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言,来到宫门口,已是熙熙攘攘好多人侯着,闫礼清带身着官服,立于前。我转目看看步倾城,他仍是那般面无表情,众人跪倒行礼,步倾城只是淡淡道了声:“起来吧”,便自顾自上了马车,我尴尬笑笑,亦是挪步来到马车前,闫礼清扶我上车,我回头感激笑笑。
马车缓缓前进,甚是安静,只能听到凌乱的脚步声。
上车坐定,我已他面对面相视无语,他看看我,眼神复杂,低头把玩手中玉佩。
我有些尴尬,欲开口寻找话题,轻声道:“为何不语?”
他不抬头,冷冷回道:“有些累了。”
我点点头,不在言语,终是不习惯此时的他,我闭眼假寐。
此时,我心里有些懊恼,原也不是我的错,为何这般对我,不语便不语吧。
半晌,马车不在行进,撩开帘子一觉,果真是到了,我有些感慨,如此熟悉的地方,原是我长大的地方,也是让我痛恨的地方,此刻已是物是人非了,忽地眼眶有些泛酸,我眨眨眼,将欲流出的眼里硬压下,深吸一口,换上得体的笑容,转头看着步倾城,他亦是看着我,伸手略有些变化,道:“下车吧。”
我点点头,步倾城起身下车,站定,伸手扶我下了马车,脚落地的一瞬间,我竟有些恍惚,这个地方我又回来了。
抬眼看着花府大门,花君天,齐红艳,花天怜,花天惜,皆是衣冠楚楚侯在那里,见我欲步倾城下了马车,皆齐齐跪倒,喊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看着跪在我眼前的这些人,有些感慨世事无常,那日那般决绝逼我离开,今日竟是跪着迎我进门,步倾城转头看我,微笑笑,我会意点点头,道:“平身吧。”
我感激看看步倾城,也只有他这般权利,看着他们站起身来,我仍是微笑着直视他么,花君天面色无异,不看我,齐红艳墨发微微垂遮住了右颊,想必是我那日划得伤疤吧,我对她笑笑,她明显脸上一愣复低头,花天怜妆容精致,着装艳丽,看模样是精心打扮过一番的,双眼生媚,直直望着步倾城,许是还没断了进宫的念想,花天惜则是一身翠绿,不同于花天怜的艳丽,显的各位的清逸脱俗,见我看她,对我微微笑笑,便转头看着一旁,但偶尔飘在步倾城身上的目光仍是说出了她的心思。
我看着眼前这些人,各怀鬼胎,竟控制不住有些想笑,抬头看着花府大们,许是为了迎接步倾城,门口满是刺眼的红色锦缎,我看着竟想起了娘去世时的模样,一瞬间有些反胃,胃里翻腾不止,喉咙的不适感吗,让我险些跌倒,伸手抓着身旁的步倾城,忙捂嘴干呕。
步倾城转身低头看我,言语间满是焦虑:“无颜,怎么了?”
我抬头双眉紧蹙,伸手指指门上锦缎,低声道:“那个,让我不舒服。”
步倾城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看门上锦缎,怒吼道:“来人,将那个给朕拆下来。”
花君天见步倾城忽地发怒,有些慌乱,忙命仆人搭梯将门上锦缎拆下,后跪倒在地:“微臣不知,冲撞了娘娘,望娘娘恕罪。”
我并不理他,抬头直直望着步倾城,哑声道:“好累,回屋。”
步倾城点点头,弯腰将我抱起,大步迈进花府,花君天急急跟在身后,作势要将步倾城带入客房,我拉拉步倾城胸口衣服,道:“不要去那里,带我回娘亲的屋子”,说罢抬手指指右手角落,步倾城点点,转身欲走。
“皇上,后屋简陋,皇上龙体是在不宜下榻。”
我未语,仍是拉拉他胸前的衣服,步倾城看看我,复又转头看着花君天,沉声道:“带路。”
花君天,踌躇片刻,无奈只能转身带路。
胃里翻腾感,已略减轻些,我稳稳靠在步倾城怀里,步倾城抱着我一路前进,约莫一刻钟,他站定不在行动,我睁眼看看,原是到了,他将我缓缓放下,我右手紧紧抓着他,看着紧闭的房门,一瞬间竟是前所未有的害怕,娘亲去世那日的画面一幕幕在我面前重现,我忙闭眼摇摇头,见我如此,步倾城低头问我:“怎么了,又不舒服了。”
我未语摇摇头,仍是直直盯着房门,眼里满是泪水:“娘,我回来了。”
我定定站在门口,不动,我实在没有勇气推开房门,生怕又瞧见那血腥的一幕。
许是看出了我的忧郁,步倾城转头看着花君天,道:“打开房门。”
花君天点头应是,缓步上前,看的出他也有些忧郁,咬咬牙欲推门,我出声喝道:“慢着,退下,本宫自己来。”
我冷冷看着花君天,面色如水,我想娘亦是同我一样,不愿再见这个男人,更不愿这个男人再打扰了她最后一份平静,生前娘便是百般躲避他,想必死后亦是不愿他再进入的吧,我怎能让他在踏入娘的最户禁地呢,不管此刻屋内如何光景,花君天都不能也不配进入,一切有我便没他,我遣退花君天,缓步上前,深吸口气,缓缓推门“吱、、吱、、吱、、”,房门发出的吱吱声让我有些发抖,我睁着眼,看着屋内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