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此刻秦想会在哪里呢?
你一定猜不到,秦想此刻就站在对面7楼的阳台上,拿望远镜窥视着某人,而且她扯着嘴角笑的很得意。
楚曦,她轻轻的说,楚曦,你道我不明白你的心思是么,那我便做不懂,看你如何处理这事。
子曰:唯小人与女子难养。
秦想是女子,很不幸,她同时也是不折不扣的小人一枚。
在许氏的那晚,她便从楚曦的眼眸中读出一点不妥。至于是什么不妥,她没能看穿,但她隐隐的觉得是个计谋,楚曦似乎在做着什么事情,不宜让她知晓。
说到底,她是在赌,赌楚曦对她的忠诚,赌她对楚曦的了解。从小就对妈妈的话不认同,但有一句她是特别赞同的。妈妈说,婚姻就是两个人相互信任。
说实在的,看着楚曦与许潇宁的照片,她全然不能够冷静的思考。脑子里构想出一幅幅他们相见的画面,他或者揽着许潇宁的腰肢,或者亲昵的喊声宁儿。
她嫉妒的眸子都红了,恨不得杀到许潇宁面前将她痛骂一顿。但她又佩服自己的定力,竟能平静的面对楚曦,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直到那一晚,他坚定的向她伸出手,她终于发觉,许潇宁于他终成过往。
人的一生中会遇见各种各样的人,有的人陪你走一段,分开;有的人陪你走一生,永久。她笑笑,又自以为是的导演了一场戏。
为什么?
她承认,她又矫情了。
楚曦站在门口,不自觉的抬眸看向对面的高楼。说不清是为什么,像是心底有一个声音在牵引着他抬头。
昨夜梦见了她,在如画山水间,她娇俏的站在梅花树下。抬手掖下花一支,阖鼻尖一番轻嗅。他轻轻的走近她,她抬眸冲他笑,万千情思盈动纷扰。
一缕素白云烟而过,夙瑶水袖,着云衣,裹束腰,眉眼微开,唇角若笑。
他唤她想儿,她却笑道,晏楚,你叫我吗?
晏楚,他被这样一个名字从梦里惊醒,一摸枕边,没有温度,没有她。心里烦躁,索性走到了阳台上,娇嫩的蓬皮杜葱葱郁郁,打出了花骨朵。
她不在的日子里,他学会了照顾花草,从笨拙到熟练,从仙人掌到天堂鸟。他每每站在花草间,宛如看见她拎着水壶,勾着唇说,楚曦,花又开了。
想念,万般想念。
他是疯了,还是傻了,莫名其妙去与许氏做什么争斗。如今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许氏依然好好的,他的想儿却飞走了。
作为一名优秀的设计师,总是有着与常人不同的敏锐感觉。他能在人海中感觉到她,自然也能在繁华中追寻到她的所在。
秦想,她一定就在他身边。
秦想一惊,迅速的撤离了阳台。手掌轻轻的抚上自己的肚腹,感觉平实。那些日子胃口不好,她便胡乱猜测,结果一猜就中。
晏筱禾笑嘻嘻的说,秦想,你们动作挺快嘛。
她红着脸,说,21世纪么。
待到冷却了思绪,秦想才悠悠的想起,她所在的是7楼,楚曦那5.0的裸眼视力根本看不到她,她倒是慌什么。
想了想,她又给晏筱禾去了电话。电话里,晏筱禾自然免不了对她进行一番轰炸,最终才问她跑到了哪里。
她歪着脑袋想半天,才不紧不慢的说:“筱禾,不能告诉你。”
晏筱禾很是狂妄的说:“秦想,你脑子简单别以为我也简单,要查你还不简单,本姑娘是懒得动。”
秦想嘿嘿的笑,她倒是忘记了,晏筱禾家那位小王子就是做这个的,要查出她的所在地那是小菜一碟。
“筱禾,楚曦还好吗?”
晏筱禾呸了一声,说:“你还知道关心他呀?我以为你不要他了呢。”
什么叫不要他了,说的她像是狠毒妇人似的。秦想摇摇头,说:“楚曦啊,我当然要他了。”
问题是,在回去之前,她总要折腾折腾,借以看清自己的心思,也帮着楚曦定了自己的心意。她脑子简单,爱了便是爱了,没有什么纠缠恩怨。楚曦不同,被俗事纷扰眼眸,她要替他拨开云雾,他才能看清自己的心思。
“秦想,你根本就是知道楚曦想扳倒许氏,是不是?”
晏筱禾后知后觉了一回,到这一刻才参透秦想的想法。一时间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楚曦何其命苦,先前爱上的人,抛下他跑去了美国,好不容易又爱上一个,又是一个不安生的主儿。
“知道呀,我这不是配合他嘛。”
哦,配合他就是闹着要跟他离婚,配合他就是玩失踪?晏筱禾对这个单细胞的动物体表示很无语。
“秦想,别玩过火了。”
秦想微闭了眼,舒适的窝在床上,说:“筱禾,该出现的时候,我自然会出现。”
什么时候才是该出现的时候,她以为是他终于想清楚自己的心意的时候。事实证明,她错了,那个时候,她接到了楚曦要再婚的消息。
她气的跳脚,想告他重婚,一想,不对,似乎是她自己快递了离婚协议书给晏筱禾,托她转交给楚曦的。
所以,所以,他也签字了……两个人的感情,经不起算计。她自以为的聪明其实不过是蠢笨,何辰墨有一句话特别正确,秦想就是一个不知不扣的笨蛋。
嗯,秦想是一只笨蛋。
秦想气的跳脚,她翘着嘴唇想了半天,拿出手机给年晓渔打电话。年晓渔接起来的时候很兴奋,说:“想姐,你找老板吗?我叫他。”
秦想赶紧制止说:“你别告诉他我打电话来过,你帮我个忙吧。”
年晓渔想了想,说:“想姐,有啥事你就说吧,能帮的我一定帮。”
秦想笑笑,说:“帮我买两张机票,一张去纽约,一张去爱尔兰,明天上午的。”
年晓渔愣了一下,说:“想姐,为什么是两张?”
秦想一抿唇,笑得有点得意,然后说:“你别管了,赶紧给我订下来。”
年晓渔抿着唇狡黠的笑了一下,说:“好的,想姐,我一会儿就给订。”她本来想问问怎么把机票给她的,谁知道秦想已经挂断了电话。
但后来,据说机票还是被秦想弄到手了,谁也不知道她用的是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