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摸腰间玉佩,始终不解,这玉佩的用意,摇摇头不在想。
易寒见叶笙歌如此执着,也不便再多言,只是转头看看我,神色复杂,复又转头看着叶笙歌道:“家师已到,此时就在药馆。”
叶笙歌转头看我,亦是神色复杂,道:“走吧,我们去别处。”
原以为叶笙歌只是有一家玉器店,哪知易寒口中药馆亦是他的产业,来到药馆坐定,我转目看着叶笙歌,打趣道:“玉器店东家,药馆掌柜。你还当真是艺多不压身啊。”
叶笙歌回望我,道:“恩,确实。”
此时自门外进来一位中年男子,看模样也就三十多些,叶笙歌起身,笑道:“晚辈见过医师。”
我有些好奇这个中年男子的身份,叶笙歌为何会对他如此恭敬,亦是起身,微笑不语。
那男子来到屋内坐定,叶笙歌看着我道:“这位是易寒的师傅,你可以唤他许医师,易寒一身医术全是他他所教,我的医术也是从他这里偷取的皮毛。”
我上下看看端坐的中年男子,有些不信,他看模样三十多些,真会有那么高的医术吗?
那中年男子许是瞧出了我的不信任,淡淡道:“姑娘似乎不太相信老夫。”
他既已如此直白,我也无需假装,索性直接道:“公子请赎小女子冒犯,看模样你比笙歌也略大不了许多,怎能自称老夫呢,再者笙歌所言您的医术,小女子确实有些怀疑。”
没想到那男子听我此话并未生气,反而是开怀大笑,道:“这妮子,快人快语,老夫喜欢。”
我有些奇怪,被我如此直接的怀疑,他不怒反笑,是何原因,正欲开口追问,叶笙歌却开口道:“无颜,许医师,今年已是五十有余了?”
五十有余,我被叶笙歌此话惊的不轻,转头仍是细细打量了他一番,越发的怀疑了。
见我如此盯着他开,那男子开口道:“老夫确实五十余了,只不过老天爷带我不薄,未让我衰老。”
此时我终是明白叶笙歌为何多他如此恭敬了,这男子已经五十多了,却未曾见容颜衰老,想来自是有过人之处,时间似乎到他脸上便不再动了,知道自己看人浅薄些,我略有些尴尬,道:“许前辈,冒犯了。”
许医师,豪气拜拜手,道:“不碍事,如此之言老夫喜欢。”说罢,冲我笑笑,转头看着叶笙歌道:“听寒儿说你受伤了。”
叶笙歌微点点头,道:“不小心被暗器所伤,暗器上似乎悴了毒,晚辈也不甚了解。”
“过来坐,老夫看看。”叶笙歌依言上前坐定,伸出左右。
许医师,把脉时便不想刚才那般豪放,闭目不语,片刻,开口道:“还好,处理及时,未伤及内脏,吃些药,养养便无大碍了。”
叶笙歌点点头道:“谢过医师了,今日请医师前来,是想劳烦医师为我一位朋友把脉问诊。”说着转头看我一眼。
许医师见叶笙歌转头看我,已经知道叶笙歌所说的朋友便是我,转目看我,道:“小妮子,你过来,老夫看看。”
叶笙歌起身扶我,坐定,将手臂放于桌上,许医师伸手搭在手腕处,竟有些疼,我咬牙忍着,只见许医师,先是闭目,紧接着双眉微蹙,最后终是睁开眼睛看我,片刻道:“除了这位姑娘,你们都先出去。”
瞧见许医师如此表情,我便知道情况要比我想的复杂许多。
待所有人都出门,屋内只剩我二人,许医师方才开口问我:“你体内为何会有如此重的寒气?”
我笑笑果然,又是此事,淡淡答道:“从小我用的水里便有大量的生首乌。”
许是见我表情如此,许医师道:“你可知道,你有身孕了。”
我点点头道:“知道。”
“你可知道,这孩子会要了你的命。”
我仍是点头,道:“知道。”
许医师看我,片刻,道:“真是个倔强的女娃,如若此时拿掉这孩子,老夫尚可保你一命。”
我笑笑,道:“我一定要留下他。”
许医师许是我想到我如此坚决,略沉思片刻,开口道:“你体内阴寒之物从小便有,所以无法根治,这孩子实在不能留,但如果你强留下他,老夫只能告诉你,你这是拿自己的命更老天爷搏。”
我点点头,决绝道:“我知道,博得赢,要博,博不赢,也要博。”
“这孩子生下来或许会与其他孩子有异。”
有异,此事我从未想过,有些着急,问道:“有异是和意思?”
许医师微点点头,道:“你身子柔弱,不宜有孕,如若强行保胎,孩子出生可能会有先天残疾,可能会坡脚,或是缺指,你要想清楚。”
听他此言,我瞬间觉得眼前漆黑一片,我曾想过如若我不能照顾孩子,还有步倾城,但我从未曾想过不能给他一个完好的身体,我略带些侥幸问道:“许医师你也说了,是有可能对不对,也有可能孩子十分健康呢?”
见我眼里满满都是期待神色,许医师,无奈道:“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我失落点点头,仍是没有动摇留下孩子的决心。
“这是两粒药丸,白色的是落胎药,如若你哪日想通了不在强留他了,只需服下它,便可以拿掉孩子能保你一命,但从此你便不会再有孕,红色的是催产药,待你生产之时服下他可保你母子二人,其中一人性命无忧。”
我面带笑意点点头,感激道:“谢谢许医师,红色药丸我留下,白色药丸我用不上,还是留给许医师保管吧。”说罢,便伸手去拿红色药丸。
许医师摇头道:“孩子做事别太绝,给自己留条后路,权当让我放心吧。”
我犹豫片刻,点点头,道:“我收下,谢谢许医师。”
许医师见我收下药丸,苦涩笑笑道:“也罢,姑娘好自为之,老夫走了。”
见他欲起身离去,我忙出生阻止道:“可否求许医师一事?”
许医师面带不解神色看我道:“讲。”
我起身,弯膝跪倒,道:“先谢过医师今日倾囊相救一事,再求医师莫要将今日之事告诉任何人,包括易寒,笙歌,权当没有今日一事,待会笙歌问去,还望许医师告诉他我身体安好,有孕并不会伤及我的性命,无颜不希望任何人为我担忧,尤其是叶笙歌,我欠他太多,注定无法偿还,起码让他以为我是健康的。”
许医师伸手欲扶我,道:“你这是何苦?”
我眼含热泪,仍是执拗道:“求许医师成全。”
见我如此决绝,许医师许是心软了,叹口气道:“也罢,老夫今日就为你骗一回人吧,现在可以起来了吧。”
见他答应我,我忙起身道谢,擦干面上泪水,与他出了门口,瞧见叶笙歌等人仍在门口候着,见我二人出来叶笙歌忙上前询问:“如何?”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转目看着许医师,眼带祈求,许医师微笑笑,道:“莫不是不相信老夫的医术,无颜姑娘身体柔弱,只需多吃些补药,便无大碍了。”
叶笙歌似乎有些怀疑,问道:“既然如此为何要让我们避开呢。”
此时许医师打趣道:“老夫就这些本事都被你们学去了,老夫以后还如何在江湖上混呢,老夫私下教了无颜些安胎的法子,自是不能让你们再偷了去。”
听他此言叶笙歌笑笑道:“原是如此,那多谢许医师了。”
“老夫还有些事,未处理,便先走了”说着转目看我,道:“保重。”
眼泪险些流出,忙努力睁大眼睛,道:“恩,许医师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