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人啊,娘娘和小主子自杀了!来人啊,救命啊……”
恍恍惚中我只听到耳边传来奇怪的声音,带着一分伤心和七分的惊恐,这样的说法却透着奇怪的因素。
我慢慢睁开眼睛,以为自己从悬崖边上的梦中醒来,和伊婉儿约好的时间一定是在下周,那么一定是自己昨晚想的太多,导致做了那样的噩梦。
可是当我醒来时,手腕上的疼痛明显告诉我这不是梦,手链勒出的伤痕却以着不同的方式出现,一道狰狞的伤口在右手上,那是人的动脉地方,我从不记得我会如此将自己的生命轻视。
用左手撑着床边起身,一个冷冷软软的东西在身边,我不经意的低下头,轻瞄一眼。
一个婴儿嘴边露着一种诡异的笑容,脸色铁青的睁着着双眼。
“啊!”那分明是一个刚出生不久就死亡的婴儿!!
怎么会这样?我恐惧的从床上跳下,看着破败不堪的房中透着入骨的冷意,同时一扇门正在风的吹拂下开开合合。
这种场景是如此诡异,如此骇人,我蹲在墙角下,抱紧自己的身体,不敢再去看任何东西,处处透着陌生,处处透着阴冷,那样摆设的种种物件,虽然简单但不是现代中的任何所有,一面铜制的镜子正印着床上的东西,那个小小的死婴。
“这不是真的,我一定是在做梦,是在做梦……”
我不敢去看那些东西,伏低自己的脑袋默默的告诉自己,眼前所有的东西都是假的。
当我再次抬起头时,眼前的东西却没有任何变化,那样张牙舞爪的展现在我面前,我猛然起身,抬步就向门外冲去。
“砰!”刚到门边我就撞进一个身体中,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
“小姐您这是要去哪?”
我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她,却无法看清对方的样貌,只见对方似乎伸头看向房内,随后又说道:“小主子怎么了?”
说着她就推开我走向房中,我定在原地愣愣的看着她一身古代人的装束,无法分清是什么朝代,或者说是混乱的脑袋已经不容我去分辨。
“啊!他、他、他这是怎么了?”抱起婴儿的老妇突然又将之放下,转过身体看着我,斥责的目光带着一种不可置信和恐惧。
“小姐,您,您怎么能杀了自己的亲身骨肉,这还是您和皇上的孩子啊!”
老妇垂泪说道,完全不顾我颤抖的身体,她在说什么,什么这个孩子是我的?
在伊婉儿的认知里,就连爱情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君如若,怎么会去自动跳进婚姻的坟墓,更何况孩子都有了。
我使劲摇头,只说道:“不是我,不是我。”
我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只想抹平心中的惊异和诸多问题,她是谁,孩子又是谁,我是谁?
君如若?还是我在跳下床时,从镜子中一闪而过的消瘦的女孩儿?
那不是我,君如若总是带着三分颓丧和七分慵懒睁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着一切,镜子滑过的光印出的是一个带着十分惊恐的女孩儿,穿着一身血衣,白色的衣服上染满着鲜血,那样恐怖骇人。
还未等我问出口,就听到一开始吵醒我的声音,急切的引着人过来的样子,那一声声嘈杂更显得混乱。
“皇上,奴婢不骗您,是娘娘,是冷美人自杀了!”这个声音带着总总让人不舒服的感觉。
我皱着眉正要继续凝听,只见眼前的老妇突然蹦起来。
她怒道:“那个小蹄子居然去告状了!”
随后她就火烧火燎的从一边的薄被中慌乱的扯出一角掩盖在死婴儿的身上,又见床边凝固的鲜血殷红亦然,扶着脑袋转过头怜惜的看着我。
那目光透着痛苦种种复杂的情绪,我分不清,可是她却说道:“小姐,待会皇上来了,您就说什么也不知道,就说这一切都是老奴做的,好吗?”
我不解的看着她,不明白为什么她要那么说。
“小姐,现在最重要的不是争得这宫中的什么,您就听奶娘一句话,好好活着,小主子死了就死了,他反正也活不久,一会您就只管装作什么也不知,将一切推到老奴身上,夫人的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您平安躲过此劫的。”
她说着就走到我身边,一下子抱住我的身体,随后又毫无预兆的松开我,紧紧的盯着我的眼睛看,似乎在等着我的回答。
我想开口问的是她是谁,这是哪,为什么要那样说,许许多多问题缠绕在我的心上,我却无法开口,看着对方恳切的目光,不忍拒绝,轻轻的点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