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琼华派山巅,白云铺地,彼岸花轻摇。一挂银瀑从天而降,仙雾袅袅,飞檐若隐若现。
蒙蒙的雾气中,我不停地打着哈欠吞着空气中的白雾。不禁冷得打了个哆嗦,这雾气好冷,一直冷到我的肺里。
强打起精神,我袭一身短小练武服,跟着一众小师妹小师弟一起练习剑术。以我宇文清浅的资质,早不用和这些小师妹小师弟们一起早起练剑,接受这种效率低下又摧残人的练武方式。
晃了晃头,我险些将手中的剑朝前面一个小师妹的臀部戳过去。这都要怪师父,硬要罚我来这里吃苦。
“清浅,你给老娘打起精神!”汐烟一个棒槌给我敲过来,敲得我晕头转向,魂魄差点飞升。
我揉着红红的双眼,看着汐烟:“汐烟,你怎么来了?难道你喜欢这种效率又低又累还降低身份档次的练剑方式?”
又是一个棒槌狠狠敲在我的头上,汐烟没好气地看着我:“死丫头,要不是你,我会来这种地方做这种无聊的事吗?”
“嗯?与我有干系?”我越发疑惑了。
汐烟好看的杏眼一闪而过一丝恐惧:“若不是你在二师叔面前耍弄你那点破剑术,师叔就不会找到我,更不会让我也在他面前舞剑,不在他面前舞剑,我也不会到这个地方来活受罪。清浅,都怪你!”
我眨巴着眼睛,双眸如一池秋水荡漾:“师父试你的剑术,与我有何干系?”
又是一个棒槌,汐烟怒睁圆眼,气得如枝头抖动的桃花:“明言人都看得出来,试我的剑术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只是让我给你做陪练!”
我恍然大悟,傻傻地笑了:“呵呵,师父定是怕我无聊,找个人来陪着我!”
又是一个棒槌,汐烟气得上蹿下跳:“语文清浅,你还笑!”
我闭嘴,不笑了;内心却乐开了花。知我者,师父也!
“那两个小丫头,好不知趣,大清早的竟然就如此懒惰!”一道苍老的声音徐徐在我们的头顶响起,震耳欲聋。
我捂住耳朵,只见空中“噶!”地一声飞来一只仙鹤,雪白的仙鹤上站立着一老者。老者体态矮小,胡须花白,袭一身白衣,一派仙风道骨。
众人见到老者,皆单膝跪地,齐声道:“白夫子,好!”
我哑然了,原来这就是掌管低等弟子学习入门剑招的老师。拉住汐烟的手,单膝跪地:“掌门关门弟子淡离舟之单传弟子宇文清浅拜见白老夫子!”白老夫子可是出了名的小气鬼,特别爱记仇。他的名声不仅响彻琼华派内外,还连带流传民间,少惹为妙。
我朝汐烟使了个眼色,汐烟会意:“掌门关门弟子南宫北辰之内门弟子独孤汐烟拜见白老夫子!”
顿时,小师妹小师弟们皆露出崇拜的目光热烈地看着我们,小声议论道:“哇!两位姐姐是内门弟子哎!等级可比我们不知高多少!”
“听说掌门的两大关门弟子,不仅年少英俊,且是琼华派百年来不可多得的人才!”
“她们好漂亮啊!啊,内门的师姐,这是我入山以来第一次见到!”
“掌门的关门弟子淡离舟师叔,听说可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生性风流倜傥!”
“南宫北辰师叔也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啊,听说还是仙狐转世,天生一头银发,妖娆蛊惑!如若让我今生一睹两位师叔的风采,我死也愿意了!”
我和汐烟听着小师妹小师弟们的低语,额头瞬间布满黑线。
“肃静!肃静!”白老夫子不耐地打断众人的低语,长长的白眉气得左右摇晃:“岂有此理,你们将早练当成了什么?众人今天不许吃饭,自行领牌去闭月洞面壁思过一天!内门的两名弟子,你们随我来!”
“是!”众弟子皆领命而去,路过我们身边时一个个眼神极其复杂地看着我们,其中暗含羡慕、嫉妒,还有不甘。被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和汐烟冷汗直冒。在琼华派分为内门与外门,内门一般是掌门关门弟子的亲传弟子,或者在某一方面极有天赋的弟子;而外门则是武艺不精,且才入派不久的弟子。内门与外门戒备森严,一般不经允许,外门弟子不得擅自入内。
只有她从我们身边走过时,眼神清淡隐忍,看向我们明媚一笑,瞬间恍若春风吹桃花开。她长得好美,明眸皓齿,肤如凝脂,站立于人群中鹤立鸡群,美好得恍若清晨水雾中摇曳的莲花。她的眼睛如流水一般澄澈流动,流动的眸子中又仿若暗含一片寂静与内敛。
只一眼,我便知道,她是个聪明而懂得隐忍的女子。她决不会甘心委居于此。
目送她缓缓走过,汐烟拉住我,在我的耳边轻轻说道:“这女子,好美。没想到外门竟还有如此不同凡响的绝色。”
我缓缓点了点头,目送那名女子的离开。直觉告诉我,她会和外门其他的弟子不一样,她和我们也不会一样。
汐烟凑近我,如画的眉目间如一池春水荡漾开笑意:“清浅,外门有如此绝色女子。你可要小心你的师父,被勾去魂儿!”
我顿时头顶飞过一排乌鸦,再次看向倾城女子远去的方向。她真的很美,而美真的能代替所有?我笑笑,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