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木,一种菱形白玉的名字,承载着一个古老的传说——朽腐之木,化为尘土,千年演变,终成白玉。
木易连将这块洁白的玉佩放在茗手里,心怀不舍,仿佛这一放就再也拿不回来了,拿不回爱妹的心。呵呵,他又何曾拥有过她的心?她的心又曾给过何人?她将心事埋在心底,她不想告诉你她跟陌上麒之间的事,她不想告诉你她不是真的去当卧底而是决定以死谢罪,她不告诉你她受过的苦,她……
木易连心在流泪,脸上还是挂起招牌式温柔的笑容,“茗儿,夕木还给你了,答应大哥,以后要坚强地活着。”
“大哥,什么时候它才能刻上我的名字?”茗仔细将玉佩装在锦囊里。
“十六岁,成人的年纪。不过,”木易连爱抚地摸着茗的圆脑袋,“你好奇这个过程的话,可以先参加你三哥的成人礼,他因为四年前去太白山修行所以成人礼一直拖着,我打算在婚礼之前先把他的事办了。”
“你终于要娶涟漪姐姐了么大哥?”木易茗一脸兴奋。
“啊。”
“哇哈——”木易茗跳了起来,而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话语里充满歉意,“哥,是因为我所以很多事一直拖着么?”
“没错,”木易连板起脸来,“所以你以后给我好好活着,要是敢有任何闪失,我饶不了你!”
龙瑞山庄庄主大婚,出动了半个四队广发请帖,木易茗和新搭档孤夜北上鹰噬派拜访鹰眼。
鹰噬派居于神鹰山上,山门一个正欲腾飞而起的鹰的雕像正是鹰噬派的标志。鹰是当地人的守护神,百姓有难,都会到神鹰山上祈祷求助,而鹰噬派有求必应,帮助了很多当地人,故而鹰噬派在当地是个神灵般的组织,是人们信奉的对象。
木易茗到山门,没想到出来迎接的是天昊!鹰眼早就听到消息知道茗要来,派天昊下山等候,天昊已等候多时。老相识多年未见,又同在暗部待过,自然有说不完的话题,两人有说有笑地上山。鹰噬天宫坐落在神鹰山山腰,木易茗不得不承认,见到鹰眼的那一刻她好想哭,那是一种说不清的奇妙感觉,当鹰眼在她身边的时候,她不自觉释放出自己所有的脆弱,仿佛坚强不再需要。这就是朋友么?可以肆无忌惮地哭诉,可以袒露心中的所有感情。
“茗儿。”
“鹰眼。”不要哭,什么都不要说,留有这一份感觉就好,你不擅长表露感情,你从来不寻求帮助,你注定一个人,是这样吧?陌上麒叔叔。
将请帖交给鹰眼,茗准备离开,鹰眼目送一袭白衣离去,思绪也跟着飞走,茗,我会一直等,等你长大。
半个月以后,众人齐聚龙瑞山庄,除了各门派掌门,惜月和陌上风也不出意外地回来了,两人一回来就玩“辨人”的游戏,两人朝夕相处,行为和说话风格也越来越像了,能把他们两人区分出来的还真不多。
木易曦成人礼在北固山山顶举行,山顶立着一块菱形巨石,木易盛将一块菱形刻章放进巨石中央的凹洞内,刻章上是反过来的“曦”字,木易连接过曦的玉佩,也放进凹洞,刚好将洞口堵住,连右手按在玉佩上,发功,片刻后,将玉佩拿出来,玉佩的一面清晰的刻上了“曦”字。
成人礼的各项仪式刚刚结束,惜月立刻上前抓起了连的手腕,表情甚为凝重。
“惜月,你做什么?”
“大哥,你有伤,怎么回事?是内伤!很久以前的内伤!”
连甩开惜月的手,“瞎说什么呢?”
“大哥,你骗不了我的,刚刚你发功的时候我看出来了,额头上溢出汗珠,左手微颤,肯定是内伤,你什么时候受的伤?为什么我不知道?”
“是和陌上麒的最后一战,”木易连无奈地承认道,“你那时挡在我前面,挡下了陌上麒那致命的一招,但事实是那一招的威力超出了我的想象,穿透了你,我当时以为你死了,悲痛欲绝,根本没发觉自己也受了伤。”
“什么症状?”惜月心急。
“使用内力的时候胸口会发痛,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了。”
“哥,我先配点药给你。”
“唔。”木易连眉毛一挑,调侃道,“一切都听我们惜月神医的!”
“大哥……”
次日,木易连和苏涟漪大婚,全庄上下灯火通明,喜气洋洋,热闹非凡。鸳鸯戏水,凤凰于飞;琴瑟和同,鱼水相逢。大堂里,木易连被一杯接着一杯灌酒,豪不推辞。是时候忘记了,青涩的初恋,那段轻松快乐的时光只能留在记忆里,伊西丝,永远独居心中一隅。
婚宴过后,惜月扶着醉醺醺的木易连回意连轩,风、鹰眼、茗、红豆大吵大闹跟过去闹洞房,血剑依然独自坐在台阶上喝着百年佳酿,难得的好酒,怎能不喝个痛快!
木易鑫在门口看着这一切,双拳紧攥,指甲抠进肉里。
清晨,仿佛是老天爷不想让这欢喜继续,竟下起了雨,将昨夜的热闹冲洗个干净,龙瑞山庄立刻又恢复了原状。
血剑明显一副喝醉了的样子,手里还握着酒壶,走路摇摇晃晃,木易茗的身高连血剑的肩膀都不到,艰难地扶着血剑往暗部总部挪去,不免抱怨,“喝那么多酒,喝醉了吧!一会儿到暗部让大家看到你这幅样子可怎么办?”
“说什么胡话!我怎么可能喝醉?!”血剑大声嚷嚷着,忽又低声耳语,“这不已经让人看到了么?后面跟着尾巴呢。”
木易茗立刻附和,“明明就喝醉了!你和大哥都醉成这幅样子,大哥到现在还没醒呢……”而后同样耳语道,“他本来就很愤世嫉俗了,这样做不是故意惹他么?”
“胡说八道!男人从来不会醉!”血剑满嘴酒气,然后耳语,“激将法,你不也想快点摆脱这个小子么?”
“真是大男子主义!”木易茗愤慨,然后耳语,“确实挺想知道他监视我们这么久,到底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