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再次精进之后,天地间的景色越发的美好起来,将感官提升到极致之后,他们甚至能够看到绿叶的呼吸,空气的流动,和那大自然中一丝丝真元在无规则的飘逸,而他们体内的真气也更加充盈和流畅,秦天一边在林中奔跑,一边不断的挥舞狂雷刀,狂雷刀在秦天的真气灌注下,隐隐发蓝。
此时此刻,他在也不是当年那个任人宰割的毛头小子,而是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高手。
两个人放足狂奔,林中树木在他们的身后呼啸而过。
那队人马不住奔向官道。
策骑的大汉一式灰色劲装,襟头绣着一匹背生双翼的飞马,共有十二人,其它十多匹都是无鞍的野马,给绳子串连起来。
小黑见秦天仍呆头鸟般站在路心,叫道:“认错人了!还不回来!”这时赶着野马而来的队伍离寇仲只有两丈许的距离,带头骑士是个中年壮汉,见有人拦在路心,大喝一声,示意随后的人勒马减速。
秦天这才如梦方醒的向那人打躬作揖,表示歉意。狼狈的回到小黑身旁,然后摆手示意对方继续赶路。
中年壮汉已猛勒马头,健马人立而超,首先停下。其它人见状纷纷勒马,整队人马刚好停在两人前方丈许路上处。
十二个人二十四只眼睛,像二十四支箭般落在两人身上,连喷着白气的马儿,都朝他们投以警惕的眼神。
秦天自知理亏,陪笑道:“是我们认错了人,请各位多多包涵。”
大汉旁的矮瘦老头从挂在马腹的行囊拔出一枝烟管,阴侧侧笑道:“好小子,看你两个轩昂高俊,各具奇相,却是好的不去学,竟学人当起拦路抢劫的小毛贼。现在见我们不好惹,又立即缩退,你们可还知道世上有羞耻二字?”
除了那中年大汉外,其它汉子均哄然大笑,极尽嘲讥的能事。
秦天这人胸襟宽旷,虽遭对力出言侮辱,但知道只是一场误会,竟毫不动气,微笑道:“这位老人家误会了,我两兄弟最不屑就是强盗的行径,刚才的确只是误会罢了。”
另一名汉子嘲弄道:“你们不爱当强盗,只是资格的问题。只看你背上那把快生诱的刀,便知你们是小毛贼了⋯⋯哈⋯⋯”
众人再次大笑。
其中数人更拔出兵器,准备动手。
更有人向小黑喝道:“那小子,还不过来跪地求饶?”
小黑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过头对秦天说道:“我们还是走吧!”
矮老头一边给烟管装上烟丝,一边冷笑道:“想走?没那么容易。哼,试问这一带谁敢拦我们天地马场的路。”
其中几个人四散开来,将秦天和小黑围在当中。
秦天不由得朝小黑苦笑。
还有人学着小黑的声音,阴阳怪气的说道:“你说的很对,那就让我们两个小毛贼跪地求饶吧,求天地马场的大爷们格外开恩啊。”
其他人一片嘲笑之声。
小黑冷冷的看向那出言嘲笑他的人。没有搭话。
那中年大汉却忽然一抬手,示意众人不要说话。
秦天看出来这大汉就是这群人的头目,他们对他颇为忌惮,所以登时鸦雀无声。
大汉对着那矮老头说道:“徐爷见过在重重围困当中,还等如此神态自若,从容不迫的小毛贼吗?”
众人再次审视秦天和小黑,目光却也变了。
那大汉抱拳对秦天和小黑说道:“本人乃天地马场二执事方琼。因有要事在身,所以路上格外小心。多有得罪。我见二位器宇轩昂,不知高姓大名。此来所为何事?”
秦天和小黑立刻对此人生出好感。不过他们当然不会傻到说出他们的真实身份。当即说道:“我们是梅城的两个兄弟,我叫孟天,他叫孟杰。”
方琼问道:“那你们不远千里来此,所为何事?”
秦天答道:“我们想找一些有势力庞大的义军投靠,当个喽啰,希望能够出人头地。”
方琼点头道:“小子谈吐不俗,而且志向远大,应该也读过书吧。”
秦天说道:“不错,我家邻居有个教书的先生,心肠很好。没事的时候,我们就去跟他学学认自己个字。”
方琼问道:“那你们以前又是做什么的呢?”
秦天哈哈大笑道:“我们两个是火头军,专门给人做饭的。”
方琼说道:“我家场主最爱天下美食,你们若是能令她满意,定然会让你们光宗耀祖。”
秦天当时愣住,知道这次玩笑有点开大了。刚要拒绝。那徐老便说道:“你们能进我们天地马场,真是莫大的荣幸,天南海北的战马,几乎都是我们供应,前些日子,金飞刚刚从我家进购了大量的战马装备。”
秦天眼睛登时亮了起来:“战马是吗?”
方琼哈哈大笑道:“这连年战事,哪家势力不用战马?而我们天地马场,则属中立,无论是谁,都要卖几分面子给我们。”
秦天看看小黑,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当即大声说道:“太好了,那我们就跟方执事去见识见识。”
方琼命道:“你们两个一匹马,随我来吧。”
说着,秦天和小黑一同踏上去往天地马场的征程,开始他们争霸天下的第一个准备。
在湖城西南方,万流河两岸有一片大平原,气候温和,土壤肥沃,物产丰富,其中大片地方都是天地马场的地盘。
而且四面环山,形势险要,形成了天地马场的天然屏障。
当秦天和小黑随队经过山道,来到可鸟瞰马场的山岭时,见到山下田畴像一块块大小不一的毯子,构成美丽的图案,不由心旷神怡。在充满悦目色彩,青、绿、黛各色缀连起来的草野上,十多个大小不一的湖泊像明镜般贴缀其中,碧绿的湖水与青青的牧草争相竞艳,流光溢彩,生机盎然,美得令两人屏息赞叹。
无论从任何角度看去,草原尽头都是山峰起伏联机,延伸无尽。在这仿若仙景的世外桃源中,密布着各类饲养的禽畜——白色的羊、黄或灰色的牛,各色的马儿,各自优游憩息,使整片农牧场更添色彩。
在西北角地势较高处,建有一座宏伟的城堡,背倚陡峭如壁的万丈悬崖,前临蜿蜒如带的一道小河,使人更是叹为壮观。
这时众人下马步行,秦天和小黑走在中间,看得心迷神醉,颇有不虚此行之感。
秦天注意的是建在各险要和关键处的哨楼碉堡,小黑则专注于其美丽动人的如画风光。峡道出口处设有一座城楼,楼前开凿出宽三丈深五丈的坑道,横互峡口,下面满布尖刺,须靠吊桥通行,确有一夫当关,万夫难渡之势。
进入农庄牧场后,方琼等明显轻松起来,像放下心头大石似的人人高声谈笑,重登马背,踏着碎石铺成的道路朝飞马城堡驰去。
不同类的禽畜被木栏分隔开来,牧人在木栏间来回奔驰,叱喝连声,农人则在田中默然工作,耕牛不时发出低鸣,混和进马嘶羊叫声中去。
一路上秦天和小黑对这似是与世无争的天地马场已有进一步的了解。
第一代建这城堡的天地马场场主商雄,曾是一员名震天下的名将,功成身退之后。率手下和族人南下,机绿巧合下找到这隐蔽的谷原,遂在此安居乐业,建立马场。
由马场建成至现今一百六十年间,飞马牧场经历七位场主,均由商姓一族承继,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威。
天地马场也是这区域的经济命脉,所产优质良马,天下闻名,但由于场主奉行祖训,绝不参与江湖与朝廷间的事,作风低调,一贯以商言商,所以秦天和小黑才没有听人提过。
天地马场要用人时都在附近的子弟兵中招聘新人,少有求诸外乡。但今次却是情况特殊,一来由于方琼对两人一见便心生好感,更重要是马场内的糕饼师傅过世后,新聘的没有一个能令年轻的女场主商熏熏满意,先后辞退了十多人,所以方琼才有邀这两人姑且一试之心。
从正面看去,飞马山城更使人叹为观止。
城墙依山势而建,磊砢而筑,顺着地势起伏蜿蜒,形势险峻。城后层岩裸露,穴兀峥嵘,飞鸟难渡。
队伍通过吊桥跨河入城,守桥者都神态亲切热烈,气氛融洽,予人以大家庭和睦相处的感觉。入城后是一条往上伸延的宽敞坡道,直达最高场主居住的内堡,两旁屋宇连绵,被支道把它们连结往坡道去,一派山城的特色。
道上人车往来,俨如兴旺的大城市,孩子们更联群嬉闹,使秦天小黑眼界大开,啧啧称奇,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福地。
建筑物无不粗犷质朴,以石块堆筑,型制恢宏。沿途钟亭、牌楼、门关重重、朴实无华中自显建城者豪雄的气魄。
内堡更是规模宏大,主建筑物有五重殿阁,另有偏殿廊庑。大小屋宇井然有序罗列堡内,缀以园林花树,小桥飞瀑,雅致可人。
入场后,方琼徐老则带着众人去见场主,秦天和小黑却被杂工小马带去去见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