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力控制自己情绪地波动,林若晗双眼无神,只怔怔看向眼前那正在抢救的人。下腹的坠痛感却越来越强烈起来。雨还在无休止地落下,仿佛要将所有人控制在这荒芜的地段。转头看向前方的黑暗,没有尽头,载着那个会扯动自己心尖的男子,正渐渐远离……
额头的汗一滴滴坠落,疼痛越发剧烈起来,心底苦笑,自己的孩子真会凑热闹,在这个时候,想要出来么?他会等吧,等小烨安然无恙,等自己和他们回到H城,再出来……
可那一阵阵剧痛已让林若晗无法继续维持无恙,要紧嘴唇,不要发出声音。
“怎么了?”身侧女子的异样让肖力回过头,只见身侧女子一脸苍白,有汗水在两侧滴落。
“我,……可能,要……生了!”用力说完几个字,只觉那疼痛再次袭来。
“什么?”肖力大呼,现在的状况他该如何处理?
“你没事吧,能不能忍一忍?”虽然知道这样的说辞很没说服力,可此刻他也慌了神。
“不……由我。”林若晗苦笑,双手紧紧抓住车子后座的两侧,好痛!
“我该怎么做?”面对再棘手的问题也未慌神的肖力在此刻完全乱了阵脚,这种事情,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睁开眼,看了看一侧,“小烨,怎么样?”
“你都快不行了,你还担心别人?”慌乱中口不择言,顿住,急急改口:“不是,我的意思是……”
林若晗轻轻摇头,“我们先走吧。”一个小时,应该能坚持。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声音,仿佛这雷雨交加的黑夜的圣音,在所有人心底点亮了一张明灯。
“车来了,来了!”肖力急切道,唇颤抖,那么急迫。
“真好!”说完这两字,林若晗咬住唇,巨大的疼痛袭来,伴随着湿润感从脚上划过,只能在心里乞求自己的宝宝能再慢一点到来。
“怎么回事?”车窗外,是夏恒疑惑略带焦虑的声音。
“恒,快,快,她她……”因为急切,几乎说不完整,只拼命想要夏恒看见林若晗的情况。
“她怎么了?”今晚,对他的考验不轻松,那个脉搏越来越微弱的男子,他无法将他的情况告诉这个怀了九个月身孕,情绪激动的女子,甚至能不能救回来,他也不知道,只是,这一刻,又有什么事在他不知晓的时候发生?
眼眸凝向后座脸色惨白,极力压抑的女子,心底一紧,“不会是……”
林若晗睁开眼:“小烨,没事了?”
夏恒一顿,敛了眼底的光芒,“已经转移到了车上,很快会到前面的医院,你……”
“夏医生,我可能要生了。”话语里的无奈和松懈重重敲击在夏恒心底,他的眼,紧紧盯住眼前的女子,心却狠狠刺痛。
“你怎么不先开车走?”夏恒回头冲一侧的肖力道,眼底有慌乱。
“我……”肖力顿住,他也想,可刚才,她一直紧紧盯住窗外,极力忍受,到他意识到的时候,救护车也快来到了,然后已经到了现在这样……
“不怪他……”林若晗虚弱地道:“夏医生,我可以……请你……帮我吗?”
夏恒愣住,可看女子此刻的情况,他甚至不知道能不能赶到医院。
“我……”
“夏医生,请你帮帮我。”那微弱地请求,一下下打在他的心尖,他咬唇,狠狠点头:“好。”
林若晗仿佛松了紧绷的神经,一声呻吟从口里溢出,却很快咬紧下唇。
眼眸看向夏恒,是慢慢的信任。
“肖,找块干净的毛巾,然后出去。”虽然心底慌乱,可只能强自镇定,他见过分娩,可却从未操作过,那只是实习时候的必备,可如今的情况已不容多想,只能一边冷静指挥肖力,一边回忆那些知识,手却还是微微颤抖。
该死,他们刚才怎么不开口,那么至少可以和二少爷一起走,可现在……
夏恒脱去外套,胡乱一擦,冲林若晗一点头,钻进了车子。
疼痛再次袭来,只是已经少了那些牵挂,最后强撑起身子,“夏医生,如果没办法,请保护好我的孩子。”语气的坚定不容置疑。
夏恒凝视眼前明明虚弱无限,发丝已粘住苍白的脸颊,却倔强地不肯表现出来的女子,终于点了头。
“谢谢……啊!”浅浅的‘谢谢’,随后是一声绵长的痛呼,很快咬住了下唇,不愿再溢出。
“听我的指挥,吸气……呼气……,钝痛感加强的时候记得用力。”
林若晗咬住唇,凝注夏恒的眼,照着一步步呼吸,只是额头,冷汗滑落……
外面,是一群焦急的人。
刚刚接到苏秘书的电话,肖力安了心,至少少爷是暂时脱离了危险。只是二少爷那里依旧没有消息传来……
身后的车子里,只有轻微声响,却也紧紧牵扯每一个人的心弦,已经一个小时了,为何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肖理事,您到车里避避雨吧。”身后走来几个人,关心地道。
肖力摇头,依旧撑着伞,站在车外,屋里的人是少爷和二少爷放在心尖的人,那未出世的孩子,是少爷的骨肉,他怎么能离开?少爷和二少爷情况不明,现在只有他,能撑起一片天,他要站在这里,看着那女子肚子里的孩子出生,看着她们母子平安!
在肖力将要绝望地瞬间,隐约地婴儿啼哭从车子里传了出来。
一阵狂喜,丢弃雨伞,直奔车子。
窗子开了一条缝,夏恒疲惫地开口:“快,立刻进城。”
没有多的言语,车子再次在雨幕中飞驰。
由于虚弱,林若晗已沉沉睡去,顾不得其他,夏恒紧紧抱住身侧的女子,手在颤抖,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这个女子会这样离去。
可最后她还是坚持了下来,当亲手抱起那个孩子的瞬间,他眼角有泪低落,不为其他,只为她的坚持。
条件有限,他们必须尽快赶到医院,否则不敢保证她不会发生事情。
一侧的孩子,身上的血迹还未擦去,只能用衣物包裹,只啼哭了几声,便沉沉睡去,仿佛早已知道,他在此刻到来,有些不合适。
(不好意思呢,总没有按时更新,新文偶会按时更新,谢谢大家支持啊。新文在存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