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雨还在下,雨滴的声音依旧,雷声倒是渐渐小了,只是闪电依旧。
薄荷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仪容。用水浸湿了帕子,将帕子盖在归凤的额上。
想来此时李大夫已经准备好药了。薄荷打了伞便去医药房取来药。所幸的是,这次的路途并没有原先那么艰险,痛苦。很快便取了药回来了。
回来后,薄荷为归凤换了额上的帕子。于是之后每隔一会儿,薄荷便重新为他换帕子为他降温。
薄荷端着那盅药,坐在软塌一边,喂他喝药。
那双薄唇不复往日之娇艳,略显苍白。随着液体的流入,他无意识地吞咽着,喉结随之来回滑动着。再往上看,那双凤眼紧紧的闭着,密而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眉不经意间纠结在了一起。白嫩的让女人都嫉妒的脸带着病态的红晕。令人心疼。
薄荷一下一下的喂着药,看着昔日活蹦乱跳的人儿,此刻却安静的不像话。真是,不习惯呐!
照顾到直至凌晨,归凤终于退烧了。薄荷的一颗心算是放下了。还真是能睡啊!
薄荷锤了捶发麻的腿,揉了揉发酸的脖子。此时已是疲惫不堪。便进入内室,倒头便睡。
这一睡,便睡是睡到了第二天黄昏。
“呃……”这一觉睡得真舒服啊!薄荷缓缓睁开了眼睛,突如其来的光线让她觉得有些刺眼。
“薄荷!你终于醒了?太好了!”这是落清眠,他看起来十分欣喜。
“你怎么在这儿?我睡得好好的,什么叫我终于醒了?”薄荷困惑地看向床前一堆人。嗯,有翠花,素雨,落清眠,李大夫,归凤。归凤?看来他没事了。还有精力摆姿势。
“你昨日淋了雨,发烧了。”落清眠自责道,“都怪我,你发烧了我居然到现在才知道。”
“你不用自责,我现在不是好了么?”薄荷安慰地一笑。随后看向满脸泪痕的素雨和翠花,“你们也是,不过是些小毛小病,有甚好哭的?”
“呜呜……王妃娘娘!都是翠花不好,昨天那么大的雨天,应该留下来照顾您的。不然也不会让您在雨中淋了雨。”翠花哭得梨花带雨,满是内疚道。
“要怪就怪奴婢吧。是奴婢不好,做完事应该立刻回来的,不应该去照顾那些花花草草的。”素雨眼红红道。
“你们两个都没有错。翠花是为了尽孝,这反倒值得嘉奖。素雨你是为了不让花花草草被这大雨摧残,我也是要感谢你才是,让那些花草能够在庇佑下茁壮成长。毕竟就算再坚强,花儿终究不及大树的生命力。”薄荷这话说的在理,多多少少倒也让两个丫头少了几分内疚,但是她们忠于主子的心却更坚定了。或许,为了薄荷让她们去死,她们也不会在乎的吧。
“薄荷你小小年纪便这么善良,真是难得。”落清眠轻抚着薄荷的发,微笑道。
“那你就是二十九岁的大叔咯!”薄荷调侃着说道。
“呃?”落清眠被这话顶的怔了怔,复又郎朗的笑开来,胸腔的震动昭示着他此刻喜悦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