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刚!”
“刚!”
两个拉妮声声唤着我。
仅凭声音,我无法区分哪个是拉妮,哪个是贺花。要是这世上就剩下了我们三个人,见不到太阳月亮,吹不到风,淋不到雨,没有了其它动物的陪伴,没有了花草,真的没有什么意思了。
我轻轻咳嗽了一声,表示我的位置。
轻轻的脚步声,两个女人好象怕踩踏了地洞似的,慢慢过来了,分别站在我的左右。
“谁的头发有点粗?谁的头发有些软?”我伸出两只手,分别摸两个女人的头发。
我左边的女人,头发像松针一样粗硬,还有淡淡的清香,好象一种植物一样可爱,摊在手上,任意抚弄,任人搓揉,还能感觉一点点温热,叫我舒心。
我知道,这是真正的拉妮。
她悄悄抚摸我的发,伸开手指,慢慢梳理,极为用心,好象能数出我的头发的数量,读出我藏在头发中的故事和爱。
拉妮的爱是理性的,聪慧的,而且令人难忘。
右边的女人,头发像丝绸一样软,动动头发,头发却传递着本人激动的情感,发觉本人在颤抖,在哭泣;拉一下头发,人就到了我的怀里,使劲抱着我,好象要把自己的肉体挤进我的身体里。
这才是贺花。
她用手抚摸我的肩膀,男人最强壮力有的地方。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只虫子,软弱而好欺,所以要把自己的全部给予深爱的人,要用自己的所有智慧去爱,去抢,去体验。
人生短暂,选择有限。哪怕是个错误,也无法回头了。要爱,就爱个痛快,爱个你死我活。
这才叫贺花。
我还是想不起自己的过去。
假如我以前有过情人,或是结过婚了,假如我找到了自己的情人,或是找到了自己的妻子……那时,面对这几个女人,我该怎么办?
贺花往前移动了一下身体,她的脚踩住了我的脚,脚的疼痛就像虫子一样爬进了我的脑子,好象钻进了我封闭的记忆里。
我觉得有另外一个女人在牵挂着我,好象现在就抱着我,在我的身后,两只手就放在我的腰之间,把头放到我的脖子上,亲吻我,用脸蹭着我的头发,我浑身就痒。
但是这一感觉好象梦景,可忆而不可信。
不知真正的情况到底如何。
突然,一滴水从上而下,滴落到我脸上,好象无数只虫子,快速钻进我的身体里,吸食我的血液,叫我不安。
这滴水也许是女人的眼泪,也许是从洞壁上落下来的,但是惊醒了我:快想办法逃出去!
我推开两个女人。
我甩动头发,头发就抽得洞壁“啪啪”响;我摇摆了一下头,头发就像钻一样钻进土里。
离开这个地方!
我就不断地摇着脑袋,头发就不断地钻土,钻下的土“沙沙”地从我周围落下来,我的身体就从洞壁进入泥土里,一点点上升。
希望两个女人能跟着我。
“拉妮!”我大叫。“贺花!”
我能听到两个女人的应答。
于是就钻得更快了,身体移动得更快了。
头发遇到了石头,于是就避开了,我的身体改变了方向,不知拉妮和贺花能不能跟上来。
“拉妮!”我再喊。“贺花!”
这次没有回应。
我停止钻土。
身体在洞里,上是泥土,上不去,下也是泥土,竟然也下不去。没有退路,只能往上走。
因为我钻的洞拐了个弯,钻下的泥土不能落下去,就把洞堵住了。
看来,我只能一个人往上走了。
于是我重新摇头,头发就开始“沙沙”钻土。我的身体一点一点开始往上移动。
过了很长的时间,也没有到达地面。时间真的要凝固了,但是泥土不要凝固,我得钻地,我要出去。
先出去,再想办法回来救拉妮和贺花。
于是我又开始摇头旋转头发钻土,身体也旋转起来,一刻也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