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之第七章 十年祭(中)
小星点灯2018-11-07 14:304,708

  “凡哥,鱼上钩了。”“继续开。”钱凡没有看车后,被发现是迟早的事,他只是以诱耳的身份将这个时间提前了,既然找不到幕后黑手,那就将他引出来,这很冒险,但只要能按照计划进行,还是有很大希望的。“开始接收后面车的手机信号和无限电信号。”

  副驾驶座上的人打开一个保险盒,里面有一套接收装置,“凡哥,有信号,是手机信号。”“能追踪到信号传送目的地吗?”“应该可以,但需要时间。”“好,你继续。下个路口向左转。”“向右转。”“停。”“查到了,在X区工业开发区。”

  钱凡露出了笑容,显然不是整个国安局在对付他,这下他把握更大了,拿出手机,“乐儿,带人去X区工业开发区。”说完钱凡立刻将手机关机,拿出电话卡,折断。“去X区,先把尾巴甩掉。”“是。”

  X区工业开发区,一个才建好基本框架的厂房内,钱凡站在一群黑衣人前,“各位兄弟们,你们中有从美国与我一同归来的,有一直坚守本土的,今天我们聚集在此,为了什么!”“为凡哥报仇!为天戈报仇!为死去的兄弟报仇!!!”群情激奋,这些人大多数都在十年前的教堂混战痛失了亲人,父亲,哥哥,弟弟,叔叔,舅舅……

  他们一直没有放弃复仇,十年来,他们有的去了美国帮助钱凡,有的留在本土为钱凡打探消息。十年中,有人退出,钱凡没有强求,今天来到这里也只有两百多人,这两百人大多三十多岁接近四十了,他们大都单身,无牵无挂,他们的至亲十年前离世,今天他们来此只为复仇。

  “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在东北方向一千米的地方有一个仓库,人就在那里,当年下必杀令的人就在那里,那里有大约一百多人,我们肯定能赢,但一定要速战速决,我们没有多少时间。整个工业区都被其他兄弟包围了,一有动静就会通知我们,到时候不管事情成不成大家都往东北方向跑,那里有人接应,大家明白了吗?”“明白!”“出发!”

  两百多人分散开向一千米外的仓库无声前进,钱凡和乐儿走在一起,“二楼有个房间是吗?”“是,在外面看不清,但肯定有人,还在走来走去。”“应该就是他,看来那人说的是真的,这次我将他逼急了。”“哥,我总感觉不对劲,那天福伯劝我们放弃。”“福伯出家了,心境不一样了。”“可,是不是太顺利了,我们查了十年都查不出幕后黑手,这一下就找到了。”

  钱凡停住了,想了想,“不应该,这个计划是我想的,他们不可能知道,这个计划只有四个人清楚,你,我,还有阿雷和阿峰,他们两个人不可能背叛我的。”“是的,我想多了,哥,我们快点跟上吧。”“乐儿,万一真出事了,向西南方向跑。”“嗯。”

  仓库就在眼前了,四周都有人寻逻,周围又一片空旷,想进一步悄然推进很困难,“麻醉枪,同时。”钱凡戴着耳麦,下达命令,下一刻,四周寻逻的人都逐一倒下,没有发出多余的声响,“进!”钱凡站起来,向仓库大门冲去。

  “不许动!手举起来!靠到墙角!快!”仓库内的人被突然出现的黑衣人震住了,他们破门而进,破窗而入,一把把黑色手枪让所有人都举起了双手。钱凡看着仓库内的人和机器,没有丝毫高兴,这些人都太嫩了,连最基本的反抗都没有,这不是他要找的,他真的上当了,“撤!”来不及多想了。

  一众黑衣人没有动,他们听见了命令,只是不能理解,胜利就在眼前为什么要撤退。

  这时二楼小房间的门开了,一个人走了出来,乐儿说的在房间内走来走去的人出现了,一身黑色大风衣,戴着一顶棕色宽沿帽,帽沿压得很低,看不清面部,“钱凡,你认得我吗?”女声,竟然是个女人,女人摘下帽子,解开头发,披肩长发倾泻而下,钱凡的脑海被猛击一下,一个短发美女闪现,“夏天!”

  “哈哈哈!你还记得我,那你还记得钱康吗!”夏天脱下风衣,出现的是一套和乐儿身上差不多的皮衣,只不过她的是白色的,在裤腰处别着两把手枪,左右各一。

  钱凡当年找过夏天,她是康弟的爱人,他有义务照顾她,可一直渺无音信,想不到会以这种方式相见。透过夏天的怒火,钱凡知道他又被加上了一条罪名,杀钱康,“夏天,钱康是我弟弟,今天我就是来未他复仇的。”

  “是吗?”夏天从楼梯上慢慢地走下来,钱凡突然想起来现在情况危急,没有时间在这里消耗,“快!大家撤!这是陷阱!”

  一众黑衣人从夏天出现就渐渐明白这是个圈套,现在钱凡一喊,立刻有人冲向门口。

  “想跑?有那么容易吗?”夏天脸上带着不屑的冷笑,依然不急不缓地下楼梯。

  冲到门口的黑衣人又都退回来了,“凡哥,外面好多人。”

  “里面的绑匪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不要试图抵抗,将人质放出来。”

  外面的喊话声震耳欲聋,钱凡看着四周,那些在墙角的人竟安然自得的坐在地上,他的手下各个拿着枪,这真的变成了一起恶性恐怖事件了。

  “一恐怖组织挟持数百人质与警方对质,经过奋战,该组织头目被当场击毙。”夏天像播报新闻一样说着令钱凡心惊的话。

  “夏天,我没有时间跟你解释,但钱康不是我杀的,他是你的上级杀害的!”

  “哈哈!钱凡,你死到临头还要狡辩吗?没有你!钱康会死吗?没有你!钱康会去美国吗?你和你的父亲都该死!该死!!!”夏天拔出腰间的手枪,啪!

  夏天倒下,乐儿先开枪了,但她只是打中了夏天的手臂,钱凡立刻冲到夏天身边,夏天头撞到地上晕了过去,钱凡撕掉衬衫袖子为她简单包扎,然后抱起她,“兄弟们,我对不起大家,想留下来的可以待在这,愿意和我冲出去的,一起往外冲,外围的兄弟不可能被全部解决,但东北方向不能去,我们内部有内奸,大家往西南冲!那有我安排的后手!大家冲啊!”钱凡抱着昏迷的夏天冲出大门,最后一博!

  “停!”钱凡停下了,他的两百兄弟也停了下来,前进不了,对方人太多,是他们的十倍,钱凡明白了为什么没人预警,因为他们大都站在对面,他十年的积累竟然是为自己埋了炸弹。

  “钱凡,我们终于见面了。”在最前面的几个穿着黑色西服的高大壮汉向两边让开,一个穿风衣的银发老者走了出来,在他身后跟着一位中年人。钱凡的双眼眯成一条线,就是他,幕后黑手!“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丰,现任国安局局长。”

  钱凡眼中的精光一下被击散了,绝望,彻底的绝望,福伯当年出家,他还没有绝望,现在他终于知道福伯说的强大,这种强大不是他能抗衡的,他绝望了。

  张丰继续向钱凡走去,走的很慢,他在享受,享受他给予必死猎物最后喘息的仁慈,享受即将复仇的隐隐兴奋,享受一切尽在手中的*,只有夏天没死出乎了他的意料,“小童将小夏抱过来,你们几个去给钱先生上绑,那个小姑娘也顺便控制住。”中年人名叫叶童,走到钱凡身边抱过夏天,钱凡没有过多坚持,随后两个黑衣人走上来抓住他,将他手脚都绑起来,然后将他踢到在地,乐儿想阻止,可一个巨汉紧紧的抱住了她。张丰看着相似一幕,眼里的光芒闪烁,他恨黑恶势力,他恨钱家……

  五十年前,他刚从美国留学回国,踌躇满志的他进入哥哥张赫的公司芝兰,哥哥是他最重要的人,父母早亡,他们兄弟二人相依为命,准确的说,应该是他依靠着哥哥为命,哥哥更像是他的父亲,哥哥为他遮挡一切风雨。如今他有能力帮助哥哥,他将全力倾尽。

  芝兰在他们两兄弟的领航下越来越强,恨快与老牌劲旅美莎狭路相逢。美莎很强大,它已经独立传媒巅峰数十年,即使如此,他和哥哥也毫不畏惧,他们不仅没有在竞争中被淘汰,相反芝兰还成功占据了近三分之一的市场份额,与美莎平分秋色。

  这之后,是他最幸福的一段时光,他与相恋多年的女友完婚,结婚不久妻子怀孕,事业家庭都已经圆满,他真的恨幸福。

  可幸福没有持续多久,哥哥开始赌博,开始他没有在意,哥哥做为新进贵族,交友益广,接触赌博也很正常。可哥哥竟然沉迷了,一夜夜的在赌场烧金,还要他向嫂子撒谎,他不相信他敬重的哥哥会变成赌途,他派人跟踪哥哥,很快他发现了一个叫山猫的人,山猫和哥哥是赌友,经常介绍哥哥进入各种赌局,开始哥哥会赢,但之后就会越输越多。他让人把山猫带到公司一个废弃的仓库,他要知道是谁在陷害他哥哥,可他还没有询问山猫,一个陌生电话打进了他的手机,“老公,救我!”“将山猫放了,然后一个人到工业开发区来,你只有三十分钟,不要试图报警,孕妇等不了多久。”

  他脑子里除了妻子的呼救其它什么都没有了,他用了二十分钟飙车到开发区,“我到开发区了,你们在哪!”“往北再开一千米,你会看到一个厂房。”“不要动我妻子,我马上到!”一千米一闪即到,开门,拔腿就像厂房冲去。

  “闵儿!闵儿!”在厂房大门他看见了被绑在椅子上的妻子,在她身边有五六个壮汉,“唔唔唔!”闵儿的嘴被胶布堵住了,眼里的泪水诉说着主人的害怕。她身上的衣服有些脏乱,额头处还有一处擦伤,“我来了,快放了我妻子。”

  “呵呵,张先生真是勇气可嘉,一个人也敢来这里,哈哈。”其中一个黑衣男子大笑,其余人也笑了起来,笑声在张丰的耳朵里哄鸣,“你们要干什么!”“没什么,只是想让张先生今晚留在这里。去,给张先生上绑。”

  两个黑衣大汉拿着绳子向张丰走来,他只能站在原地,妻子还在对方手里,两个大汉很快就将他的手绑在了背后,双脚也绑了起来,然后一把将他推倒。猛地摔在地上肩膀一阵巨痛,但他没有叫,咬着牙,怒视着站在妻子旁边那个发号施令的人,“就是你们陷害我哥的吗?”“张先生,请不要随意诽谤,你哥现在应该正在赌桌上大杀四方,我们怎么会陷害他。”“今晚你们就要结束吗?”“张先生,不要再猜了,明天你就可以知道结果了。”“你们是美莎的人!”黑衣男子脸上的笑容一下消失,慢慢走向张丰,“张先生,告诉你不要瞎猜,很可能没命的。”

  张丰说出话就后悔了,他太激动了,以致思考能力都丧失了,竟然说出了敌人的真实身份,不过既然说出来了,他也不怕了,他不相信在法治国家还能随意杀人,“哈哈,美莎就这点能奈吗?呸!”

  噗,黑衣男子一脚踢在张丰的肚子上,“很能说,是吗?再说啊!美莎是怎样的存在,你还不配知道!”噗,又是一脚,噗,又是一脚,一连挨了三脚的张丰痛苦的蜷缩身子,额头上渗出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但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叫,紧紧咬着牙关。

  闵儿眼里的泪水更多了,她拼命地摇晃身体,椅子也随之摇摆,啪!椅子倒地摔成碎片,闵儿的头撞到地上,一根碎木扎进了进去,鲜血流了出来。

  张丰看着闵儿倒地,每一个片段都印在他脑海里,眼睛已经不能张得更大,嘴巴大张着却发不出声音,他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他开始爬,用下巴和脚踝蹭着向闵儿爬去,下巴擦破了,脚踝流血了,他不管,他不顾,闵儿在流血,闵儿在流血。

  突然,他发狂了,下巴和脚踝不要命的摩擦,她的闵儿又流血了,这次是下面,鲜血从她的大腿根处流下,“啊!啊!啊!”张丰彻底疯了,他的下巴已经不能再摩擦了,骨头快要露出来了,鲜血染红了他爬行的轨迹。

  “将他放开。”黑衣人也被震撼了,被松开的张丰立刻手脚并用地爬到闵儿身边,“闵儿,闵儿,闵儿……”将妻子的头放在他的腿上,那根木头他不敢拔,妻子的呼吸很微弱,“闵儿,不怕,我送你去医院,闵儿不怕,闵儿不怕。”张丰抱着妻子,他要站起来,可肚子和脚踝的疼痛让他不能,但不能也要能,“啊!闵儿!”他站起来了,脚踝处的鲜血流得更急了,他不管,他不顾,他向门口冲去,黑衣人始终没有拦他。他最终赶到了医院,晕了过去。

  醒来时,已是三天后,医生告诉他妻子一天前去世了,他无声地流泪,再泪水流尽后,他离开医院,医院已经将妻子的尸体送到殡仪馆,他在殡仪馆呆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他抱着一个小小的骨灰盒离开。他去找哥哥,他要报仇,可他却得到了哥哥的死讯,他在公司大门前狂笑了十分钟,然后他离去了,他没有去找嫂子,女人不需要承受这些,他认识一个朋友,一个在国安局的朋友,他加入了国安局,复仇从那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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