说:“就冲你这句话,我就觉得值了!咱们zuo爱吧!”
我伸手,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摸了一下,摇头说:“我不能接受你这份最珍贵的馈赠。”
谢爽抓着我的手,有些不解的问:“我生病的时候,先被你摸 “噗……”我被谢爽直白的问话逗笑了。“谢爽同志,实话跟你说吧,我想上你,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知道呀,你一直在打我的主意呢。那你还等什么?我都愿意了啊。难道是怕被你师叔听见?要不咱们去外面的树林里面?”
“哈哈……,我滴个娘唉,你别逗我笑了行不!”我捂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不是怕被师叔听见,更不是怕以后被你父亲拿把枪来追杀我,我是不想委屈你!等你调回省城,琢磨明白了,如果还坚持现在的想法不变,到时候我一定坐飞机过去睡你!”
有时候,男女之间的事情是那样的曲折朦胧,想要上一次床,简直是千难万难而不得。有时候,男女之间的事情又是如此的简单直白,只要彼此看对了眼,在哪里似乎都可以来上一发。
谢爽借着酒劲把 但我,不能这么做。
云真师叔特意告诫我,要我不为情欲所惑,守住本心。她这是在指点我修炼的法门。
此刻,云真师叔尚未养好伤,相比于跟谢爽欢好一场,我更在意的是云真的安危。既然我心里有顾虑,就不能厚颜无耻的把人家姑娘给睡了。哪怕,是她自愿的。
拔鸟无情这种事情,对于没有任何感情的露水夫妻或许可以轻松的做到,但对我绝对不行。
如果我跟谢爽真的有缘,哪怕是她调回省城,以后睡在她床上的那个男人,依然会是我,而不是别人。
谢爽终于喝醉了,我把她抱起来,送进山洞的木床上面。
云真睡在隔壁,她喊我过去,说有话跟我说。
“谢爽明天就要离开了吗?”云真问我。
我点头说:“今天假期就已经结束了。她家里人直接找了省厅的关系,要把她调回去。”
“是个好姑娘,可惜,跟你不合适。”云真若有所指。
我明知故问:“是不合适跟我结婚,还是不适合跟我上床?”
云真瞪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都不合适!你已经把秦雪晴的孽债背了起来,现在又想替师门背负更加沉重的担子,如果再把谢爽的这一份也加上,我怕你承受不动。”
我有些激动的说:“我是顶天立地的男人,本来就该扛最重的一份!难道师叔就不担心仇人找上师门,将留在天台山隐修的同门屠戮殆尽?”
云真摇头苦笑:“担心有什么用?我只能尽力拖延时间,至于将来师门会不会覆灭,却不是我一个人就能挽救的了。”
“师叔,我有个大胆的设想,或许可以让师门躲过一劫。”
“什么设想?只要你说的有道理,我就支持你去做!”
“放弃天台山后面那座洞天,将所有人转移到这边来,集中所有的力量进行防守,这样既能守住那处阴煞之地,也能让那些对师门心怀不轨的人有所忌惮,不敢冒然来攻。”
云真叹息一声,苦笑着说:“门内老少加起来,如今不过十几人,想要搬过来并非难事,但只靠十几人又如何能够抵挡各路强盗的围攻呢?”
“仅靠十几人肯定不行,但若是我将这座山修成坚固的堡垒,在山的外围放上训练有素的保安,在山上布置下各种机关和探头,再让周围的百姓绕着山脚种植各种药材,使得这里无论白天黑夜都不再孤寂,试问还有谁敢明目张胆的前来进攻?”
“若能如此,自然不怕外人攻击。只是,若想做到这些,不仅耗资巨大,而且需要很多人参与进来,你如何做得到?”
“一年做不成,不代表十年就做不成!十年做不成,不代表百年就做不成!我会让师叔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