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的兴奋过后,必然是极度的空虚。
我和万庆泓当天晚上住进当地华侨朋友的庄园,两个人坐在红木太师椅上面,相对而视,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刚刚过去的一天,实在是太刺激了。如果世上的钱都这么好赚的话,我们很快就可以富可敌国,成为地 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作为全世界出产翡翠总量达到90%的缅甸,这些的翡翠矿产资源经过人们近乎于疯狂的开采,大多数的老坑已经逐步枯竭,而新场区和场口里出来的原石很少有高品质的翡翠,这跟地质形成时间有着直接的关系。
如果老坑里面的原产翡翠是经过漫长的数亿年甚至是十几亿年才形成,那么新坑里面可能只有一半甚至是更短的时间。
人活一辈子能到百岁已经极为不易,跟漫长的亿万年相比犹如水滴与大海的差距,谁又等得到这些新坑里面的翡翠原石继续成熟和演化?
所以,像今天这种疯狂赌石赚钱的机会很有可能以后都不会再有,而极品的翡翠毛料更是拍出来一块就会少一块!
即使距离世界首富还差着两到三个位数,但这已经是令人眼红到不惜铤而走险的巨额财富了。我都不知道接下来万庆泓还敢不敢在缅甸露面,等他回到国内之后要不要重新换个地方居住。
一块比人个头还小的石头,忽然间从数百万涨到几千万甚至是几个亿,这种财富积累的方式,足以让无数人前仆后继,利欲熏心,甚至是丧尽天良!
崔建军他们分出一半的人住进了庄园,从现在开始对我和万庆泓进行24小时的伴随保护。庄园的主人缅籍华侨温先生也是一位翡翠爱好者,当他听说了万庆泓在交易中心的大手笔之后,也有些意动,提出跟万庆泓合伙的要求。
接下来的竞标是对着已经解过一刀甚至是数到的毛料进行的,虽然赌性变弱了一些,但好东西却在变多,相应的所需本钱也在急剧增加,所以就算把温先生接纳进来,双方合伙(实际上是三方合伙)参与竞拍,也不会觉得钱多的花不完。
万庆泓爽快的答应了温先生的请求,双方的关系马上拉近许多。有时候,具有共同利益目标的关系,才是最牢固的。
我们落脚的地点虽然很安全,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在房间里面说话的时候,还是尽量的不剩余五块原石的内容,而是聊着接下来继续竞标的事情。
我在手机上面打字:今天晚上,我让崔建军带人押车,连夜将那五块原石运回瑞丽,到时候咱们在那边再搞一把大的!
万庆泓拿着我的手机看完之后,点点头,然后直接在上面打字:是个好主意。这边的税太重,运回瑞丽可以搞个小范围高端赌石,到时候我们多赚,买的人少掏冤枉钱,皆大欢喜。
万庆泓在打字的时候,我用正常的声音说:“老板,今天到后来我看你的运气用的差不多了,明天要不休息一天吧,已经赚了一大笔,不能太贪心啊!”
万庆泓把手机还给我,然后说:“是啊,好运气不可能天天都有,我得在老温家的庄园里面休息两天,到时候再跟老温一起出手!”
“老板,既然你要休息两天,我闲着没事,想去凑个热闹,看看人家都是怎么玩的。”
“行啊,你出入可要小心一点,别被人盯上了。咱们住在老温的庄园里面,不能给老温惹麻烦。”
“老板你放心,我就是个出力气的伙计,身上又没多少油水,谁动我就是自讨无趣啊。”
跟万庆泓在房间里面明着、暗着交流了一番,商定接下来的行动计划,我就回到自己房间里面休息了。
今天一天,我其实很劳累。解石的时候,每一刀怎么切,并非万庆泓的主意,而是我自己的想法,只不过是借助于万庆泓的嘴和手里那支红色的水笔表达出来而已。
这也正是我们为何解到第十块之后便停止的重要原因,连续对付十块原石,已经到了我的极限。
第二天,万庆泓留在庄园里面休息,我跟温先生打个招呼,穿着一身普通的本地人服饰,晃晃荡荡的出了庄园,来到了市区的玉石交易中心。
之前我和万庆泓将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原石的挑选方面,而现在我将目光投向了那些明标以及解过的毛料上面。
所谓的明标,就是现场拍卖。每次公盘大会上面大概有五分之一的毛料是在公开场合进行竞价和拍卖,虽然可能有一些托存在,但组办方也有相应的保证金惩罚措施。
原石的赌性太强,很少被拿来作为明标。而解过几刀,开过窗户,明显露出了肉的毛料,通常会作为明标的标的。
我在暗中观察的时候,毫不意外的看见了几块昨天才被我解开的毛料出现在了明标现场。当然了,价格肯定比昨天别人买走的标高了百分之十到二十。
如果能在公盘大会上转手卖掉,一进一出就是上百万欧元的差价,这种倒手生意绝对好赚。如果竞标的人多,把价格炒上去,隔一天翻一倍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我一点也不生气,相反心里觉得挺开心。该我赚的钱,我已经赚过了。该别人赚的钱,我根本不会眼红。只有一起发财,才是真的发财。吃饱一个,饿死百户,那不是发财,是在造孽,迟早会遭报应的。
因为等待竞标的毛料有数千块之多,饶是我走马观花一样的看,一天下来也就看了不到一半。
到了晚上,我没有赶着返回庄园,而是来到了一个普通的酒店,与云真见面,商量后面的一些事情。
我跟万庆泓商量的是如何赚钱,我跟云真商量的则是如何花钱。
云真问我:“你准备在这边再捞多少钱才肯罢手啊?”
我躺在她柔软的怀里,用头拱着她的 云真用两个拇指在我的太阳穴上面反复揉捏,“算你还有自知之明!这一次如果不是你提前准备了一个多月,待在东北的大山里面静心感悟积累,加之又有麒麟碧玉佩的辅助,你现在已经因为用神过度废掉了!”
我轻轻叹息,有些怅然的说:“唉,没办法啊,对手太强大,背后又站着有钱的金主,我如果不拼命搏上一把,秦风集团就没了。我们后面要做的事情,需要大笔的财富作为支撑,秦风本来是我亲手养起来的能下金蛋的母鸡,我可不能看着它还没有长大就被野心家给杀了吃肉!”
云真问我:“你跟我说实话,从这边捞够了现金之后,你打算怎么运用这笔巨额的财富?”
“这种钱其实还是不正之财,留不得,会折寿减福。我准备拿着这笔钱让人暗中收购茂隆的股份,到时候先让茂隆为收购秦风集团而大失血,等他们觉得吞下了秦风集团时,我再对茂隆展开反收购。我就不信这次内外双管齐下,还不能干翻茂隆!”说到后面,我的声音中已经透出了浓浓的杀意。
“行啊,想法不错,就是实现起来难度太大。如果这次你能斗垮茂隆,接下来就可以在后山修建二期工程,为我们解决那个隐患做好准备。”
当天晚上,我没有回庄园,跟云真住在一起。我本来还想得寸进尺的,结果依然没能攻破云真最后一道防线,她允许我用手摸,用嘴亲,但就是不许我真刀真枪的攻门。
万庆泓那边的情况正常,温先生在庄园里面陪着他下棋和听曲,日子过得比我还舒坦。
次日白天,我继续在玉石交易中心四处游逛,暗中留意和观察那些标价特别高的毛料,然后寻找机会靠近感应。
崔建军从瑞丽打来电话,向我汇报他们已经将四块原石顺利送到指定的地点,并且交给了前来接应的兰香等人。
那块感应度达到9的“书包”原石,没有在瑞丽出现,而是由崔建军亲自护送直接运回潘家村的后山去。
虽然我现在缺钱,但我没有打算把这块很有可能解出世纪极品的翡翠原石出手。之前我还曾经委托万庆泓帮我买玉,这次既然有内含灵气如此充足的原石,正好让我有机会进行养玉方面的研究和实验。
又过了一天,万庆泓和温先生联袂出现在了珠宝交易中心,而我则和他分开行动,他和不知道我真实身份的温先生继续在明处参与竞标,而我则在暗处为他提供毛料的线索以及参考价格。
如果说刚来内比都的时候我还是个门外汉的话,经过这些天的所见所闻和亲手解石,我已经摸准了这一行的关键,那就是三分靠眼光,七分靠胆识!
钱壮英雄胆,我现在兜里有大把的欧元,已经有资格跟国内和港台一些资深翡翠商较劲和竞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