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笑了,匆匆跟我行礼,“谢额娘!”便走出了永和宫。看来我必须要查清楚她的身份了。
我派人去调查这个女孩子。据探子回报,这个女孩子叫戴尔佳氏•若轩。父亲是员外郎戴尔佳氏•谷一古。她先前在宫外曾经骑过马,从马上摔来,被十四救了,此次又恰好进宫选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十四喜欢上她了,按照次序,十四年纪还小,上头有那么多哥哥,这个女孩子也长得甚是美丽,自然很大机会被皇上被其他阿哥挑去,一但挑去,那么十四这辈子将不可能再娶她了,将她留在我的永和宫里,到时候再请皇上赐婚,这个果然保险多。这个女子的心计不能小觑。
我不可以让她嫁给十四,这样,我难以把握十四的内心,我只剩下十四了,我不能再失去他。
我从李公公那里得到花名册,阅选秀女那天,跟若轩同来的还有佟佳氏•雅知。佟家树大根深,是皇上亲生母亲的娘家,跟皇上有这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能够让雅知嫁给十四,无疑到时候皇子争嫡时候,佟家一定会出手相助,十四的胜算会很大。
只是如何将雅知许给十四呢?若等到阅选那天,我即使有权利留牌子也没权利决定让她顺利成为十四福晋。对了,太后,太后有这个能力。看来阅选秀女那天,太后得亲自来一趟。
阅选秀女这天,终于来了。而我相信自己胜券在握。我说过,要不就不做,要不我定会做得一丝不苟,不留痕迹。我的战争,我很明确,除了赢,我没有其他的结果。
那日,我便稍作修饰,摆架到御花园去。
阅选秀女的地点就定在御花园。
走到御花园去,李公公已经带领了三个秀女,在那边候着了。见到我到来,李公公甚是怀疑,只是还不敢明目张胆审问我罢了。
也许太后娘娘还没跟李公公说明一切,这也说明了太后今日一定会来。但是我还是按照太后表面上的安排照做了。
“李公公,本宫知道今后本是太后她老人家来阅选秀女的。但太后昨天与本宫说了,身体欠佳,有本宫代劳了。想必是太后她老人家一时忘记了通知您了,要不李公公亲自去慈宁宫问问。”
李德全即使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但是对我还是存在几分敬意的。他识相的,这几十年在宫里爬滚,有些事情,他会做的。
果然,他不没有阻止我来阅选秀女,而是请我坐下。
我顺着他的指引,坐在了小凳子上。面前罗列了三个秀女。
想当年,我连秀女的资格都没有,我只是一个包衣罢了,却没想到如今能够来阅选秀女。果然,皇宫风云变化,麻雀也能变成凤凰。
我一眼就撇见了一个鹤立鸡群的秀女。她,长得眉清目秀,柳叶眉,水汪汪的眼珠有着几丝清纯明净,白皙的脸庞,略施淡妆,平淡中有着脱俗的感觉,无需浓墨重彩,天然去雕饰。素色用银线织绣着层层祥云的旗袍,左肩处别了一朵小木兰就这样简单出行,简单而不失去风姿,比起绫罗绸缎,更显得夺人眼球。更重要的是,她头上戴有一根玉簪,她就是若轩。好一个美人胚子,怪不得十四如此着迷。
想必其他两个秀女,她更为出众。
一切准备就绪,李公公翻开册子,按步骤流程走下去。镶蓝旗的佟佳氏•雅知,正白旗的鄂绰氏•惠心,镶蓝旗戴尔佳氏•若轩。
雅知虽然美丽可人,但是比起若轩,还是稍逊色。但是我要的就是她。
“咦,太后来了!”李公公看到了太后。
事情果然若我所料,太后来了。
没错,太后确实因为眼疾犯了,才叫我来替她阅选秀女的。但是她的眼疾今日已经好了,哪有理由不来阅选。
昨夜,我派了人送了一种治疗眼疾的民间秘方给太后,这种秘方对太后这种经常反复发作的眼疾甚是有效。这样一来,就能让太后亲自指婚,那么十四就加大可能性娶到雅知。但是,并不是以我的名义去送,而是以温宪名义去送。
温宪自幼在太后身边长大,得到太后的怜爱,太后对她也是宠爱有加,温宪是康熙帝唯一一个嫁给满人的公主,也是唯一一个留在京城的,更重要的是,温宪嫁给的是佟家。温宪没有令我失望。此次,以温宪的名义送过去,太后一定会被温宪的孝心感动,那么一切都会更加顺利。我以温宪的名义送过去这药方,也送去了一句话,说是雅知喜欢十四,而十四也喜欢雅知。那么太后回因为疼爱温宪而答应这件事。
今天,太后果然来了,我又再次胜利了。
结果正如我所料,雅知成功地成为了十四福晋,而若轩,也成了我身边的宫女。
十四不要怪额娘,额娘也是为你着想。你会明白额娘的苦心的。
就这样,若轩来到了我的身边当宫女,我对她也很客气,因为至少,我让十四娶了雅知,这会伤了她的心。同时女人,看着心爱的男人娶了别的女人,心碎是难免的。我也吩咐青云,不要给什么重活给她干,也算是对她的一种补偿吧。
听说这件事情之后,若轩很是伤心,甚至和十四断绝来往。这样也好,再纠缠对彼此也是伤害,帝王之家,重来不是爱情的圣地。
若轩来的第一天,我便派了青云去监视,其实不是监视她,而是监视十四究竟还有没有跟她来往。
青云来报,若轩并没有在和十四来往,处于冷战之中,但是,新来的小弦子更是照顾若轩,青云才刚安排若轩去擦花瓶,小弦子就给她提来了水。
按照道理,若轩只是一个新来的宫女,一个新来的太监就算是巴结也是巴结青云,不可能巴结若轩的,照这样看来,小弦子就是十四派过来的人了。十四依旧对于若轩不离不弃,看来必须使小弦子成为我的人,才能够进一步了解十四和若轩关系进展。
利用一个人,必须将他调查得清清楚楚才能抓住他的软肋,*着他成为自己的人。为了十四,我只能使出心计,只是每一个心计都要小心谨慎,不能毁了我一直以来保持来能善良温柔不争宠的形象。
我的情报系统在我这么多年来的经营下,已经逐渐完善,查一个人并不难,何况只是一个小太监。
我得到了消息,小弦子本是孤儿,流落民间,被人贩子卖来卖去,卖一次,就多了一对父母,只是民间人传说小弦子克父克母,每次被买一次,就会被卖一次。后来,他的一对父母干脆将他卖进宫来当小太监。他那时才六岁。
进宫之后,一直有个徐公公在帮着他,认了他做干儿子,小弦子刚进宫来,什么都不懂,挨了不少打,一直是这个徐公公给他帮助,袒护着他,对他来说,有一个关心他的“父亲”一直都是他想要拥有的。他有着那么多的父亲母亲,唯有这个徐公公才有点像他的父亲,徐公公可以为了他,不怕被小弦子克死,而认了他当干儿子,还给了他不少帮助,小弦子也很是感激,每次都会回去给他洗脚。
但是,徐公公本来地位并不高,而为了能够帮助小弦子,疏通费用少不了,徐公公本来就没多少银两,于是他只能打起变卖宫里宝物,以获取一些银两,疏通各种关系,保护着小弦子,小弦子对这一点也是知道的,所以才这么孝顺徐公公。
既然这样,为了知道十四和若轩之间的进展如何,好知道每一步棋子下一步怎么走,确保雅知嫁给十四,我唯有利用小弦子了。
那天,我召见了小弦子,屏退了众人。
小弦子恭敬跪下,但是看他的脸色,似乎充满困惑,不知道我找他何事。
“奴才给德妃娘娘请安,不知德妃娘娘深夜召见,有何指教?”
“没事。”我扶起他,看着他这么稚嫩的脸庞,如今跟十四也是差不多大小了。“起身先!”
他看着我扶起他,脸上堆砌着惧色,似乎很怕我,也担心他会被我识破他是十四阿哥的人。
“小弦子,莫怕,我不会吃了你的。”
他吓得跪下身来,惶恐道:“德妃娘娘,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我坐回了位置上,居高临下说道:“小弦子,可是本宫这有一个意思,不知道你肯不肯帮助本宫一些忙?”
“奴才是永和宫的人,娘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他特别强调一点,他是永和宫的人,看来他真的在担心会被我识破是十四的人。
“我知道你有一个干爹,是徐公公,对么?”
“是,奴才认了徐公公当了干爹,干爹对奴才甚好。”小弦子脸上突然紧张,他完全莫不清楚我的城府,毕竟他还稚嫩。
“本宫也知道,徐公公对你恩重如山。但是本宫收到消息,说是你的干爹倒卖宫里珍宝到宫外卖,本宫想来请教小弦子,本宫该不该将这个消息告诉内务府?”
我确实残忍了,面对这个还这么小的孩子,我竟然威胁他,但是,为了保护十四,我没有别的法子了。
小弦子的脸刷地一下白了,跪在地上求情,“求娘娘饶了干爹,干爹这么做也是为了小弦子,奴才愿意代干爹受过!”
果然是个孝顺的孩子,这张牌答对了。
“你又怎么认为本宫会说出来,本宫不会说出来,但是本宫卖给你一个人情,你是不是也该给本宫一个人情?”
他窃喜但是还是忧愁。
“不知道娘娘想要一个怎样的人情?”
“本宫知道你是十四阿哥派来照顾若轩的人,你是十四阿哥的人,本宫既然是十四阿哥的额娘,你也应该知道,你也是我的人。”
“奴才是永和宫的人,自然是娘娘的人。”
“既然你也说是本宫的人了,本宫就坦诚和你打开天窗说亮话,本宫就教你一个法子,如何成为十四阿哥和本宫的人。本宫要你表面上做十四阿哥的人,背地里做我的人。”
我层层*近,咄咄*人,我必须要赢。
“奴才,奴才,只要娘娘答应奴才,放了干爹,奴才自会做的。”
这是我知道的结局,本宫是不可能输给一个小太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