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爱,也不能老呆在地下室里。再说,地下室里空气浑浊,好象积着土豆的恶梦,叫人不舒服。
“抱着我,我们出去!”我悄悄对梦飞说。
“只要你能出去!”梦飞伸开四肢,仰躺着:两臂抱着我的脖子,两腿夹住我的腰。
我就伏在地上,爬着走。
先是转动身体掉过头来,然后就手脚并用上台阶。
“你……你的力气……好……好……好……大!”梦飞一边亲吻着我,一边说。
我带着梦飞出了地下室,梦飞就累得松了手,惊喜地看着我,“哧哧”地笑。
“你说回来就回来了……”梦飞抚摸着我的脸,我仍然伏在她身上。她很激动。
我只能骗她:“是一阵风把我吹回来的。当时,我正在宿舍里休息……”
“没有在前线打仗?”梦飞有点相信。
来串门的女人已经把面条擀好离开了。她从家里拿来的豆角和黄瓜就放在面板上。白的面条,绿的菜。静静的屋子,悄悄的爱。
地有些凉。
“抱着我,我们上床。”我低下头吻了她的耳朵。
她的小腹抽搐了几下。好象她的世界发生了地震,山也摇,树也摇,鸟也惊,鱼也惊,人也惊。
“上床!”她兴奋地喊。又紧紧地抱着我的脖子,夹住我的腰。
我带着她的身体上了床。
她松手后推了我一下,示意叫我躺下,拉过秋千,自己坐在秋千上,秋千就荡起来。
这秋千正好贴着我的胸脯飞过。
她在秋千上做着不同的动作,好象一个杂技演员。她突然把秋千荡高了,然后面朝下,当秋千飞过我的时候,她就吻了我的嘴唇一下。
这个吻快又狠,还惊了我一下,但是全身的血一下子就沸腾了。
爱就是一个字。
生活中还有这样的爱,真是稀奇。
但是爱就像海,像天,无限大,就看怎样爱了。
一边荡,她一边脱了上衣,然后是内衣;衣服从空中飘落,落在我的身边,红的红,绿的绿,长的长,扁的扁;而秋千带来的风一阵阵扇着我,这个时候,这个环境,这个女人……我好象进入了梦境,兴奋而惬意。
梦飞的身体在秋千上荡,胸脯的山在荡,长长的头发在荡,她“哧哧”的笑在荡。
“不够意思!”她埋怨我。然后叫秋千静止。她居高临下,默默地看着我。
我就慢慢脱了上衣。
她直摇头。
“你不是李强。”真正的李强这时必有动作。
“不是李强能是谁?”
“你就不是。你是的话,早脱衣服了。”
“可是我忘记以前的事了。我跟你说过的。在军队不常脱衣服,夜晚说走就走,常常有穿不上衣服的,光着身子走的。这样的人最倒霉,因光着身子发亮,是敌人的射击目标。”
“哈哈……”梦飞笑了。“我就爱听这样的故事。世上的故事多得是,看谁碰得多……就讲得多。你知道,我最爱听故事的……”
“你最喜欢听故事?”
我老觉得我喜欢讲故事。可是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叫我讲什么呢?
“你知道我们怎样结婚的?”
我摇头。
要是现在二皇看到我窘迫的样子,一定很高兴。
“是你讲故事把我吸引住的。你进京赶考,住在俺家的店里,吃饭的时候给别人讲故事,我就在一边听,听着听着,就离不开你了。你家穷,我爸爸就送你盘缠,可是你名落孙山,往家赶,我就偷偷跟你跑来了,还从家里带出了很多银两。——我的小名叫什么来着?”
我摇头。
要是我现在承认我是假李强,可能给梦飞致命的打击:真李强在哪?神仙装扮李强到她家,那神仙能叫真李强活着吗?
可是梦飞却高兴起来:“不管你是真是假,我们是夫妻!”
她看着我的眼睛,等我回答。
我吓了一跳:回答是吧,我心里有拉妮……回答不是吧,我现在又是她男人李强的模样,是来顶替的。
真难。
她突然起身脱裤子,然后光着身子躺在我面前。
说她是座银山,她更白;说她是座金山,她比黄金也珍贵;说她是雪原,她的心是热的;说她是朵花,她比花更美丽;说她是什么,她什么也不是;说她什么也不是,但说她是什么她就是什么……
我不由自主地抱着她。
这肯定是二皇叫我抱的。——我寻找拥抱她的理由?
她就慢慢脱我的裤子。
“我们是不是夫妻?”她固执地问。
“是啊。”我回答。