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长笑做了一个梦,梦中的自己还是十二岁的样子,那一年他随着家人逃难到了吴国,自己原本是那国人他不记得了,他们一路乞讨到了姑苏城,受尽了世人白眼。
人生总是祸不单行,不久之后家父被贵族打死,家母病逝,从此只剩下了越笑一人,那时的越长笑不叫越长笑,那时他的名字叫越长,他与狗争过食,活的不人不鬼。
在越长笑人生最看不到希望时,他遇见了一个神奇的女子,后来发生了什么,他不记得了,他听进去了那句话,他笑着,再痛苦都笑着。
“你这人好生奇怪,又笑又哭的”十六岁的无歌是一名刺客却收留了越长笑,无歌觉得越长笑总是笑着,便给他名字多加了一个笑字。
无歌遇到顾离觉得自己遇见名主,便将越长笑引荐给了顾离,越长笑也没有辜负无歌的期望,他不会武功只能把握顾离给得机会让自己成为一个谋士。
“大哥……”越长笑与梦中呢喃着,非晚看到越长笑眼角的泪水,心中更是难受,与越长笑相处的那些时日,她是知晓无歌对越长笑来说宛如亲兄长一般。
“好好照顾他”顾离只是无奈的摇头,非晚看着马车中的越长笑只是默默流泪。
时雪凝以为非晚只是为了越长笑而流泪,却不知在非晚心中对于无歌的那一份愧疚,非晚记得那个在箭雨中救了自己的无歌,背着自己出了山洞的无歌,只是她为了自己的私情,没有一丝犹豫的放弃了无歌的生命,可若重来一次,她依旧会做同样的决定。
越长笑醒来时,没有闹也没有哭只是静静得发呆,非晚只是一直哭着。
“你……为何一直哭?”越长笑没有看非晚,只是冷漠的问着。
“你心中定是难过,哭不出来我便替你哭”
“难过?奇怪,为什么连痛是什么也不知道了?”
“长笑……”
“我没事”越长笑对着非晚强行挤出了一个痛苦的笑容,非晚直接抱住了越长笑。
“不要笑,不要笑,难过就不要笑”在非晚的记忆中,师让也曾是这样的人,无论多么痛苦,多么绝望,她永远对自己笑着,非晚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师让的痛苦,只是她不想让自己担心,自己便遂了师让的心意。
“为什么死得是大哥!”越长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抱着非晚哭了出来。
非晚第一次见到越长笑时,她无意识的将他与师让重叠了,过去年幼得她拯救不了师让只能将仇恨转移到时雪凝身上,如今的她不能在失去越长笑了。
非晚发现自那日后,哭过之后的越长笑不再笑了,越长笑变得沉默寡言,他时常一个人在嘀咕着些什么,非晚很担心他便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在即将抵达帝丘的前几日,越长笑终于爆发了,爆发的矛头指向冷妃心与顾离等人。
“若不是因为你!冷妃心也不会散播荧惑之石,没有荧惑之石的存在,那群人不会盯上永铭院!”越长笑指着时雪凝说着,他的眼中全是刺骨的恨意。
“长笑,你冷静点”顾离打开了越长笑的手。
“说到底不是你二人情愫不明,就不会发生这一系列的事,你们都是害死无歌的凶手!”越长笑看着顾离的眼神也变得凶恶起来,对顾离有恩义的人是无歌,从不是越长笑!
“无歌之事我也甚是悲痛,只是逝者不可追……”
“够了!顾大人!别忘了,我是谋士,还是您一手培养起来的,那群人不会无缘无故袭击永铭院!为了什么?你我心知肚明”越长笑后悔,后悔没有在那次送饭时,毁掉时雪凝拿着荧惑之石!
越长笑越想越极端,他趁顾离不注意,拔出了顾离的剑,他对着自己的脖子。
“长笑!”非晚惊呼。
“长笑!你要做什么?”顾离呵斥!
“你对大哥有恩,我给你一次机会除掉我,不然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会倾尽毕生来向你讨回这笔血债!!”越长笑眼眸发红的说着。
“杀死无歌的人是那群黑衣人!不是顾离,你凭什么这样做?”时雪凝不满的指责越长笑,她并不在意越长笑的想法与痛苦。她在乎的永远只是顾离。
“当然,他们我也不会放过!你们也是一样的,害死大哥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放下剑!你走吧”顾离叹息一声后,将马匹黑马给了越长笑。
“你不后悔?”越长笑放下了剑,接过了马。
“如今你为弱者,生死只在我一念之间,我期待你成为强者的一天”顾离并不在意越长笑的复仇,无歌是顾离最贴心的心腹,他深知越长笑对于无歌胜似亲人,他又怎能任由越长笑死在自己眼前呢?
“好一个强者!”越长笑翻身上马,眼神中全是决绝,就在他准备离开时,非晚抓住了越长笑的马绳。
“带上我”非晚看着越长笑的眼神充满了坚定,看到这样的非晚,越长笑的手有些颤抖。
“你可知你再说什么?”
“自然,无论前路如何坎坷,那怕是遍地荆棘我也陪你同行!”非晚的坚定让越长笑动容,他对非晚伸出了手。
非晚坐在越长笑的怀中,她转头看着时雪凝,笑道:“你与我注定是一生的敌人,我曾以为我们之间可以化敌为友,可那唯一的一次机会已经没有了”
朝歌的相处,越长笑的出现都已经慢慢淡化了非晚的敌意,如今她对时雪凝也没有了过去那样浓烈的敌意,只是他恨她,她便也恨她罢了。
“非晚……”时雪凝看到非晚的决定心中难过无比,无论如此非晚也是与她一同长大的。
“让他们走吧”冷妃心淡淡的开口,仿佛这一切都无所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