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良久,雷声渐渐停了下来,雨也渐渐变小了。“淅淅沥沥”拍打在地面上,窗子上,屋檐上。雨后的彩虹色彩斑斓,微微湿润的空气中混着草木的芬芳,和薄荷的清新。
“对了。你怎么回来了呀?你不是应该在南方监督官员么?”薄荷推开落清眠,问道。
“许管家派人传信给我,说你出事了。所以我来了。”落清眠说着,眼眶微微红了,后怕道:“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当时我根本不敢,也不愿意相信。那一刻,我真的有心碎的感觉。还好你还在。”
“我不会有事的。”薄荷安抚到,呐呐地说道:“你还走吗?”
“不走了。以后我去哪儿,都会带上你。如果你不愿,那么换我跟着你。”落清眠说这话的时候,眸中仿佛闪耀着光芒,晶晶亮的。
“那假如,我是说假如,我不要你跟着我呢?”薄荷垂眸,后退一步,低声道。额前细碎的发丝挡住了眼中的神色,和面上的表情。
“你会吗?”落清眠反问道。
“当然不会。”她会的。薄荷心底默默添上这一句。随后抬起头,朗朗的笑开来,“你快把衣服换了吧,浑身都湿答答的,好不狼狈。”
“好。”落清眠微笑着,转身走到帐后,换衣物。早些薄荷嫁过来前,管家就已经命人在这里备下了他的衣物。
薄荷默默然地出了内室,只影萧瑟单薄,独留伤感。
这份愧疚要延续多久?薄荷问自己。她在被别人伤害的同时,也同样伤害了别人。她因为自己的无能而要借用越王的力量,害了他陷入这份感情。越王何其无辜?只是为了这落氏的江山,为了爹爹的忠诚,她不得不如此。就算未来越王知道事实后,很伤心,很难过,很后悔,也没有关系了。因为要有所成,就必须要有牺牲。
本来木家的野心与皇上说就好了,就可以什么都不管了。只是爹爹说凡事要有证据,没有证据就算皇上认可,也没有用。所以她来了,为的就是钻他们疏忽的时候留下来的空子,而将他们反将一军。
这一切都是命!亦或是,上天早就注定好了的,他们只是凡人,没有那逆天改命的能力,
如果他不要这么温柔就好了。
又是一日风雨交加,昏天地暗。近些日子多是雷雨天气,想是夏日里的一大特色吧。
这天翠花回去照顾她那每逢雨天风湿痛发作的厉害的嬷姆了,而素雨去找青蓝要些防潮的物什。薄荷闲得发慌,便拿出她那几月未动的的刺绣绣起来。归凤依旧在房梁上面睡觉。
“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睡的?这几日一有空就睡觉,都快成某只动物了。”薄荷晃了晃脑袋,自言自语道。
“啊?你说什么?跟我说吗?”归凤纵身一跃,颤悠悠地落了地,半睁着凤眸,迷迷糊糊地说道。眸中一片迷茫。
“我自言自语呢。不用在意。”薄荷瞥了他一眼,继续手中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