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向观星却是一脸喜色,外加惆怅,也安稳的坐好。
没有了他二人的蓄意挑事,院落中立即变的安静下来,杯筹交错间唯独乾夜和青衣男子吃的怡然自得,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我伸出脑袋往乾夜左下手的方向看去,那里坐着比房玉清官位高一些的丞相。
人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那么丞相哀乐当属世界第一,他用着最肥胖的身体如一只笨笨的企鹅那样,从座位上摇晃着站起身。
只听他浑厚的声音说道:“我乾国正是地大物博之国,小小一方之事,房文史怎会放在心上,与向老先生所求,只不过为一句笑言。”
“向老先生尽可开怀一笑,置之不理,只是,在下想问向老先生身边所坐之人可是此次燕国派来的主事之人——燕回。”
哀乐不愧为哀乐,存着一身哀与乐的因子,浑厚的声音犹如实质般灌入到众人耳朵里,我明显发现一直没有表情的乾夜嘴角终于露出一丝一闪而过的笑容。
他似十分满意自己的这位丞相。
而原来房玉清说的“一事相求”然后又迟迟不再有话说,实际早就将所求之事隐藏在话语之中,也只有他这样的文史大臣才咬文嚼字到这份上。
果然,向观星听后,立即就要拍座而起,紧咬的牙关,死死盯着这边的房玉清,那模样,恨不得将之拆了打碎骨头。
可他身边的青衣男子就简单一个动作,轻轻的将筷子放在盘子上,用着手绢细细的擦着嘴角,此刻的形式,就完全不同于刚才换盘子偷吃嘴的年轻人,而是一个优雅的绅士。
“哀相既说是笑言,燕国却自有定论,在下正是此次为我朝派来此处的使臣之首,在下燕回。”
男子的声音一反刚才的淡漠疏离,变的有条有理,更是巧妙的反驳了哀乐说的话,两者正是旗鼓相当。
我来回盯着他们之间的暗斗,波涛汹涌犹如大海过境,恐怕钱塘江的潮汐来临时,也不抵他二人的精彩,更何况青衣男子是个不若乾夜的美男子,真正是个欣赏话剧的好地方。
我点着头,趁乾夜不注意,伸手抓过桌子盘中的葵花籽,这样的小零食实在适合这个时候吃。
同时我将身体不断好缩,好叫这些人完全无视我,却没想到,乾夜一个转身,将我正远远勾着盘子的胳膊磕了一下。
“嘭。”“哗啦”
滚落在桌面上的葵花籽如同小丑般伸着长长的手脚,立即散落在桌面及地下,幸好下面是干枯的草地,使得盘子没有发出碎裂的声音,可即便如此,也使得的我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乾夜首先说道:“冷如若,你在干嘛?”这声音压的又小又低,根本是在我耳边响起。
我一惊之下,肃然从桌角下抬起头,正慌忙捡着瓜子的我,抬起头,一脸不安的对着近在咫尺的脸。
乾夜一张俊脸,变的又臭又硬,那眼睛中的紫色若隐若现,这……似乎,我又引起了他的怒气。
“我不是故意的,是你撞过来,然后,然后打到我的手……”
我赶忙解释,深怕下一刻对方变的紫色的双眼,冷冷的看着我,心中再想着用什么好的方式处罚我。
而我显然又因为沉浸在一向事物中,忘记了另外一件事,尚在进行的接风宴,本来正当巅峰时刻,由着乾夜的手下一干将领和燕国使臣燕回,分别叫阵,这个时候我却为自己的国家丢了一个大大的面子。
当声音传出来时,我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又大又响亮,清脆的悦耳,千不该万不该,我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果然乾夜丢下一个狠毒的表情,直起身,同时拖住我的腰,我静看着他从桌角下再坐直时改变的面部表情,忽然有种鬼附身的感觉,一身凉意。
只听到耳边的声音说道:“内子愚钝,还请燕使者不要见怪。”
内子??噗!
我强忍住吐血的趋势,咽下上升到喉部的心脏。却听对面的燕回惊奇一声。
“若儿!”
紧紧搂着我的乾夜,明显躯体一晃,掩饰性的端起酒杯,狂饮而下,镇定说道:“燕使者这里是乾国,若儿岂是你可以叫的!”
乾夜深情款款的模样,那样嫌恶的瞪着燕回,而我看向燕回时,他那变的些许不一样的表情,明显再告诉我,他们曾经相识。
一道亮光打在我脑海里,阴月曾经说过,燕回是对于她来说很重要的人,对于我来说更是,那么很明显冷如若该认识燕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