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董事长有个叫白阳说他要订五千万套的西装。”若黎正整理着文件,海媚的秘书金泽方敲门而进。
“白阳?五千万的套西装?开什么玩笑?”每次海媚出门貌似他若黎的运气就很好,五千万套,公司如果做上这样一笔丰功伟绩的业务,董事长之位,恐怕再也没人拦得了。
“是的,他正在客厅,他叫我来问我们的董事长,要不要做这笔生意,可董事长去香港了,只好来找您。”
“嗯,做得不错。这笔生意要是谈成了我一定不会亏待你。”
“谢谢副董事长。”
“快带我去见他。”
金泽方把若黎带到客厅。
“你好。”他过去和白阳握了下手。
“听说海大集体的董事长气度非凡,今日一见果真不是吹嘘的。”白阳打量着若黎。
“您过奖了,听说您可是美国侨商,能看上海大这个小企业,真是厚爱啊。”董事长气度非凡?若黎暗自高兴。
“该公司可不是小企业。在国内做得还是响*的。不知道可否与我合作。我想先订五千万套的西装,如果效益不错,我们在做大的合作。”
更大的合作?若黎深深的被诱惑了。
“好。不知道合同方面?”
“既然董事长答应得这么快,合同马上就可以签。”白阳接过他身边的那位女士递给他的一本文件,大概是合同。
他们双方都签了字后,握了握手,表示合作愉快。
若黎高兴得请了公司上上下下的经理和主管们在酒店庆祝。
会议室里厖“关于这次五千万套的西装计划,各位有什么看法。”若黎干脆就坐在了董事长的位置上。
“进取西装的布料费用,好像有一点问题,最近公司的经济状况又不太好。”财金部门的经理说道。
“正因为最近的业绩都不怎么好,所以更要做着五千万套西装,它是我们公司的转机。”若黎说。
“我觉得费用问题可以贷款。”金泽方说。
“那个订五千万套的国外集团不是什么骗子吧?”海角忍不住发话了,她想,一次订五千万套的西装,公司目前为止是第一次遇到,最多的也只是有家销售集团定了一千万套而已,都是各种款式,而不是只有一个款式,那个什么国外的华商为什么只定西装,很蹊跷诶。
“海总经理是说我上当受骗了吗?”若黎想等我当上了董事长,第一个把你撤职了。
“但是我真的觉得这件事很蹊跷。若副董事长不觉得吗?”海角把笔抵在下巴上。
“那是没能力的人才只会做些小事,总是怕这怕那的,既然海外侨商白阳董事长相信我们公司为什么不试一试。这是可以让公司走向更好更强。公司好了,自然公司的每个人都好。”若溪的眼神直接杀向海角。
海角心想,若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针对她了?至从蓝天的出现若溪就爱针对她了,也很少找她出去玩了,有时候甚至对闯,若溪都不理她。还不时的瞪她几眼。这父子两人,老的针对母亲,少的真对她。有必要吗?
海角没做声了,反正她是觉得这件事很不对劲,到时候公司吃亏了,可别说没人提醒,她倒无所谓。有人肯定到时候要气得蹬脚了。
“白阳董事长发来传真说,他会先预支公司一千万美元。”金泽方说。
“很好。白董事长真是爽快的人,这一千万加上公司的钱就可以进取西装的布料了。”若黎得意得不得了。
奇怪。跟随了母亲几十年的金叔叔怎么帮起若黎来了?难道他是给自己找退路,知道母亲要退休了,就赶紧巴结巴结若黎吗?海角*耳朵。
“风水轮流转,我倒要看看有些人怎么拽?”若溪正走在会议室门口时,回过头对还坐在椅子上的海角说道。
海角没理她,曾经她们俩是好得不得了的朋友。怎么变成这样了。争来争去有什么意思?有了更高的权利又怎么样?
酒店里厖“董事长。若黎已经上钩了,而且他把公司的钱全部都进了做西装的布料。”金泽方对海媚说。还在她耳边说他全部进的黑色布料。有得看头了。
“做得好。他们都以为我去了香港,其实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呢。”海媚站在窗子边看着上海的夜景。
“海角小姐一直在阻止若黎不要和白阳董事长打交道。她还说事有蹊跷。”
“喔?她倒是还有两下子嘛?”
“海角小姐真是跟您年轻的时候一样细心。”
“公司交给她也算放心了。”
“股份的问题,蓝董事长已经决定加入支援您。”
“离董事长选举就要快了。”
“是。只要蓝洲加入支援您,那么我们的股份就会超过若黎。”
“嗯。好厖”
厖一个月后。
“若副董事长。不好了。”金泽方推门而人。
“怎么了?”若黎看他衣服惊慌失措的样子。
“我们昨天运过去的五千万套西装,已经全数被海外白氏集体退回来了。”金泽方吞吞吐吐说道。
“什么?”若黎赶紧给白阳打电话。
“请问是白董事长吗?”这是为何,为何全数退回?他的心脏有点承受不了了。
“您稍等。”接电话的小姐把电话递给了白阳。
“你好,我是白阳。”
“白董事长,不知道西装您哪里不满意,要全数退回。”
“我说若董事长啊,合同上不是说了吗?五千万套白色西服,可为什么是黑色的,这叫我怎么拿到市场。我的市场是经营白色西服的。”
“白色?西服还有黑色和白色之分吗?”
“我经营的是国外市场,而我的国外市场,只经营白色西服,而且是申请了国际专利的,难道若董事长都不看合同的吗?”
若黎挂掉电话,这叫什么理由?白色?他赶紧拿出合同,第一页没提到白色,第二页也没提到。而是最后一页才提到的。他感觉自己好像被人耍了。他气愤的扔掉合同书。
“若副董事长,董事长回来了,她说马上召开紧急会议。”若黎的秘书在门口站着说到。
海媚?她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回来?他有点喘不过气来了,松了松领带。
“各位股东有什么看法吗?”海媚的表情异常严肃。
“这?”一个股东都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大家都小声的指责若黎。
“连合同都不看怎么当董事长的。”
“是啊,我们还都打算新董事长的选举就选他了,看来是看错了。”
“五千万套,公司现在所有的资金都在这五千万套西服里。这又被全数退回。”
“目前公司很可能面临停产的危机。甚至破产。银行的贷款下周必须还上。要不然厖”
“我倒不这么认为。未必就没有转机。可以给我看一下合同吗?”海角一听到破产两字,不得不发言了,这家公司是母亲辛辛苦苦经营几十年。可谓是母亲的全部。
若黎不得不把合同递给海角。
她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合同。
“我认为这个白阳董事长,他根本就没心思和我们谈生意。是故意在找茬。不知道我们公司哪里得罪了他,他一个国外的大企业,岂能这样欺负我们一个小集体。”海角思索着这么对付这个老妖怪。
“那么,海总经理有什么看法吗?”海媚力挺女儿,同时这个机会正是要留给她来解决的。
“白色?我想他怎么可能只经营白色西服,岂不是跟自己过不去。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会穿黑色西服。所以这个白色一定是个圈套。”这个白董事到底为何设个白色的圈套?
“可是这能挽救五千万套西服不能被淘汰掉吗?”海媚想看看女儿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他白董事想订就订,想退就退,以为这么容易。我一定有办法让他心甘情愿的把五千万套西服全部取回去。不知道可否见上一面这位了不起的白董事。”她已经在脑子里规划好了要怎么对付这个狡诈的白董事长。
“海总经理想怎么谈?”一直保持沉默的若溪忍不住说上一句。
“从头再来。”各个股东相互望望,似乎不太理解。
“他白阳让我们公司白白专了圈套。可不能救这样轻易放过他,先用软的,不行再用硬的。”她喝了口咖啡,她总觉得这件事情她一出马定能解决。
“那什么是软,什么是硬?”到了这个节骨眼,若溪还不忘与她较量几句。
“当然是私谈是软,法律是硬。”股东们的希望似乎都落在了这个年轻的总经理身上。
豪华的五星级酒店里厖海角为白阳倒了杯酒。
“我听说白董事长在中国找西装进货商。不知道可愿意与本公司合作。”海角开门见山的拉开谈判的帷幕。
“呃?你是怎么知道的。”白阳放下筷子,举起酒杯与海角干杯。
“而且您以前都是在美国进的货。可把美元折成人民币,您在美国进一套在中国就可以进两套了,而拿到美国却已高价美元销售,这样您可以赚更多的钱。所以您打算在中国市场进货。我说的可对。”海角又给白阳倒了杯酒。
“你好像了解得很清楚。”白阳其实只不过受朋友委托演一场戏而已,听说这五千万套西装要销售到俄罗斯的,这个年轻人说得好像很在理,在中国市场进货可以节约一半的本钱,拿到美国却已同样的高价或更高的价钱销售这样就能赚更多的钱。他明明没有要在中国市场找进货商,她又为何这么说?她这明明是在提醒他让他在中国市场进货。他在美国做了几十年的服装市场,却都没想过在中国进货,今日听这个年轻人的提议好像是可以采取的。
“谢谢你的*。难道海角小姐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你回去问问你母亲吧。”白阳笑着。
“我听说海角小姐和您母亲都是很仁慈的人,还常常捐款到那些贫困的山区盖希望小学。老某真是佩服。所以我不会去害一个为社会做出那么多贡献的集团的。我想我们是有机会合作的。”白阳和她握握手。
“海小姐,我先回去了,我会考虑在中国市场进货。我想我们以后可能真的会长期合作。董事长职务,我相信你担任得下来,因为你是一位很有魄力的商人。和你母亲一样智貌双全,和气大方。”他连连点头。
“白阳董事长您过奖了。”
海角把白阳送到车上,她貌似有点明白什么了。
她匆匆开车回到公司。
母亲不在办公室。
这里面的文章会是母亲做的吗?她有预感。
“金叔叔。我妈呢?”海角问走进来的金泽方。
“董事长在召开临时会议。”金泽方把一本文件放在海媚的办工作上。
临时会议?海角拿起桌子上的文件看着。
“俄罗斯国际签订合同。”她念出文件第一页的几个大字,旁边还有俄文。
她浏览了一遍文件,这是一本合同书。国际合同书。清清楚楚的俄文跟中文。母亲什么时候与俄罗斯有贸易交易呢。而且是西装。
海媚满脸笑容的走进来。
“回来了。跟白阳董事长谈得怎么样呢?”
“妈,到底是怎么回事?白董事长叫我回来问你。”
“你妈我已经老了。总得为自己的女儿铺好路吧。”她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的。
“妈。到底是什么?我总感觉那白董事长好奇怪。而且我也总觉得你有事瞒着我。”看着母亲的脸,母亲脸上深邃的皱纹萨那间触动着海角的心,她本想抱怨母亲几句的,但现在不想抱怨了。
“离董事长选举没几天了,你要好生的跟白董事长谈,我很期待我们公司可以与美国的侨商合作,其他的事你就不要管。只要谈成这件事,全公司的人都会谢谢你的。”其他的事不要管?所有的钱全部都压在了五千万套的西装身上。说不定都要等着破产了。母亲都不着急吗?
“说了其他的事一律不要管,你必须拿到与美国白氏集团的合同。”母亲很严肃的看着海角。
“是,我知道了董事长。”
她没再多说一句,转身走出董事长办公室。
“如果你能拿到与美国白氏集团的合同书,你的董事长之位也就稳当了。”她望着海角的背影轻声说着。
“总经理好。”走廊上的人一个个都春光满面的,都没有人着急吗?
海角在洗手间洗脸,因为很疲劳,想洗把脸清醒点,听到厕所里面隐约传来:“总经理真厉害,虽然没搞定白阳,却拿到了与俄罗斯的国际合作合同书,真的太牛了。”
“是啊。听说下一批的订单又下来了,是两亿套。”
“一些老股东说她很有董事长年轻时候的魄力。”
“那些老股东还说这次董事长选举要选她呢。”
海角一头雾水,又是俄罗斯国际合作合同书?
她跑出洗手间。奔向董事长办公室,走到门边时想起母亲说的,叫她什么都不要管。她犹豫要不要进去。作为她唯一的女儿,接任她的公司,当好董事长是天经地义的,母亲老了,她真的不忍心去伤她的心。这个董事长她真的要当吗?
海角一直望着桌子上的花瓶发呆,她想,她要不要当董事长,要不要再继续与白阳谈合作的事。要不要厖电话响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喂。您好。”
“海总经理吗?我是白阳,想跟你谈谈合同的事,不知道你现在可否有空。”白阳仔细想过了,在中国市场进取西服,进取服装的费用一年至少要节约百分之四十的钱,所以与海大的合作是必定的了。正好与美国的那家合作商合同刚刚到期。
她这会儿是真的呆住了。合同。她没被耍吧?这是真的吗?
“有有有。有空。”她激动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那我们就约在上次那家酒店。”白阳也很谢谢这个小女孩给他的提议。
“好好好。我这就过来。”合同书?母亲叫她一定要拿到的合同书。第一次谈这么大的生意要是真的成功了的话就太好了。
白阳董事长在门口等着。
两辆宝马车停在了酒店门外,一辆是海角的。一辆是蓝凯的。
“白阳舅舅你怎么会在这里?”蓝凯见到长辈连墨镜都不取,还敢叫长辈的名字。
“你这小子。怎么变得跟个小混混似的。”蓝凯的妈妈的哥哥就是白阳。
“白董事长,您怎么在外面?”她理了下头发,心里很紧张。
“在外面等你,才显得有诚意嘛。”
“您是长辈,这怎么好意思。”
“海角,你好啊。”蓝凯这才取掉墨镜。
海角以为是谁戴个墨镜站在白阳身边,以为是白阳的保镖呢。
“你好。”海角顺便给他打了个招呼。
“你们认识?”白阳一副惊讶的样子。
“白阳舅舅,我跟你说哦。我准备让她啊,当你的外侄媳妇呢。”蓝凯凑到白阳耳朵边小声说道。
白阳笑笑,也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是个好姑娘,你很有眼光。”然后大笑,白阳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白董事长跟蓝凯是?”白董事长这么开心,都说人在高兴的时候什么事都好谈,这份合同应该十拿九稳了吧。
“他是我白阳舅舅。”蓝凯把手搭在了白阳的肩膀上。
“这小子,没大没小。”白阳笑呵呵的用手指点了一下他的额头。
蓝凯是白阳的外甥?白阳怎么会有这么个痞子似的外甥。
“别站在外面了进去吧。”白阳开心得不得了,也把手搭在蓝凯肩膀上。
酒店里厖“白阳舅舅,我们干杯。”
“来,海总经理,一起干。”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海角要跟白阳舅舅合作什么?”他把椅子搬到海角旁边坐着。
“不厖告厖诉厖你”她仰着头,冷笑着对他说。
白阳哈哈大笑,这两人还真有趣。
“白阳舅舅,你们要合作什么?”他又把椅子搬到白阳旁边坐着。
“哈哈。我也不。。告厖诉厖你。嘿嘿。”白阳把空杯放在他面前,意思是让他倒酒。
“舅舅不告诉我就不给你倒酒。”他把椅子搬得远远的,气呼呼的。
“小气鬼。”白阳瞄了他一眼。他拍拍手,走进来一位漂亮的女生,大概是白阳的秘书吧。
“那我们就正式签合同吧。”
“海总经理可要看好哦。”他开玩笑道。
蓝凯凑过来看海角签的什么。还不时抬头看看白阳的漂亮秘书,还说,白阳舅舅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一位助理。说完还向她眨眨眼睛。白阳恨他一眼,说,小鬼。
“我希望我们下次见面不是工作的事。”白阳的笑很慈祥,从见到他到现在一直哈哈大笑着,老人开心点也好。
海角有点没听懂他话的意思。
你听说过不吃羊的狼吗?有吗?
有狼真的爱上羊的吗?
让海角相信狼不吃羊,就等于相信这个世界有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