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洞察之敏锐云鸢在你之上,论察言观色之能南苏在你之上,如此,你有何德何能为他人谋出路?”墨则安看着时雪凝低头不语,心中有一丝孩子般的得瑟。
“论经商之道,云鸢天赋比你更高,你且放任她自由,看她一月后如何为自己谋得出路”墨则安终还是不忍让时雪凝黯然。
“云鸢?”时雪凝木纳了,没想到自己给自己出了一个大难题。
“切莫沮丧,每人都有所长,你可知人善用”
“知人善用?”
“所谓商道不过攻心之术,敢于赌那渺茫机会,赢得下,输的起,想要剑走偏锋便要有此魄力,你的前方不一定是景秀江山也有可能是万丈深渊,富贵在天,生死有命,你可想好?”
“那怕命定前方万丈深渊,我也要与天争上一争”时雪凝不甘认命,她不甘心还没有努力就被否定了。
“如此甚好,你有一月学习何为商道,更有半载光阴去实践”墨则安想了想又道:“你与非晚最大不同,便是你看得清她看不清的东西,俘获人心也是一种本事”只是时雪凝目前还没看清自己这种本事。
“非晚……”时雪凝当即明白,墨则安早就想要拿下若梦阁,只是最初他是准备帮非晚的,后来他才又选择了自己。
“不错,若你身边无云鸢与南苏此等人,在下也不会选你”墨则安从袖中拿出一封兔皮书信放进飞鸽中,飞鸽飞走。
“我已传书非晚,不日她便会回到渊雪轩,你需在众人回到渊雪轩前解决了她”
“什么?解决她?”时雪凝大惊。
“非也,在下所说是让她不生事端,此等手段甚多,人命之举乃最下策”
“那就好……”时雪凝怪自己太敏感,她也觉得必须与非晚好好说说,她这样不惜一切下去,真的很可怕,她更怕有朝一日非晚玉石俱焚。
“你且好好想想”墨则安摇扇离开,时雪凝沉思着墨则安的话。
片刻后,时雪凝就决定与云鸢谈一谈。
“云鸢,你睡了吗?”时雪凝轻扣着云鸢的房门。
“姑娘?”云鸢打开了房门,看到时雪凝有些意外却也没说什么,云鸢恭敬的将时雪凝请到了屋中。
“会打扰你吗?”
“怎会”云鸢给时雪凝折了一杯茶,随后才坐下。
“想着你明儿要练舞,只能现在来叨扰你了”
“姑娘直说”
“云鸢,你可曾想过自己的今后?”
“今后?”云鸢随之一笑:“从未,活的一天便是一天”
“我想让你成为如灵子与楚月兮般舞姬,不,应该是比她们更求而不得的女子”
“求而不得……”云鸢默念着这四个字。
“不错,求而不得,至于怎么去做,在我容忍范围内,我都会默许你”时雪凝想了很久,南苏虽一时名动,后来却默默无闻,就只因她是月下之石随处可见,倘若是月光之玉般求而不得,想必定是不同光景。
“多谢,姑娘”云鸢何等聪慧,时雪凝终于知道了,那些年云鸢跟着自己尽心尽力,最后自己却未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帮上她,想必也是寒了她的心。
“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时雪凝与云鸢寒颤片刻后就离开了,时雪凝心中更知,倘若云鸢有了自己的立命之处便不会再居于人下了。
墨则安飞鸽传书于非晚后的第三日,非晚就冒着风雪回了渊雪轩,在看到若梦阁变为渊雪轩时,非晚心中更是充满了愤怒。
“这若梦阁何时改成渊雪轩了?”非晚一进楼就在大喊大叫着,此时南苏正好在外雇人,云鸢与楚月兮也在练舞。
时雪凝听到了非晚的声音,可是她没有搭理非晚,非晚一气之下只能掀桌。
楼下一阵巨响,时雪凝实在受不了就站在楼台间默默的看着非晚。
“哟,你终于肯出来了!?”
“你闹够了?闹够了就上来”时雪凝冷淡的态度更是非晚气氛不甘。
非晚跟着时雪凝的脚步到了昔日老鸨的房间,她直接就进了房间,四处寻找墨则安的影子。
“你在找什么?”其实时雪凝知道她在找谁,只是那人若是不想见她,谁都没有办法。
“他呢?”
“若想见你自然会在”
“看不出短短数日你就有这偷天换日的本事,老鸨呢?”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是若梦阁的人,无权干涉”时雪凝拿出了非晚与老鸨的契约,上面只有明确的暂住关系。
“你!”非晚不甘心的看着时雪凝,墨则安明明答应会将若梦阁给自己的,为什么现在突然成了时雪凝的?非晚心中的恨意更甚。
“让我猜猜你在想什么?是我为什么成了这里主人?还是墨则安选择了我?或者两者皆是”
“废话少说,他人呢?”
“他就在这渊雪轩,只是他不想见你,你能将她怎样?”
“渊雪轩?这是若梦阁不是渊雪轩!”非晚转身就跑到楼宇间大叫大闹,踢开了每一间房门。
此时正好南苏带着新雇的下人回来,看到被非晚弄乱的渊雪轩心中当即愤怒。
“你们把她给我绑起来!”南苏指着正在拆家的非晚,手下的人自然麻利的向非晚扑了上去,敌众我寡很快非晚就束手就擒。
时雪凝慢慢悠悠的走了出来,她看着非晚眼神中只有不屑:“把她给我锁在师让的房间里”
闻言,新雇来的手下面面相觑,他们怎知师让的房间在哪?好在南苏反应了过来带着他们找到了师让的房间。
“非晚,此情此景,你可熟悉?”时雪凝问着非晚,就在不久前非晚也曾如此待过她,唯一不同的就是密道早已被墨则安更改了,非晚根本用不了密道。
“时雪凝!你不得好死!”
“那可不一定,锁上”
“时雪凝!等我出来了,我要你好看!!”
接连几日非晚都没日没夜谩骂着时雪凝,时雪凝也没搭理她,也没有给她水与食物,只是下命不许任何人通过那里。
在断水断粮的情况下,非晚终究没了力气,谩骂声越来越小可怨恨却依旧在,时雪凝估算着日子也差不多该见见她了。
“来人”
“坊主”新来的丫鬟是一个特别水灵的女孩,时雪凝总觉得眼熟却想不起那里见过,时雪凝看了半响也没想起,小丫头倒是着急了。
“坊主?”清秀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时雪凝才回了神,想起眼下要做的正事。
“去给我准备一碗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