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不是第一次踏进南宫影轩的书房了,但这次来只是有求于他所以心里有些许不安。
咚咚……“王爷,在嘛?”雪儿轻轻的敲响着书房的门板。一会儿里面传来一声嘶哑声。“进来。”
“呃……哪个王爷,我想问,香儿呢?为什么第二天起来我就没有见到她?现在都快第三天了,你把她怎样了?我知道你给陈……我爹有过节,可是你不需要拿一个小小丫鬟来危险我吧!我想还不至于吧,你把她还给我,没有她在我整天不舒服,我不想别人伺候我。我只要香儿一个。”雪儿推开们就对着在书桌正在书写的南宫影轩说道。
“呵呵……你一大家闺秀,礼仪什么都不懂吗?还是需要我请宫中麽麽来教教你?嗯哪?还有,香儿我不知道在哪儿,你也许是找错人了。”南宫影轩见她一来就不懂的行礼难道在宰相附上都没有人教吗?以前好像没有听说的。
“呵……最好不是你,前世你伤害了我,丢弃了我,这世如果你连我最亲的人也伤害,我陈雪儿一定不会放过你的。”雪儿低估完转身走出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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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好了的。可是当真相浮出水面时,她是否还会尤其自然。仍是心疼。一场愁梦,斜阳深院,必然是翘首以待一个人的罢?
花深深,柳阴阴,度柳穿花觅信音。君心负妾心。怨鸣琴,恨孤衾,钿誓钗盟何处寻?当初谁料今。
……
“谁?谁在外边?”杯盘落地声后,惊惶问声传来。
“你是谁?进来。”
“……王妃?您起来了?您……奴婢给您请安了,您……”
“王爷对你很好?王爷他待人,一向是很好的,是不是?”
“是,王爷待下人向来和气,就是不爱说话。”
“今后这一处,有劳了。”
“……王妃,您这样说,是折煞奴婢了,能为';王妃';做些事,奴才是极乐意的……”
雪儿也不去指摘她话语里称谓的混乱,“做完了这处的事,就来我房里帮忙罢。”
“王妃,您是说您要奴婢侍候您么?”
“怎么?不愿意?”
“不不不,奴婢求之不得,只是奴婢怕王妃嫌弃奴婢笨手笨脚……哦……我、奴婢……”言多有失,她当即慌乱不安。
“不会,你来我有个伴说话,我会向王爷提出要你,你只管做好你的事就好。”这个丫头,只是个丫头而已,雪儿用她,仅仅因为她可以帮她了解一些南宫影轩的事,至于管家的刻意为之,个中因由,不外乎生怕家事不宁,平地生波。管家的担忧,显然不是多虑,自她嫁来那时起,这个“家”,就注定不宁了。
“雪儿。”
垂柳下,雪儿仰望树隙间的一丛蓝天,闻得身后脚步声近,伴之同至的,是“南宫影轩”低唤。
南宫影轩望着柳下玉立伊人,她的身形,较一般女子略高,一袭雪白开裾长褛,里着娇黄衫裙,腰系玉色宽绶,发缠同色丝带,柳影婆娑中,更显纤细修长。黑发玉貌,绝世独立,睹过如此风景,如何再看世间凡花……
“王爷夫君?”
由她晶莹玉质嗓音内呼出来的字,使他一腔尚未成型的迷思悉数去散,王爷夫君?不管“王爷”还是“夫君”,他都是无福消受的么?
“……本王听你爹爹说,你的肠胃素来不好,今日宫中分了一批新鲜贡果给府内,丫头已给你送到房内,去尝尝看。”
“王爷夫君今日看到爹爹了?“
“嗯,是,宫中见到是寻常事,他很挂记你。”那张脸冷如冰雕,但谈起眼前人儿时,竟有了些许松软痕迹,“本王记得,明日是你的回门日。”
“那本王可要好好看看了。”
“王爷夫君也要去?”
“女儿回门日,不该有为夫相陪的么?”
女儿回门,或许该有夫君陪同,但当夫君有事来时,便也只能遭受忽略了。
今日,车马已备,雪儿在夫君臂助之下,才安坐车厢,忽听马蹄疾响,有人跪在地上,“禀轩王,瑞王有请轩王爷过府议事。”
“翊瑞?”南宫影轩长眉微蹙,老三有事,都是自己登门,何时需他走一趟了?
“这是瑞王爷的请帖。”
请帖?过府议事还需帖子相请?车内的雪儿听得纳闷,挑开侧窗挂帘,正见那送信侍卫将一橙色折笺放进南宫影轩掌内。原来他平日穿衣明丽张扬,用物也这般色彩绚烂啊!
南宫影轩接帖的手,有稍瞬即逝的僵窒,旋即,接到了新婚娘子意趣盎然的视线,他将那张薄笺攥入掌心,迈步踱近车前,目含疚意,“雪儿……”
“不能去了么?”
“抱歉。”
“无妨。原本,我就打算一个人回去的。”雪儿粲然一笑我可不想自己的家事让一个外人知道去。
聆着四周仆卫骤起的抽息之声,南宫影轩沉了脸,“在外面,莫要这样笑。”
雪儿莞尔,“王爷,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在我嫁来王府之前,这样的笑,稀松平常。或者您该试着习惯,您有一个喜欢笑的妻子。”她挂帘垂下,挡回车外眸光,五官骤变硬冷,“起驾。”
轩王府素雅高华的双骑车辕,扬蹄启动,载着轩王的新婚美妻,回门去了。
宰相府内大厅高堂上:“王爷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听那口气十分不满。本来这个人就不但喜欢她的,这样的场面也不奇怪。
“他去瑞王爷府上了。”简单的一句话,雪儿就不相信他敢连宇律王朝两位王爷给得罪了。
“那——那也应该把你送过来啊,把我们老爷子的面子都丢尽了,哼。”李素素在旁添油加醋的道。
“我又没丢你的那种嘴脸,你瞎*心个屁。”雪儿一急没了分寸。
“你--”李素素紧咬牙根,“老爷,你看看,看看,这就是那贱人教出来的女儿,说话带脏字,那像咋们的琳儿好,真不懂那个轩王怎么会看上她,一定是给轩王灌了什么迷药了。”李素素看说不赢雪儿就告状。
雪儿呡一口茶,好整以暇,“那你去啊,或许你比她更为好呢!身为宰相夫人,应清淡温和如这杯茉莉香茗,最忌焦躁虚妄,显然,你的修为欠些火候,还有,不要侮辱我娘亲,否则,你的下场会像这个茶杯一样摔的粉碎。”雪儿说完把手上的茶杯摔在椅子低。
李素素面皮抽紧,闭唇不语。
陈景添怒吼;“现在什么时候了,还在这程一舌之快,才成亲,回门都不陪你,回去要像你二娘一样,慈母般伺候夫君。”
可是狠角色,说她是';慈母';,谁能信?“
“雪儿处事一直都是出人意料的。自从那次病好后人也变了。不然,也不会无端端反咬别人,忽然消失,还硬从';小丫头';变身';轩王妃';。天下管不住男人的女子不止她一个,何必如此执拗”李素素眼角眉梢,笑意浓浓,当年打败自幼压在心头的“远小丫头”,是她一生最大的骄傲。
“二娘说得有理,能眼看爹爹连纳三房美妾,若没有一点儿胸襟,怕是禁受不住的罢?”
“你……”气哽于喉,怒上心头,却撑笑道,“希望轩王纳妾时,你也有我的一半气度。”
“好说。”雪儿咧嘴一笑,重新拿杯茶喝得咕嘟生响,气白了李素说的一张粉脸。
“你这粗野……”
“你先下去,我有话对雪儿说。”丞相发话,颜容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