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侧妃
玉采蝶2018-11-07 14:334,508

  大厅内,慕容阡凝握紧了双手,眼里是疯狂的嫉妒。

  她知道,今天早上,王爷之所以对自己那般关心,那般温柔,全都是做给慕容阡贤看的。

  他何时那样温柔的待过自己了?虽然说王府里就她跟陈雪儿,可是那也是因为她的身份比其他女子尊贵的多的缘故。

  能当上他的侧妃,不过是因为他想要拥有更多的势力,以便于以后能坐稳江山。

  她是阶承国安亲王的女儿,是阶承国身份尊贵的郡主。

  父王手中握有阶承国三分之一的兵权,南宫影贤娶了自己,无疑是如虎添翼。

  虽然知道他娶自己只是为了权力,为了利益,可还是心甘情愿的嫁给了他。

  就算是只是一个侧妃,她也甘之如饴。

  自从那年随着父王来到宇律国赴宴,自从第一眼看见了俊美若天神的南宫影轩,她的一颗心就再也装不下任何人了。

  那一年,她刚满十四。

  那一年,在皇宫的御花园里,在太后的邀请下,她留了下来。只为嫁给她。然而现在的她还是原来的她嘛?

  父王并不想自己远嫁他国,而且他也清楚南宫影轩的野心,可是无奈的她答应了太后只好答应了两国的联姻。

  嫁到王府,本以为南宫影轩会好好的待自己,本以为他主动提出联姻是因为喜欢自己,却在大婚当夜,就听到他冷冷的对自己说道,“慕容阡凝,这些都是你自找的,本王以前都说的很清楚了,可是你竟要趟这浑水,留在了太后的身边位她而接近本王。本王之所以娶你不过是因为你父王能助本王一臂之力而已,你对本王来说,和本王的那些侍妾一样,只是替本王暖床的工具而已,所以,记住自己的本分,别妄想着从本王这里得到些什么。就好好享受那些你本不该承受的吧!”

  新婚夜当晚,他就残忍的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

  可是,她却犯贱的,不可救药的迷恋着他。

  就算是知道他对自己无情无意,还是不可救药的爱上了。

  她一直在想,不管他对自己是不是真心的,只要她一直是王府里最受宠爱的妃子就可以了。

  事实上,与其他人相比,她的确还是称的上是王府里最受宠妃的妃子。

  谁知道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她意料之外。

  王爷对那个陈雪儿不但没有极尽折磨,受伤后又亲自给她上药,还传来自己给她找了一处单独的房间。

  为了不让陈雪儿知道他对她的好,竟说是自己派人将她送到庭院。

  王爷第一次如此在意一个女人……

  “跟我来。”南宫影轩牵起雪儿的手,一双素手,柔若无骨,道不尽的绵软惬意。

  鸳鸯河下游沿岸挂着琳琅满目的花灯,各式各样,异彩纷呈。逐个点亮,地上的白雪也被映成各种颜色,如梦如幻,美得极不真实。南宫影轩,雪儿及各侍卫在一朵巨大的荷花灯下,那荷花灯足有三人高,做得栩栩如生,美仑美奂,中央点起篝火,似荷花之蕊,傍它而坐,既可照明,又可取暖。

  书生和簇拥着小家猜灯谜,答对了,便赏一片紫华云片糕,哄得小孩子们争先恐后。细细看来,其乐融融,与普通人家无异。

  南宫影轩和雪儿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不言不语。

  雪儿淡淡看着,这些小家碧玉,有些是赶考的书生,也许今生就只这一次绽放的机会了,明天即便不死于非命,也脱不了孤老终身的命运。

  加入自己在宫中如若可以淡然一生,也不失为一件幸事,又何必争这些无谓的宠幸,将自己陷于那不堪的境地呢。

  白天刚下了雪,现已入夜,又是在室外,这天气愈发的寒冷,雪儿饶是裹了大氅,仍觉寒气逼人。可那些大户小姐们竟都穿了夏季的装束,一水儿的鹅黄掐肩,百褶瑶裙,立于雪中翩翩起舞,睫毛上凝着霜气,个个如嫩青花蕊般,楚楚可怜,娇羞美艳。

  雪儿淡淡道:“好了,不是说今天有灯会麽。”

  “嗯,那我们过去看看。”

  雪儿起身,捡了一盏莹紫的花灯,将灯底暗藏的字条抽了出来,交给看客。

  那男子的声音依旧刺耳:“姑娘所选题目是,以字猜字,谜面为单字一个‘雨’。”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高贵气势,身上那股灵气。这姑娘看起来是皇室族,如果真有如此学识,可以以字猜字,也就不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方了。

  雪儿微笑,眼睛里似有什么东西在闪亮,让整个人看起来熠熠生辉。“雨,水也,即为池。”

  简单的回答,明了的话语,轻轻柔柔地说出来,却包含了无限的睿智,聪明如斯,大概这世间再不会有人比拟了吧。

  “这题出得太简单了些,这孩童都能答的题拿来让姑娘答,不如我来出,你来答?”手指上戴有三寸长的玳瑁护甲,十指尖尖,直戳到人心里去。

  南宫影轩起身望向雪儿。今儿是非要她出丑不可了,既然这样,自己就配合一下罢,权当哄开心了。

  南宫影轩仰首思忖了一下,便开口道:“谜面是‘一山飞峙大江边’,打一字。”

  雪儿微笑,甚至连思都未思,脱口便答:“‘大江边’为‘水’,‘一山飞峙’为‘山’,谜底便是一‘汕’字。”

  南宫影轩的表情未免有些不快,庆祝瞥见南宫影轩紧绷的表情,心里暗暗替自己捏了一把汗。王妃啊王妃,你就装次愚拙,禀句不会答也就罢了,好歹要给咋们王爷个台阶下。

  香儿犀利的眼神瞬间没入黑夜不见,这情势早被他看了个通透。

  “王爷,奴婢倒知有一人可出个谜面与轩王妃抗衡,不如由他出一个,让轩王妃来猜吧,旗鼓相当,也有趣些。”南宫影轩冷言道:“那就让他上来吧。”

  雪儿就知是他,这抹火红似与那慕容虹琪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在座的人全然屏息凝神,这娇艳的人儿,自皑皑白雪中一步一步走来,轻纱的前裾随着步子飘落,操控着人的心跳。他的眸子仿若一朵含苞欲放的罂粟,绝美,却也是不可自拔的深渊,一旦跌入,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为什么,雪儿感觉他的目光里是无尽的落寞,他的周身都黯然了,整个人好像在被一个巨大的暗洄吞没。

  上官冽看向雪儿的眼神满是失望,幽幽的,教人生怜。青葱般的十指拾起一把躺在雪中的琵琶,落座,轻拨。眉眼如丝,与曼妙的乐声飞舞纠缠,恍惚了她的心神。

  “留得一心许一人,尔殇不诉自抔坟,吾爱绵延始无垠,爱字遮天终销魂……”上官冽的歌声空灵得如同空谷幽兰,山涧清溪,那一刻,雪儿看见了他幽蓝的灵魂,四散破裂,烟消云散。

  心里倏地一痛,像绵帛割裂开来的痛,痛彻心扉,痛入灵魂。

  雪儿不知,为何自己每次看到他,心总是会狠狠的冲痛。

  他幽蓝的眸子望着她,她却感觉火般的炽热,那冰蓝似烈焰,要将她烧得体无完肤。一时间,世间万物都化为乌有,她的世界只有他和他眸中的火,绵延百里,无尽无休……

  莲儿吾爱,莲儿吾爱……

  他所唱的分明是一首藏头诗,每句的第一个字,连起来就是……莲儿吾爱……

  可是莲儿是谁??????

  南宫影轩指节泛白,他上官冽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么,竟敢在大殿之上公然调戏轩王妃!正欲起身,忽觉胸口一闷,一股温热似欲喷出,暗中发力,硬是将一口鲜血生生憋了回去,随即恢复常态,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刚才并没有出现那些不适。

  掩藏的极好,连身边的其他人都未发觉他的不对劲。

  雪儿垂首,一绺青丝垂至额前,轻轻答道:“雪儿愚拙……猜不出谜底……”

  “啪……”琵琶弦断,上官冽的雪颈上一道细长的划痕赫然在目,由耳垂直划到锁骨,鲜红的血滴在红色的袍子上,瞬间隐没不见。

  雪儿分明看见,他,落泪了……

  他的泪珠,是红色的……

  最终还是没有走上前去为他拭去眼角的泪滴,如果现在自己去关心他只能是把他推至风口浪尖上罢了,她不能,不能……

  正失神间,一声巨响,荷花灯的一扇花瓣轰然倒塌,带着火焰兜头砸下来,护驾声叫喊声混作一片,上官冽飞身而去,抱起雪儿向后退开,饶是退得及时,仍是被飞溅的木条划伤了手臂。

  雪儿错过头,上官冽依旧坐在那,目光凝滞,如一朵枯萎了的花,毫无生机可言,好在他距那荷灯较远,并未伤到分毫。

  上官冽就那样一直抱着雪儿,向市集最热闹的地方走去。

  依在上官冽怀里,似又回到了初见他的那天,他帮她夺回了鲛珠,她唤他为白公子。

  那时的他,白衣飘飘,一双星目,周身出尘之气,仿若神祗。如今,怎么看他的眼中都写满了心计与狡诈,再不是当时那个摄人心魄的白公子。而自己,也再不是那个会上当,会攀墙,会在衣衫上缝猪仔的小女孩了,短短时日,她阅遍了人情冷暖,勾心斗角,如今,她已是个懂得如何立命,如何处世的女子了。

  她现在才明白,原来人一旦面临危机,面临陷阱,面临死亡,就会在一夜间迅速成长,长成连自己也不认识的模样。

  香儿蜷缩在地上,嫩白的小脸上沾满了脏污,鲜血与冰雪泥土混杂在一起,仍是倔强着不肯落泪。

  吐掉口中的一口咸腥,香儿竟支撑着半边身子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凌厉的目光直射对她拳脚相加的嬷嬷。

  秦嬷嬷和吴嬷嬷二人着实被这小婢女唬了一跳,十几个健婢轮番抽打,加上自己几十年来教训宫人的拳脚底子,这样的教训竟然还不能让她屈服,换做一般的小丫头早就喊破天的跪地求饶了。

  秦嬷嬷一身的蚌壳灰江绸夹袄,周身绣满了刺目的红花和福禄图,扎眼之极,让人看来就生出厌恶来。吴嬷嬷体态臃肿,因为上了年纪,并没有正值壮年的秦嬷嬷行动利落,不过,从她刚才踢香儿的两脚来看,脚脚都中要害,中气十足,年轻的时候也必是个练练家子得。

  秦嬷嬷一招手,身后两名宫女提来一桶凉水,兜头泼向香儿。这一下子冲击来势凶猛,将香儿整个人掀翻在地。吴嬷嬷走上前,气焰嚣张至极:“别看你是轩王妃的人,身在宫中就要懂得宫中的规矩,这江山是皇上的江山,这后宫也由太后做主,还轮不到你家主子!今儿别说是你,就是你家主子来了,老身代表着皇太后也照样打得!你可别怨老身,要怪就怪你家主子,整日里想着勾引楚国的王子,嫁了个王爷还不死心,还妄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我呸!她也配!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出身!惹着皇太后管教她吃不了兜着走!”

  香儿顾不得发梢上滴下的水,双眼强撑着沉重,忍住身上撕裂的疼痛,拼死也要护自家主子的清白:“你们算什么东西,打我就罢了,凭什么侮辱我家小姐,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家小姐勾引冽王了,莫要在这嚼舌根,小心我家王爷治你们这群蛇蝎毒妇的罪!”

  一语未完,竟被秦嬷嬷一脚踢在胸口上,一股温热喷涌而出,染红了身下的皑皑白雪。

  “勾不勾引的自有太后娘娘做主,今儿老身只管教训你……”秦嬷嬷揪起香儿半敞的衣领,甩手便要掌掴。

  手腕停滞在半空中,竟丝毫力气都使不上,一股刺痛由手臂传至全身,秦嬷嬷不由佝偻着身子大肆叫痛求饶。

  青竹铁着脸松开了钳着秦嬷嬷的手,厉声喝道:“打狗也还要看主人,这香儿姑娘既不是宫人更不是罪人,就算犯了错也还有王爷和王妃处罚她,何时轮到你们插手!”

  秦嬷嬷吃痛并未敢做声,吴嬷嬷理了理衣裾,有条不紊的说道:“这丫头身在皇宫,就是皇上和圣母皇太后的人,她坏了这宫里的规矩,这泼辣的性子也是教主子惯出来的,老身不过是替太后娘娘教训她罢了。”

  青竹深知这些老嬷嬷的伎俩,嘴长在她们身上,任她们怎么编排都是有理,这事真要捅到上面去,怕是太后也要偏袒这群贱妇吧,不,说不定这件事情就是太后授意的。想到这,青竹激灵一下,背后袭来阵阵寒意,抬眼怒叱道:“放肆!做奴才的信口雌黄,污蔑主子调教无方,在宫里使出如此暴虐手段,令人发指,你们这样,就算是知规矩了么?识相的就滚远些,要不休怪我也替轩王爷教训教训你们!”

继续阅读:第五十四章—修建庆生阁地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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