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期的花季男孩、女孩的理想的确很远大,远大到现实远远无法承载。小丽的大学同学中有一个叫夏云儿的女孩,短短一学期就像走马灯似的换了九个男朋友,分手的理由也千奇百怪:夏云儿会嫌弃他们只知在课堂上接下句,或者嫌弃人家踢球后脚臭难忍,不然就认为人家没有男子汉的魄力,被小混混欺负不敢还手,敢还手的又被学校开除……
小丽心想自己又有什么资格笑话夏云儿?自己在高一当小惠爱上林黎的时候,不是也一直暗恋着林黎吗?甚至,当林黎考上北京大学的时候自己不是也拼命考上北京大学吗?
夏云儿发现我常和林黎在一起的时候,曾经问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林黎的。我语塞了很久,后来干脆就保持沉默。夏云儿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她很快就把这个话题忘到九重云霄之外了。可是,我自己却对这个不好回答的问题耿耿于怀。
刚上大学的时候,我曾为能光明正大地谈恋爱而激动不已,打算好好投身爱河一次。但,林黎与小惠这么长时间的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了,肯定还会藕断丝连的。
想多了的时候,偶尔我会问自己,我真的喜欢林黎吗?林黎对我而言,单单是我对爱情信仰的一种寄托吗?还是因为当年林笠对我的误伤林黎想补偿什么?小丽对这个问题考虑来考虑去,最后想的脑袋都疼了,但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小丽与夏云儿住同一寝室,每天早晨5:30小丽准时起床,这时候夏云儿正睡的很香,嘴角还留着口水,不知道又做什么美梦了,被子也被她踢到地上。小丽将被子拾起来给夏云儿盖好正要离开的时候,被一双有力的手给扳到床上。
夏云儿睁开眼睛,笑眯眯地问:“这么早又要到哪里去?不会又去找林黎吧?”
“云儿你别闹了好吗?我要出去读一会儿英语,你继续睡吧。”
“现在天还早呢,你再睡一会儿吧,我昨天晚上往你的兜里放了500元钱,应该够你今天和林黎一起去逛长城了吧?”夏云儿的声音在这会儿听起来格外动听,“姐们儿是粗心的人吗?尽管林黎家很有钱,但你也不能每次外出都花他的钱啊!这是面子问题。”
小丽眼睛湿了,这个夏云儿看似是一个马大哈,其实她什么都知道,是我看走眼了。就支吾着不知道该说谢谢姐儿还是对不起。
大一的上学期,夏云儿她几乎每一个月就和小丽一起往林黎那里跑一趟,多半是在与男友分手以后感情和经济都属于空窗期。这时候,就会和小丽一起到林黎那里狠狠地宰一顿。
小丽还记得上一个星期天,与林黎游完颐和园快要出门的时候,自己对林黎说的话:“林黎你知道这几年我是怎样过来的吗?每天,从第一眼睁开,到梦里每一个镜头的出现,都是你的影子,我每天都在恍惚中度过,到处都是你。我自认为我很有定力,但是,对于你,我承认,我没办法去逃避,我真的很爱你很爱你,每一天、每一刻、每一秒没有任何时候不是在想你,我该怎么办?我真的好想,这个世界只有你我。没有任何的羁绊,没有任何的顾虑,没有任何的无奈,只有我们,只有我和你的呼吸,只有我和你是存在的生命。我现在脑子很乱,老是觉得对不起小惠!我真的没这样去爱过一个人。别看我平时是那样的羁傲,但是,在爱上,我是那样的弱小,小的自己找不到自己。在我面前,感觉有堵墙是那样的厚实,我穿不过去,就像胸口有口痰一样,堵得慌,真的,我想我快完蛋了。每天,我展现在别人面前的都是那样的潇洒,但是,我的软弱的一面谁又能看得见,这个软肋就是爱,对那个无形无影的爱,我抓不住的爱。有时候我感觉自己真的撑不住了,那么多的现实中的困难没把我打到,反而是这个我自己一箱情愿的爱把我打倒了……”
林黎被她的这一番话感动了,被她的爱融化了。他对自己说:有这样一个女孩爱着自己,自己还有什么不可以去为她做,去做自己能做和喜欢做的一切呢?从那时起,林黎就从心理上完全接受了小丽,也理解了小丽为什么和他考上了同一个大学。走向她向往的那个城市,那个能给她幸福快乐的地方。
爱一个人是没有任何理由和道理的,只要真心爱过,不管是甜蜜还是痛苦,就是收获,就是情感世界的一笔财富。
自从游过颐和园以后,每逢节假日,或是星期天,林黎总会打个电话给小丽,问候一下。这一天,林黎和小丽通电话时,感觉她的说话口气有点让人担心,所以就急着赶过来看看,没想到她会醉成这样,她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他好生不解。
夏云儿告诉林黎:“昨天小丽接了小惠的电话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也不知她们究竟说了什么。”
林黎把小丽搂到怀里,伸出手轻轻地为她拭去那不断滚落在脸颊边的泪水。此时的她,让他心疼不已,她那醉酒的神态,更让他感到有一种让他心动不已的韵味,让他陶醉,让他情不自禁。套用杜拉斯的话:我爱你狼狈的模样更胜于你光彩夺目的脸蛋。
看着她在他怀里疲惫而懵懂的睡着了,他伸手抚摸着她那被酒染得像桃花般的脸盘,精致到了极点。这弯弯的眉毛,为他皱过也为他舒展过,尤其是这双勾魂的眼睛,目光深邃而略带一丝忧郁,时时闪现着温柔,让他心醉,让他留恋,摄他心魄。
他低下头去吻她的额头,看着她那急切呼吸而起伏的胸脯,处处都散发出一种魅人心魄的韵味。他也醉了,醉在她熟睡后呼吸之间的清甜气息,醉在她美丽桃花般的容貌。他告诉自己,千万不能让自己错过这次机会,这也是生命中最重要也是最精彩的体验。因为这样的事情并不一定会自然而然地到来,正如那句话,意外和明天谁知道哪一个会先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