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君
忍顾2018-11-07 14:302,368

  我呆在山洞之中许多日,真是不知道这大雪封山的,那位仁兄日日都是从什么地方得到了草药与……番薯的。

  我的身体开始逐渐的好转了起来,有的时候还可以拄着拐杖到山洞口去望一望外边的雪景,就只看到一望无际的银色世界。看得久了,眼睛都花了。

  他每日便就胡诌这一些事情同我说说,好像是自从有了我,他总算是每日还有一个编故事的活计可以废点脑筋,而我也有了一些戏本可以解乏。

  我曾问过叫什么名字,他很冷淡的说他叫湘君,我则对他的这种盗用他人名号的行为表示很不屑。

  然后,他就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说我叫做采采,我还说这是我喜欢的那个人的心上人的名字,要是他不乐意叫两声的话,还可以叫我鸾遗或者阿鸾。他闻后表示对我的诸多悲惨遭遇很同情,决定还是叫我阿鸾。

  他说家中真的有娥皇女英,都是他的贴身护卫,我对他的这种盗用旁人名号的行为再一次表示了深深的不齿。可他还说女尸是他家的掌勺厨娘,常羲是他家的掌灯婢女。他还说宓妃是他家的看门护卫,瑶姬是他家的洒扫老妪。他还说姮娥是他家的专司密探……

  然后,以我仅有的知识,我彻底奔溃了。

  我们就很和谐的不知道是在这个山洞之中住了很多日,他说他家中的护卫定会迅速寻来的。我抱着一定会有人来就我们的心态与他孤男寡女的共处了多日,还不曾见到娥皇女杨的鬼影子。其实吧,我还是挺失落的,还是挺想要去望一望宓妃和姮娥的,只是很不巧的是,估计是要没戏了。

  他倒是显得很淡定的可以日日找到许多的番薯,而他烤番薯的手艺可谓是一绝。饶是如此,我们还吃着番薯险些吃到了吐。

  偶尔,他会带一两只兔子回来,但是他把兔子清理好之后,却苦于只会烤番薯,而不会烤兔子。而那几只可怜的被扒了皮的兔子啊,就横尸荒野了,空留下了几条上好的兔绒,供我等取暖。

  我虽觉着这桩事不道德,但还是本着我不下地狱,谁人下地狱的崇高思想,毅然决然的做了。

  我有的时候就絮絮叨叨的同他说念暮归的事情,说他的笑,说他的好……

  他听得多了,也同我说另一个姑娘的笑,另一个姑娘的好。

  他说他遇到那个姑娘是在一个月色绝好的晚上,歌舞升平的酒宴之中,他远远的望见了她,就站在最前头领舞,跳一支惊鸿绝代的歌舞,一曲升平,一曲缠绵。

  他坐在晚宴上,望着她为万人所瞩目,面色却波澜不惊,那般冷艳高傲的气质简直该被惊若天人!

  他说起那个姑娘的时候脸上总是带着浅浅的笑意,我静静的听着,托腮不语。

  就在我听得津津有味,正想要追问一下接下来那个姑娘到底怎么着了的时候,前方一摇一摆的出现了两个人人影!

  我心中大喜,心想娥皇啊!女英啊!你们终于来营救你们这几乎都快要适应了野人生活的主子了啊!

  可直到她们慢慢的走进了,我才是不敢置信的柔了好几回眼睛,确定是没有看错之后,便就很想要去斟酌一下这湘君的眼神是不是有问题的。

  我的湘夫人们啊,这幅尊容也委实是不怕吓到了这湘君大人。一个脸大牙黄,那没啥关系,但是还五大三粗;另一个缺一个长得平平无奇,大总算是相貌过得去了,却是个跛子,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的。

  若我是湘君,还真的宁愿这两位赶快去跳河吧。

  但是明显的,湘君比我淡定,一脸郑静的同她们说话。这么个绝代的男子,和这么两个同样亦是“绝代”的姑娘凑在了一起,我当真的是很想要去考究一下,他口中念念不忘的那个姑娘到底该是个什么摸样的了,是不是亦是这般的绝代的了。

  默默叹了一口气,腿脚不好的我愣是被娥皇扛在了肩膀上面,我们四个人就一摇一摆的走在了雪地上面往回赶。

  到了湘君的府邸之时,我当真望见了匾额上边写着“湘府”两个镶金大字。

  接着,来了来了!宓妃和姚姬都来了!

  宓妃原是个断了一条胳膊的姑娘,还长了一脸的黑斑,但总体上还算凑合,只不过要是被屈平望见了,定是要去感激月老不曾把他们凑到一对的了。接着,姚姬顺手还拿着扫把也步履阑珊的走了出来,我当即叹了一口气,心想着要是襄王见着了眼前的这位古稀老妇,还会不会想要去与她共赴一曲巫山云雨,连我都要内牛满面了……

  而后,我很安心的在这里住下来了,配置给我的婢女长的水灵灵的,听说是叫妺喜的,我闻后便很想要换一个。谁知管人事的西王母说要给我换一个叫褒姒的姑娘,我深深的考虑了一下,决定还是算了吧,就妺喜好了。

  我呆在这栋宅邸养伤,望着窗外的冬雪渐渐融化了,四处都开始长出了新的嫩芽,萌发出新鲜的生命。时光飞逝,向来不会等一下我,就像是某个大概也早就把我给忘掉了的男子一般。

  我时常与女尸一道聊天,帮着她摘菜,一则是交流一下感情,二则是希望从她哪里顺点吃喝。女尸倒是个十分豪爽的厨娘,每一次都会留许多的点心给我。

  混熟了之后,我就开始了我的第二步计划,就是打探那个湘君到底是个什么来头,还有就是现在我是在什么地方。

  结果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女尸大娘用着一脸鄙视,带着很不屑的口气同我道:“你竟连我家公子是什么人都不晓得?你是怎着得到公子的眷顾进这湘府的?”

  我愣了许久,道:“是被娥皇扛进来的。”

  这个时候常羲也来插了一脚,我们仨就好似拉家常一般的说着东家长西家短的,每每都是一晃一日。说到底,与这位湘君大人相识了两月,我到底还是不曾知晓他是个什么人来的。

  只是有一日,忽然外边来了个穿着甚好的家丁,一脸惊慌的望见了我之后,就笑得疯疯癫癫的向着湘府的门外跑了过去。我很纳闷,不知道是不是他们这块的审美不容许我这样的人来混淆,于是他便就是又惊又惧跑掉了的。

  结果,他走了半日,又带着一位身着华服的老妇人老了,那老妇人一见着了我,竟就两眼放光,满面春风的飞奔了过来。

  我正纳闷之际,便就望见女尸大娘狠狠的捏了我一把,一脸奸笑的对我道:“阿鸾啊,你怕是有喜啦……”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摸了摸肚子,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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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头吟:缘定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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