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双漂亮的比黑砖石还要闪耀的眼睛，冷冷的看向左边的一处，表情恐怖得像要吃人，卓颜染猛地从惊恐状态回神，一手遮住胸前，伸出另一只手慌乱想要拿过搭在一旁的浴巾，可那人猛地伸手狠狠握住她的手腕。
她看着握着她手腕因为用力而发白的手指吃痛的皱起了眉头，这痛更让她感到恐惧。可是很快，她又恢复一脸的平静面无表情的看向他。
“不怕吗？”立水格轻启薄唇冷冷的问道，语气中更像是嘲讽。他突然觉得可笑，为什么在那个男人面前又哭又笑的她，在他的面前永远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如同提线木偶一般，仿佛连灵魂也僵硬了。
卓颜染不说话，仍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起初心底也有一丝恐惧，可很快就像过眼云烟一般消失不见了，即使现在的他就如同一头暴戾的野兽，但她却知道他不会伤害他，要问为什么，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在看着他时，她心底的感觉罢了。
莲蓬头还没有关闭，水铺洒在彼此的身上。他看见她香肩上诱人的水珠，她白皙的皮肤，她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唯独她的眼神……
冷然而又倔强。
在对上她目光的那一刻，他忍不住收紧抓住她手腕的那只手，她却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很快又舒展开来，仍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他想起昨晚她和那个男人的拥抱，他甚至能感觉到她收紧的手，还有前些日子她放学的路上和江浦泽又说又笑的模样，时而嘟嘴瞪着对方撒娇的模样，时而抿嘴笑得腼腆。那些都是她不曾在他面前显露出来，一个女人本该有的模样。
想到这里，一股怒火直窜心头，收紧抓住她手腕的手，让她更加的贴近他，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她一般，“我不可以吗？”
听不懂他的话，她只能继续默不作声。
他将她拉入怀里，辗转反侧从背后抱住她的腰身，“你怎么这么瘦。”
轻启薄唇*她的耳垂，能感觉到对方细微的颤抖，他并没有因此停止，反而觉得更加有趣，抽出搂着她腰身的右手，用手指轻轻在她的腰间滑动，换来的是她更为剧烈的颤抖。
灵活的舌尖传来的磨人的触感，卓颜染只觉得自己的脸都麻木了，她想要挣脱，对方却立刻收紧了双臂。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感受到从他坚实的胸膛传来的温暖。
“啊！”
耳垂处骤然传来的疼痛让她忍不住闷哼出声，伸手想要捂住耳朵的手不小心打到一旁莲蓬头的调节器，让水流愈来越大，温温热热的铺洒在两个人的身上。
为避免眼睛遭受水流的冲击，卓颜染索性闭上眼睛，感觉到身后那人渐渐松开的双手，她捂住耳朵猛地上前一步转过身来看向他。
水冲刷着眼睛，生疼。
看不清他的表情，更不知道此刻他在想些什么，有的也只是耳垂处传来的胀痛。
男人只身上前，将她拦腰抱起，毫不犹豫的扔进蓄满水的浴缸里。
条件反射张开嘴想要惊呼，浴缸里的水蜂拥而入。卓颜染扑打着双手，摸索着想要撑起身体，刚呼吸到新鲜空气便睁开被水刺激得发红的双眼。
身上的男人缓缓俯首，轮廓分明的脸步步贴近她的脸，眼神却是空的，黑砖石般的眼珠仿佛是望不见底的深渊。
“和他的时候，你是怎样的呢？”
他的声音犹如鬼魅一点点钻入卓颜染的耳朵，她始终不明白他究竟是在说些什么，又或者他根本就没有在对她说，而是另一个人，比如说之前和他走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或许他只是把她当作那个女人罢了……
想到这里，卓颜染的心像是落入大海的石头一般，缓慢的沉到底，她侧过脸去不再看他。
“怎么，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
手上的力道不断加重，只觉得下巴都快被捏碎了。对上他犀利又狠栗的眼神，卓颜染终于忍不住皱起眉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呵。”他冷笑，修长的手指在她的唇上缓缓摩擦，嘴角满是笑意，却让人感到无比的冰冷，“装傻也是你的本事之一吗？”
“我不明白你到底什么意思。”卓颜染又重复了一遍，只是这次语气刻意加重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原来如此……
卓颜染缓缓的睁开双眼，看着他的汗滴滴滴落下来，黑色的眼眸紧盯着她。她抬起手想要向他伸去，就在快要触及他肩膀的那一刻，他却猛地抽身离开。
伸手触摸到的是空气，是那人无视的眼光。
立水格起身走出浴缸走到莲蓬头下，直到浴室恢复一片安静，卓颜染才重新睁开眼来。
天堂？地狱？
你是天堂，给我的却是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