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归凤,自然是明目张胆地跟着薄荷回了越王府,理由是最近的江湖不太平,身为武林盟主的弟弟未免姐姐被牵连入江湖纷争,雇佣黑翼宫门人归凤时刻保护。落清眠对此自然没有意见,只是笑着对薄荷说了一句:“你高兴就好。”薄荷听罢,心中辗转千回自是不提。
薄荷回到清雅轩,命屋内的人都退出去,独独留下归凤。因为她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要问。
“那天我看见你跟星缘一起的,那你一定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可以告诉我吗?”薄荷眼睛发亮地看着他,恳求道。
“想知道?可是,我——不告诉你!”归凤矮身凑近薄荷,故意拖着长调,戏谑道。
“你告诉我!告诉我!”薄荷见他不告诉自己星缘的消息,竟然不顾仪态地拽着他的袖子,急道。
“别!别!别!我袖子要被拽下来了!快松手!快松手!”归凤小心地拉着袖子,生怕它被拽破了。
“那你倒是告诉我啊!”薄荷见他这么爱惜自己的袖子,她竟是拽这不肯松手了。
“好!好!好!我告诉你!”归凤话刚落下,就抢救回自己的袖子,又哀叹道:“我原以为你是个知书达礼,温柔贤淑的大家闺秀,怎么这么野蛮?唉,流言不可信啊!不可信呐!”
薄荷听罢,忍住想要继续拽他袖子的冲动。拖了张板凳坐下,眼巴巴地看着他。
归凤想了想,罢了,就告诉她吧,只是若她知道了真相,怕是会难过吧。收起一脸嬉皮笑脸,严肃道:“少主自从那天过后,整个人成天浑浑噩噩的,终日唉声叹气的。老主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她命人在少主平日里的膳食里混了一滴白泽泪……”
“白泽泪?那是什么?”薄荷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她对这个名字有种莫名的恐惧。
“白泽通万物之情,但极少出没,更遑论求它的眼泪了,老主人也是在一次机缘下得到那么几滴。若是白泽泪进入人体,便会与血液混合,使人失去最初的那份感情。谁又能想到世间最通情的白泽流下的泪却是使人变得无情呢。”归凤叹息道。
“所以,他对我没有感情了?”薄荷怔了一下,呆呆地看着前方,喃喃道。
“虽然事实很残酷,但是这对少主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归凤忽而展开一抹艳丽的笑来。
薄荷看着那笑愣了愣。是啊,就算他们彼此相爱,也不可能在一起,自从她嫁给越王后,他们就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就好像平行线,是永远不可能相交的。本来早就下定决心,在那一天就该死心的,可是却总是不自觉得想起。现在这样也好,没有情分,没有希望,自然也就没有痛苦了。
该彻底死心了吧。
归凤看着薄荷苍白的脸,她的手紧紧地握紧,骨节分明的指节微微泛白,指甲不自觉的嵌入掌中,掌心渐渐淌出血液。他低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蹲下来。稍稍用劲,掰开薄荷的手指,不管薄荷惊愕的表情,从怀中掏出金创药,为她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