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
身后的声音让肖力不由得愣住，机械地回头：“二少爷？”
身侧女子娇声道：“莫少，你认识？”
“肖力，先送她走吧。”
“可是……”
“她交给我，难道不放心？”
“不是，我只是觉得……”
“走吧，我们还是不要打扰别人看戏的时间。”
身侧女子不情不愿跟着肖力先行离开。
林烨抱起林若晗，唇角轻笑，大步走出剧场。
莫迷糊糊睁开眼，在梦里出现过很多次的地方，或者依旧在梦里？
“醒了？”熟悉到让人心疼的声音，今天的梦太过真实。
睁开眼，看见眼前那张熟悉的脸，忍不住想要伸手去触摸，却怕一不小心，从梦中醒来……
“好美的梦。”
“这不是梦。”
不是梦？
难道……
“你……”林若晗瞪大眼，看着眼前一脸淡漠的林烨，“我怎么在这里，这里是……”
“难道一点也想不起来吗？”
声音很轻，却冷透心尖。
“……”
“你知不知道，你很残忍？”林烨咬牙道：“这里，难道都没在你的脑海中？”
“小晔，别这样。”眼前的林烨让林若晗惊慌，她不知道此刻的他会如何，如果是自己一个人，要如何也无所谓，可她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手，不自觉放在了小腹上，看向林烨的眼光充满乞求……
“要怎样？”林烨轻笑：“你叫我小晔？呵，这个名字，是你叫的？”
眼前的女子那慌乱的表情让自己心痛，可那些压抑在心底的话，不说出来，仿佛要疯掉一般，说出口，看着她痛苦的表情，自己只觉窒息一般难受，是否不痛快，也要彼此折磨，心底才会舒服？可为何没有一丝一毫舒服呢……
“或者，你希望我叫你二少爷？”
强忍住吻住那喋喋不休的嘴唇的冲动，林烨哑声道：“林若晗，如果你想不起那些过往，何不做陌生人更好？”
“……”
是否，此刻的自己，让三个人痛苦呢。
摔门声很大，在回神，这熟悉的屋子里只上下了自己一个人……
呵，终于，连看着也不可以了吗？
电话铃声唤回林若晗的思绪，林若晗打开电话，原来，已经快午夜了呢，肖力该着急了吧。
“肖力，有事？”
“在哪？”
“知道我原来住过的小区吧，就在那。”
“好，半小时后到。”
“好的，谢谢。”
“寒，你身体好些了吗？”顾妤潼抱着保温盒，站在莫寒床边，低垂着头，明明在家思念得要死，可真正站在眼前，却不由得畏惧。
“这么晚，怎么还来。”本准备入睡，不想许久未曾出现的未婚妻此刻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本准备早点解除婚约，虽然知道对不起这个喜欢自己多年的女人，甚至是自己以为会是自己最终的女人，可此刻公司危机重重，不能出任何岔子，只是好像这样，让她误会了啊。
可是她看自己慌乱的眼神又是什么含义呢？看来，这种自己以为的喜欢也不一定单纯呢。
“怎么低着头？”
“啊，怎么会？今晚忽然很想你，就来了。”
“坐吧。”莫寒说完，拿起一侧的书，继续翻看，室内短暂沉默，房间内迷茫着过于静谧的氛围。
“那个，我们什么时候……”顾妤潼轻声道，她不知道为何会莫名恐慌，甚至，感觉越来越远。
“有的时，必须要说清楚，不过等几天吧。”
眼角有歉意的眼神，也许，自己当初的决定太过草率，或者，未曾想过自己的心会……不知道这个时间，她在做什么。
顾妤潼抬起头，看见正看书的男子露出一抹温柔的笑，不由得睁大眼，“寒，想起什么开心的？”
“怎么？”莫寒抬头，又恢复里万年冰山脸。
那是错觉吧，顾妤潼站起身，“没事，是不是很累呢，明天开始，我给你带早餐，听说可以吃东西了？”
“嗯。”沉默几秒：“时间不早了，我让小张送你回去，早餐不用送过来，你工作还忙，对了，有空还请你多指导我弟弟……”
笑容有些僵硬，却只能告别：“放心吧，我会的，你好好养病。”
“嗯，去吧。”
现在这样也不错，确实，不在公司，起码少了压力，而且常常见到她，感觉也不错。
“睡了？”莫寒不由得拨通林若晗的电话。
“嗯，刚准备睡觉，还没休息？”
“想看看你和孩子是不是乖。”
“孩子？还在肚子里呢。”
“好了，不说了，好好休息。”
挂断电话，莫寒不自觉抚上心口，那种想要活着的感觉又强烈了起来，那种想要活着的想法，一遍遍涌上心尖，辩不清楚是因为那尚未出世的孩子，还是那个女子……
开门声传来，莫寒立刻躺了下去，来到医院以来，发现自己的霸气被一点点磨灭，就连小护士也能唬住自己了……
“还没休息？”夏恒走了进来，“以为自己恢复得不错？”
既然被识破，莫寒也坐直了身子，冷着脸，不开口。
“怎么不说话？”夏恒一副例行公事的样子。
“说什么？”
“谁惹到你了？”
“你。大晚上没事情？”
“有，我很忙，很忙！”
不知何时起，这个冷漠的总裁也变得温和了不少，甚至多了那么点点幽默……
“笑什么？”看见夏恒站在原地，独自傻笑，莫寒疑惑。
“没有，休息吧。明天全面检查，如果情况良好，半个月后可以进行第二次手术。”
“几率多大？”话语有些激动。
“如果你好好休养，很大。”
紧绷的弦松了下来，莫寒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