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越长笑愿助晋军攻下朝歌!”越长笑将非晚藏于树林之中,自己则骑马独自来了晋军营。
命运从来没有偶然,只有必定的因果,倘若越长笑不曾是顾离的下属或许赵简子就不会收留下,又倘若赵简子不是一个礼贤下士的人也许就会杀了越长笑,更或者赵简子不是恰好的在营帐外散步也不会遇见越长笑。
赵简子立于月色中,他的眼眸深不见底,他看着营外被拦住的越长笑,他看到了越长笑眼中的仇恨和不怕死。
“让他进来”不怕死的人正是他现在最需要的。
“可是将军,此人来路不明”
“哪又有何惧?”赵简子看得出那股仇恨是真的存在,那不是对于自己的,敌人的敌人就是他赵简子的朋友。
赵简子回到了帐房中,他仔细看着跪在他眼前的越长笑。
“看你骨骼,你不会武”
“长笑虽不会武却有智谋”
“哦?”赵简子看着越长笑的眼神中带着许多笑意,他静待着越长笑的下文。
“将军,只需围住朝歌任其城中人求救便可”
“任其求救?若放任那范、中行氏向他国求援,我不是在自取灭亡?”
“试问如今谁会出兵?再者若是强取将军又有几分把握?”
“齐国不会袖手旁观”
“两军交战可先断其粮草”
“直说你的目的”
越长笑带着最真诚的敬意:“我的大哥死于朝歌,我要为他报仇,我的仇人正好是将军的敌人,我家公子不愿意为我复仇,我只能自己来了”
“你家公子又是何人?”
“名为顾离”
“你家公子是顾离?”赵简子惊讶。
“是”越长笑没想到赵简子居然认识顾离,他只知顾离久居吴国姑苏,曾奔波于赵、秦、楚、魏、燕等国,却没想到居然会与赵简子这样的人有所交集。
“他人呢?”
“已回帝丘”
赵简子思前想后,最终还是留下了越长笑,越长笑当即请命入朝歌做赵简子的眼线,赵简子也答应了,他只是带着试一试的心态让越长笑再入了朝歌,越长笑将非晚从树林里接了出来后,两人再次一同入了朝歌。
重返朝歌的越长笑心中只有一个那就是查出无歌被害的真凶与真正的原因,他在心中也默默希冀着不要与顾离有关。
“我们要从这里偷偷进城”越长笑指着那矮矮小小的洞口。
“无妨”非晚当即钻进了所谓的狗洞里,狗洞的另一面是深深草丛,这里十分隐蔽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自从晋军来袭后朝歌城内更是戒严了。
两人趁着黑夜掩护,一路小心翼翼的摸回了永铭院,此刻的永铭院是死一般的沉寂。
“为什么回到这里?”非晚问着越长笑,越长笑看着依旧如初的永铭院。
“他们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一定还会来的,何况从这里开始的,也应该从这里结束!”
“那你准备怎么做?”
“自然是快人一步”越长笑拉着非晚首先搜索了冷妃心的房间,冷妃心的房间里依旧留有她不在意的荧惑碎片,越长笑将其收集起来后,趁夜再次撒在大街小巷。
翌日——
荧惑碎片的再次出现在朝歌城里并没有第一次影响来得大,或许是因为城外的晋军缘由,但越长笑却注意到那些碎片被官兵们一一的收集了起来。
“军爷”越长笑将一片金叶递给了正在捡拾碎片的士兵,士兵左看右看后悄悄的收下了金叶子。
“何事?快说!”
“不知这碎片有何作用?”
“这是上面的指示,你别多问!”
“巧的是,我这里也有许多”
“那快交出来!”
越长笑再递给了士兵一片金叶,笑道:“将我带去即可”
士兵看了越长笑一眼后收下了金叶子,也没多想就带着越长笑去了复命了。
越长笑在重兵把守的房间里等待着那个想要荧惑石的人,良久之后,门终于开了,进来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
“在下越长笑”越长笑恭敬的行礼着。
中年男子只是别了一眼越长笑道:“东西呢?”
越长笑拿出了大量的碎片,中年男子脸色立即改变。
“大人请过目”
“全是碎片”中年男人有些可惜的摇头。
“大人,可知这碎片并非天然而是人为?”
“不需要知晓,只需要它稀有便可”
“大人要这些碎片是打算利用它的稀有与特别来换取什么吗?”越长笑的眼眸越发的冰冷。
“不错,这是你的所做?”中年男人拿着碎片质问着越长笑,越长笑看得出中年男人眼中的杀意。
“不是,此物乃一女子所做,她担心有人会为提升其价值而灭口于她,所以她便委托在下”
“到是聪明,可是你也走不掉了”中年男人铁了心要除掉能制作这个荧惑石的人,他不管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总之这是别得地方没有且不可再生的东西就可以了。
“如此大人也找不到那女子了,若是此物如同石子一般随处可见想必也毫无价值了”
“好,我给你生路,你带我去见那女子”
“范兄!!”另一个中年男子的破门而入打断了这场对话。
两人对视后,越长笑笑着自觉离开了房间,中年男人的给了门外士兵一个眼神,士兵就将越长笑押到了另外一个房间去。
越长笑亲耳听到了那个男子称呼那人为范兄,在朝歌只有一个范氏,所有的一切就如同被迷雾遮住的皓月,当那团迷雾散去时,越长笑才能看到真相是什么,只是无论真相是什么,他都准备好为之接受。
越长笑独自坐在房间中,他思索着如何套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在他思索的时候,门再一次的开了,进来的是一个丫鬟,她端着茶水与糕点,越长笑没有在意这个丫鬟而是继续思考着。
“长笑……”非晚用着仅两人可听的声音呼唤着越长笑。
越长笑抬头一看,那丫鬟居然是非晚!
“怎是你?”越长笑也压低了声音。
“我若想来谁能难住我?”非晚得意的看着越长笑,她在若梦阁的那些日子可不是白待的,察言观色的能力可是炉火纯青,混个丫鬟当那是手到擒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