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眼睛虽然还是模模糊糊,但是眼前的光亮已经照醒我了。我伸手去摸十四睡觉的位置,发现已经空了,睁开眼皮,就看见一个脸悄然地出现在我眼前。
“想我啦?”原来他已经换好了衣服,一直在旁边偷看我睡觉的样子。
“嗯,怕你跑到别的床上去了。”我假装赌气说道,其实打心里我还是相信他。
他看样子很是着急,“你不信我呀?好,我要证明我是无辜的。”
他故意再次躲进被子里面,藏在被子里面趁着我不备偷偷地咯吱我,笑得我差点跪在床上就地求饶。
本以为他会就此放过我,没想到我刚才一番话应该是促动了他的神经,他紧紧地环住我的腰,将头埋在我的脖子间,不断地吻我。
“好了,别玩了,我相信你行了吧!我是开玩笑的,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胤祯。”
“其实我也知道你是开玩笑的,只不过是想再跟你睡会。”
我翻过身子,正对着他的脸,问道:“为何今日这么早起床?”
还没等他答话,外面已经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是一位老嬷嬷。“十四爷,十四福晋,按照规矩,今日得进宫去给皇上,太后,德妃娘娘行九叩之礼。”
原来,胤祯这么早起是因为今日要进宫行礼,他大概是不舍得叫的起床所以才先行准备一切的吧。
我起身为他整理好衣裳,整理好之后,胤祯便先行出去外面备马车,我在房里梳洗打扮。
今日进宫,得好好打扮一番,如果在像平日不施胭脂,怕会被认为是不敬。
丫鬟为我扎好八字头,我本来想着戴玉簪的,但是想到戴玉簪为让德妃想起当日选秀的事情,也变作罢了。只是戴了简单的翡翠,宝玉,金钗。
一出门,便迎面遇见了雅知。
其实我也做好心理准备了,和雅知同处一个屋檐底下,共同分享一个丈夫,不禁她会嫉妒,其实我也会嫉妒,瑾曦曾经说过,这个女人要小心。见到她,我除了恭敬对她,另外就是避之则吉了。
如果正面冲撞,恐怕这十四阿哥府邸也会是另一个囚笼罢了。这不是我想要的。
她来势汹汹,看来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呦,出门呐?对了我忘记了你昨天嫁过来的,今日要得去行九叩之礼呢!这是不要脸的狐狸。”
“雅知,请自重。”
“我哪点不自重了?我只不过是当正室的教导一下偏房如果循规蹈矩罢了。这家里,十四阿哥不在,你就得听我的。”
“那等十四阿哥不在时候再说吧。”我无心和她争吵下去,只是她步步不饶人,挡住我的去路。
她甩着手帕,拿着手抓起了我的下巴。
“这小脸蛋,化起妆来是这般妖娆妩媚,怪不得十四阿哥对你疼爱有加,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在皇宫里,你夜夜和十四阿哥借着练剑的名义去亲亲我我,你以为我睁眼瞎啊?皇上曾经派人打探我是否允许嫁给十四,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拒绝反而大方同意吗?这样子,等你嫁到这个府邸,没有瑾嫔的庇护,看我怎么整你。”
我狠狠地甩开她抓住我下巴的手,回敬道:“你要玩,我奉陪。”
“若轩!”不远处,我听到了十四阿哥在叫我。
十四阿哥看到雅知站我旁边,立即也走过来,深怕雅知对我动手脚。
而雅知,背对着十四阿哥,听到了十四阿哥的声音,立即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
“雅知,你在这干什么?”十四阿哥对她的到来表示疑惑。
“十四阿哥,我是来祝贺若轩的,以后我们就是姐妹了,今日我准备了礼物送给若轩,昨日本想送做是若轩的嫁妆的,可是一直没亲眼见到若轩,今日撞见了,恰好送给若轩。”
雅知说着,便从命令丫鬟端来了一个小锦盒,锦盒内放着一对耳环。
“这对耳环,是我哥哥从江南带来的,我看着适合若轩便给了若轩,希望妹妹喜欢,今日得进宫去行礼,妹妹还是戴上我这对吧!”
瑾曦说的没错,雅知并不选择在十四阿哥面前对付我,她知道十四阿哥喜欢我,如果正面对付,肯定会惹十四阿哥嫌弃,换做背后偷袭,的确高招。
既然如此,也便接受了,至少有一半的时间不用处心积虑地接招。
“那谢谢姐姐了。”
雅知过来亲自为我摘下瑾曦上次送我的耳环,戴上她送的耳环。事实上,今日我带着瑾曦的耳环进宫的,也许她是知道耳环是瑾曦送的,故意送我这双,让我进宫这日子也没有戴瑾曦送的耳环来离间我和瑾曦,这女人,真是处处设防,防不胜防。
我抢瑾曦送的耳环,“姐姐,这耳环我收下,但是我的耳环我还是亲自拿着,谢谢你了,姐姐!”
她似乎有小小的生气,立刻掩饰过去。“那也好。”
“若轩,是时候该走了,莫耽误时辰。”
十四阿哥领着我,走出了大门。
马车已经备好,他先上了马车,伸手扶着我上了马车。
车夫驾车,奔向皇宫。
十四阿哥还是很不放心,握着我的手,“若轩,让你受委屈了。”
我微微一笑,“受什么委屈呀?”
“雅知刚才有没有欺负你?”
我拍拍他的手,笑道:“你也把我想的太弱了吧,我没事的,她刚才也的确是送了我耳环,你也看见的。”
我不是那种爱搬弄是非的人,再说了如果说了,到时候雅知24小时天天想着对付我,那我可是我得忙了。
“那就好!如果她乱来,我绝不轻饶。”
马车继续前进,一路上,我总爱掀开帘子,瞧瞧外面的景色,这自由自在的气息,我有多久没闻到了。
不一会就来到了皇宫。
十四阿哥扶着我下了马车。皇上正在上早朝,我们便先是来到了慈宁宫,给太后行过九叩之礼,便先行去了永和宫见德妃娘娘。
永和宫,这个我曾经在过的地方。此时已经变得有些陌生了。
听到我们来,德妃娘娘高兴得合不拢嘴,吩咐宫女们倒茶。
我和十四阿哥接过一个我不认识的宫女的茶,递给德妃娘娘,德妃娘娘喝过之后,我和十四阿哥行九叩之礼。德妃赏赐了我一幅玉观音画像。
“这是送子观音画像,额娘祝你们早生贵子。”
永和宫里的一切的确变得太多了。只是没想到当日帮我的小弦子最后会来杀我,当日一开始给我脸色看的青云姐姐最后为了保护我而出宫,还有德妃娘娘,我曾经认为她是一个善良与世无争的娘娘,但是她竟然会派人来杀我,而现在,对我如此好,我不知道是她觉得欠我而改变,还是笑里藏刀。
“谢额娘!”
接过礼物之后,我和十四阿哥起身,坐在一旁。
“十四啊,额娘好一阵子没看到你了,现在你住在宫外,可把额娘想死了。”
“额娘,十四不孝,只是以后恐怕会更少时间来了,阿玛叫我去军营里,以后怕是府里也是不能多回了。”
十四阿哥并没有跟我说起,看来他还是怕我担心。
“这是好事,你阿玛重视你,这也是你表现的机会。”
“十四知道了,额娘放心,十四会在军营里干出一番成绩的。”
不一会了,皇上上完早朝,李公公便来传话叫我们去乾清宫。
皇上政务繁忙,我们也只是行过礼之后,他吩咐十四阿哥以后要打理好军营的事务,便继续批奏折,我们便只能退下了。
路上,十四阿哥被八阿哥派来的小太监叫去,说是去狩猎,十四阿哥便去了,而我,也可以借这个机会去看看瑾嫔。
只是,走到半路上,竟然被我撞见了四阿哥。
自从上次他强行吻我之后,我以死相*,便没怎么看见他,而再见,我也是十四福晋了。只是我不知道究竟他为何强行吻我,是喜欢吗?
这件事情我一直没有跟十四阿哥提起,但是我依旧不知道十四阿哥是否知道,也许知道到了他也会选择相信我,就想当日我选择相信他一样。
我只能按照礼节地跟他行礼。“四阿哥吉祥!”
我想,现在我们之间剩下的只有礼节,我也不想跟他还有什么瓜葛。
“四阿哥,若轩有事情,若轩就此告退!”我本想离开的,但是他确实伸出手挡住了我的去路。
“你还是这么怕我,也许应该说你是在恨我。”
“四阿哥多虑了,若轩并不敢,也不会。”
“那为何你还是再躲着我?”
此时,我们两个侧身而过停住,彼此看不到彼此的表情。
“若轩现在是十四福晋,并不是四福晋,四阿哥,我感谢你曾经帮助过我,救过我,但是我也不允许你像曾经一样伤害我的尊严!”
“对我来说那不是在伤害你的尊严,那是我的心,难道你不懂吗?”
“饶恕若轩愚钝,若轩只能懂的只有胤祯的心,是十四爷的心,不是四爷的心。就像若轩是十四福晋一样,不是四福晋一样。”
说罢,我也就走了,请饶恕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也不能让你喜欢我,我不能让自己成为你将来伤害十四阿哥的借口。
也许我过于残忍,但是有你残忍吗?你笑到了最后,可是你确实让你的兄弟受伤害到了最后。
我往紫云殿里的方向走去,其实明明昨天才离开紫云殿的,而现在确实觉得自己好像离开了很久一样,也许是因为太舍不得瑾曦了。
紫云殿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有变过,这一切,对于我来说依旧很熟悉。
我走到了门口,还未进去,便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声音。
“瑾嫔娘娘,这病情又恶化了,微臣真是没用,保不住娘娘的命。”
“太医,我这身子我知道,自从上次熊击事件之后,我身子便不再像以前那么硬朗了,再加上上次流产的事情,已经将身子消耗得七七八八了,我又怎么会怪你呢?你放心吧,我不会让皇上治你的罪的。”
“奴才真是没用,救不了瑾嫔娘娘。”
“太医就无须自责了,你帮助本宫对若轩姑娘隐瞒本宫的病情,让若轩安心出嫁,本宫已经很感激你了。也许,因祸才能得福,正因为本宫时日不多,皇上也才愿意答应若轩的婚事。”
门外的我,已经将一切听的清清楚楚了,原来,瑾嫔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我,我竟然就这么放下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我应该好好照顾她的,就算再不喜欢皇宫,我也要留下来照顾她,又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在这里呢?
“瑾曦,为什么你要瞒着我?告诉我,什么叫做时日不多了?”
瑾曦看到我进来,甚是诧异,也明白了,这一切都不小心被我听去了。
“若轩!”
我哭着走到了她的身边,跪着,也许只有跪着才能让我内心好受点。
“我真是自私,就这么抛下你追求自己的幸福,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因为我们是好姐妹,不是吗?因为我的时日不多了,我想在最后的时刻帮你做点事情。”
“瑾曦,让我留下来照顾你吧,我不要当十四福晋了,我就要当紫云殿的宫女,让我好好照顾你。”
“不行,那十四阿哥怎么办?若轩,我好不容易才让你能够嫁给十四阿哥,如果你又回来了,不是浪费我的苦心吗?太医说了我只有三天,你不值得因为我的三天而放弃你自己一生的幸福。你懂吗?”
我已经泣不成声了,除了哽咽抽搭,我发现瑾曦帮了我太多太多了。
“无论如何,就让我多照顾你三天,好吗?”
她摸摸我的头,答应了。“也好,我也舍不多你,这三天,有你陪着我,我也开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