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日是教师节,也是周采薇的生日,教导主任特意安排聚餐。陈书勤原本就不喜欢热闹,就推脱家里有事不去。
教导主任有些生气了:“陈老师,你人挺好,书也教得不错,可有一点非常不好,集体主义不强,学校的活动你从来不参加。”
“主任,我家里有点事。”
“陈老师,要不我帮你打个电话回家请假?”数学老师方伟一向都很幽默,他一句话说得大家都笑了。
‘对,对,方伟你给安小语打给电话,我来跟她说。”
“主任,别,别打了,我去,我参加。”
那天晚上是陈书勤第一次参加学校的聚餐活动,在教导主任的带领下不断有同事向他敬酒。
第一杯,是教导主任敬的:“陈老师,你要多参加集体活动,你看大家在一起喝喝酒、唱唱歌多开心啊,一来可以增强同事感情,二来还可以缓解上班压力。”教导主任年纪有点大,可是心态非常年轻,他总能跟年轻人打成一片,老师们都喜欢他也都敬重他,他敬的酒陈书勤不敢不喝。
喝了第一杯,就有了第二杯:“陈老师,来,来,来,我们干一杯,同事这么久了,第一次喝酒。”
接着又有:“陈老师,恭喜你被凭为优秀教师,以后可得多给我们传授传授经验啊。”如此盛情,陈书勤不得不喝。
周采薇在学校本来就受欢迎,又是今晚的主角,她自然也被灌了不少,摇骰子、玩剪刀石头布,周采薇每一次都输得很惨,她也不赖账,输了就喝,喝完继续奋战。几翻下来,不胜酒力的周采薇已经有些头重脚轻了,倒了杯红酒,摇摇晃晃走到陈书勤面前,脸色微红,面带微笑:“陈老师,大家都跟你喝过了,那我们是不是也该喝上一杯,否则大家该说我没礼貌了。”
“必须的,必须的,周老师好样的,巾帼不让须眉,陈老师你可不能输过她丢了我们男子汉的脸面。”一旁的同事也都喝了不少,看到周采薇敬酒,大家都一起围过来起哄。
“陈老师是不是怕喝多了回家睡地板啊?”
“出门老婆有交代,少喝酒多吃菜,哈哈。”
大家都喝多了,平日里为人师表的斯文早已抛到脑后了。陈书勤有些为难,他不是不能喝,他是个谨慎的人清楚自己的酒量,所以他一向喝酒不贪杯,他怕酒后失态更怕酒后失言。
可是今天,大家都很开心,陈书勤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还是勉为其难地喝下了。
“好,好样了。”见陈书勤一口气喝完,大家纷纷鼓掌。
在大家拍手称快的时候,周采薇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包厢中间唱了起来。
说有什么不能说,怕什么,相信我不会哭,我不会难过。错谁的错,谁能说得清楚,还不如算我的错。做有什么不敢做,怕什么相信我不在乎,就算你走了。落就算我的心,从十六楼落下负一层B座,我也不会难过。你不要小看我,有什么熬不过,大不了唱首歌,虽然是悲伤的歌,声音有点颤抖,也比你好得多,我还是很快乐。我再不会难过,你别太小看我,有什么熬不过,谁说我不能喝,我喝得比谁都多,走路有点颠簸,也比你强得多,我还是很快乐。
刘惜君的《我很快乐》,周采薇带着对陈书勤的感情唱得比刘惜君还深情,她唱的不只是歌,更是唱出了自己倔强的坚强。她不知道陈书勤能不能听得懂,反正她就是想唱,接着酒意大声唱出自己的心声。
陈书勤盯着屏幕上的歌词,他心灵深处有某个地方被触动了,他隐约感到有些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